"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还是请你饿著吧! (第一部)by 赵小猫 凤凰山山路上,十余名黑衣人拦在路的中央。 为首那人,二十多岁。身穿浅青色的缎子外袍,锦丝长衫。腰间挂著不少一眼就能看出值很多银子的饰物,一副标准的富家公子模样,更带著纨夸子弟的气质。一张帅气逼人的俊脸,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的名门千金。可是却偏偏露出可以用龌龊俩字来形容却只能沾的上一点点边的微笑。 此人正是无极山庄的二公子赵长右,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无极山庄从不用女侍,都是因为此人。想这二公子,是下到十三的豆蔻少女,上至到四十五岁的成熟妇人,只要有点姿色的就都不会放过。 "小小妹妹,好久不见啊!为兄可是想你想的紧啊!" 青年张口就是一副厚颜的模样,却毫无羞耻之意,甚至状似喜乐地哈哈调笑。一口白牙露在外面,白晃晃的足够称的的上暗器,因为在烈日正酣的时刻直刺的人眼睛疼。 "呸,赵长右,谁是你妹妹!" "啊呀呀,小小妹妹,不用不好意思呀,我和你哥哥同年,所以你当然是我妹妹。难不成你要叫我一声相公?" "你!" 尚在闺中的姜小小听到赵长右污言秽语,不禁气红了脸颊,呼吸略显急促起来。一双如秋水般美眸含怒戒慎地瞪著赵长右。在加上因为刚刚的那阵打斗,使得酥胸急速起伏著,如雾秀发微乱,反而为她天生娇媚的丽姿又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不由的让赵长右看的痴了去,绽开抹带著无耻的轻笑: "好妹妹,快快随我回家吧,拜了堂我就如了你的愿!" 姜小小听了这话,不屑地冷嗤一声: "哼,赵长右,我爹爹早就拒了你的提亲,我就是嫁头猪也不会嫁给你的!" "小小妹妹,这话怎讲啊,难道凭我无极山庄二公子的名号,嫁给我你还委屈了不成?" 甩开手中绘有几朵白莲的扇子,赵长右故作优雅的扇了扇,抬起右手执起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来。虽然是变态到令人作呕的动作,可是却让他做的无比的自然,让人不会感到反感。可帅是很帅,就是可惜眼前的美人不怎麽懂得他的独到,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赵长右,你怎麽不去找个人打听打听,就是白痴也知道,您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你仗著赵伯伯的面子,是女人你就要,只要有三分姿色的,听见你的名字就要饶著走。去年七月,你在杭州求凤楼死皮赖脸的要调戏凤歌姑娘,结果被赵伯伯撞见,当众逮了回来。听说赵伯伯一顿家法让你足足有一月没下来床,怎麽那顿皮鞭吵肉你吃的太香,还想在尝尝吗?" 被人点破脸皮的赵长右,还是有些自觉的脸上一红,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不由的恼羞成怒一把收了扇子,用折扇愤恨的一指姜小小: "姜小小,你给我住口,我要娶你,那是抬举你,你别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本少爷高高手抬举抬举你,说好听的是看的上你,说不好听的,我就在这和你成了事,你又能把我怎麽样!" "赵长右,你可以不要脸,赵伯伯这个无极山庄庄主还要脸呢!" "搬出我爹我也不怕,今天我非要尝尝金剑府大小姐的滋味如何!" 说完一张俊颜已经气成了猪肝色的赵长右,右手一扬便示意身後的十几个黑衣人上前去将被擒的姜小小带走。姜小小那里想到他还真敢在光天华日之下作出此等丑事,娇颜不由倏变苍白,娇斥道: "赵长右,你就不怕我家看不到我回去,寻我出来吗?" 岂料,赵长右听完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而是唇边扬起诡异的笑,眸中淫光大盛,仿佛美人已经到了怀里一般。 "你家?你哥哥姜无邪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和时间来担心你回不回得了家。寻你?他先保住命再说吧!" "你说什麽?" 一听闻自己的哥哥恐有劫难,姜小小不由自乱阵脚,也顾不得真假,就脱口问道。 赵长右用折扇轻敲著手掌,微微一笑道: "我刚接到消息,你哥哥看上堪舆教四护法鸣书,被你爹关在宗庙里,而鸣书请了堪舆教教主李休与硬闯救人,金剑府恐怕早已乱成一锅,那里还有空管你死活!" 姜小小听他笑的古怪,凤目一转,不亏是金剑府大小姐,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由,恢复了平稳的千金小姐模样,探了他一探。 "赵长右,我刚刚离开家还不到三天,我怎麽不知道此事呢?恐怕是某个混蛋的杜撰吧!" "呃......" 赵长右刚刚笑的太猛,突然听见姜小小明白过来,是自己骗她不由的让口水呛了嗓子,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丢了面子,脸色变的狰狞起来。 其实他也怨不得姜小小,无极山庄和金剑府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有望的大家,多已正道居称。而堪舆教则是他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口中的邪魔歪道,也就是魔教拉。堪舆教教主李休与武功诡谲,为人古怪,做事只论喜好不理情理对错,既是魔教行事中怎麽都带著几分唳气。但向来不屑以武功论英雄,更别提主动的挑衅这回事了。 是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轮到这位少爷的头上就有些糊涂了,用脚指头想也不能用堪舆教教主李休与来挑战姜无邪。他只想到堪舆教上门踢馆,却没想到李休与的脾气,所以後半句泄了老底。 但他说姜无邪被关在宗庙里,鸣书硬闯救人却是真事,只是金剑府突生变故,还没来得及通知来凤凰山拜访闺中好友的大小姐姜小小罢了。 "哼哼哼,你来我无极山庄也有一时半刻了,你怎知金剑府现在没有收到李休与的拜帖!" 眼见自己的阴谋不成,赵长右冷笑三声,开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起来,但也不排除某个笨蛋就是死鸭子嘴硬,怎麽也不肯承认自己颇为得意的计谋被人揭穿的可能。 "万一那李休与吃饱了没事干,就是想会会你哥哥的千手剑呢!" "你,你......,赵伯伯一世清明,公正不阿,怎麽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姜小小看他如此的胡搅,不由气得娇颜绯红,怒骂道。 "哈哈,小小,别管那个什麽吃饱了没事干的李休与,你若真想知道儿子怎麽生的,就到哥哥怀里来,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教给你啊!" 脸皮已经到达可以用来做什麽兵器都割不透的寒蚕夹的赵长右,伸出折扇就轻浮的挑向姜小小的下巴时,折扇却被一闪而过的东西在中央打断,顺著风声一看,一片绿油油的树叶,嵌在土中,显然是刚刚摘下。 赵长右的脸上立刻见了冷汗,虽然自己武功不济,但也看的出打断自己折扇那人武功一定是一等一的厉害。碍於现场人数太多,要不自己早没形象的先溜再说。不,不行,死也不能在美人面前折了面子。可是他却忘了,在这姜小小面前别说是面子,他连里子都早就没了。 思及至此,赵长右仗著身後十多个黑衣人,挺起胸高声喝道: "谁,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你给本少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的树上传来一声轻笑,清朗中带著豔丽,听的人的耳朵直痒痒。 "李休与,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 2 所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李休与! 齐刷刷的抬头看向那树上之人。 一身白衣胜雪,一人俊颜如玉。 斯斯文文的从那树上飘落下来。 青年现在有著柔媚的美貌,仿佛以毛笔勾勒出来的细眉,加上高挺的鼻梁及稍显薄情的唇型,都给人一种凉薄的印象。但是那细长的瞳眸一眨,瞬间便将它们全都化为一种妖豔之美。那双如水晶融化般的湿润瞳孔酝酿出冶豔的妖媚风韵,可以说是妖豔到美丽!可谓是精致之极。而且这个人浑身充满了魅力,仿佛向空气中散发著涩情的味道,更令人不甘心的是高挑的个子,穿著的是最上等的料子作成滚边的纯白外套,袖口缀满精致的同色绣花。单单一根别头的玉簪就比赵长右腰件所有的饰物全都加起来还要多上很多的银子。 豔冶的作派、清爽的眼神、端丽的容貌,又有著充满诱惑力的美声。即使是自负其帅无比的赵长右从这个人身上也挑不出丝毫缺点。让赵长右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被打败的感觉。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他的美貌所迷惑,变的呆傻起来。 直到姜小小最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 "你,你真是,真是,李休与?" 为什麽这麽问呢? 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见过李休与! 有著姜小小壮胆,而且身後还跟著这麽多的人,怕什麽!不然让别人觉得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岂不是大大的没了面子。被眼前这个自称是李休与的人,吓的跌倒在地的赵长右,连忙爬了起来。他就说作了这麽久的坏事,都平安无事,怎麽可能就单单这次遇见鬼,那个什麽李休与闲的的什麽事跑出来管闲事,吃饱撑的吗? 特意的咳了咳,又成了一副风流公子的嘴脸,到也看的出有点正经的神色来。 "公子想要英雄救美?" 赵长右做不屑状开口歪歪嘴,一副口气不善的样子,那人反倒象没有看到之前的事情一般,没有回答姜小小的提问,而是反问赵长右: "难道阁下也是?" 听那人这个一问,赵长右脸色立马阴了下来,管他什麽李休与,况且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江湖上冒名顶替捡便宜的骗子呢! 哼,就是真的,想我无极山庄的二公子,他也要买几分面子给我,又能我把怎麽样? 想到这里,赵长右马上来了胆量,嘴里也就痛快了起来。 "哼哼,不是。明说了,我是劫色,你还是那凉快哪呆著吧,少管本公子的闲事,别吃饱了没事干!" 赵长右已经原形毕漏,一点都不客气起来。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使无人可比的美貌轻易的在空气中呈现出来。 "好巧,在下刚刚才用过饭,正好没有事干!" "你,你,好好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看来我就不必好心了!来呀,还不动手请小小小姐回府,至於这吃饱没事的,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管本公子闲事的代价好了!" 赵长右折扇一挥,只见他身後十余个身穿黑衣之人身形一动,便训练有素的一齐窜到了那人面前,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已展开了攻击。只见被十余名黑衣人团团围住的那人完全没有一点惧意,就连已经到了眼前的拳头也丝毫不放在心上,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身形一动,便不知了踪影。再一回神,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已经站到了身後,轻轻一抬手赵长右的裤子便自己掉落下来,吓的赵长右大叫了一声: "你,你......" 紧紧的抓住掉到一半的裤子,赵长右此时狼狈不堪,一听到周围小小手下忍不住闷笑出声後,赵长右的脸色顿时由铁青涨成猪肝色。从小除了严厉的老爹,没有受过任何委屈的青年,一双明亮的眼睛已然慢慢红了眼眶,隐隐的可以看的见薄薄的雾水,让一直盯著他看的李休与,不由心头一动,痛了起来,可是疼痛又消失的太快,一时间竟忘了到底是什麽感觉。 看著眼前红了眼眶,马上就要属兔子的赵长右,李休与邪邪一笑,淡淡说道: "你象女子这般爱哭,不如在下就成全你了吧!" 3、 这一笑,风华绝代,惊为天人。 不由让所有的人看的痴狂起来,等到完全明白过来时,那里还有李休与和自家二公子的影子,想是被那李休与掠了去,一干武艺高强的家将顿时都傻了眼,莫名其妙的丢了公子,庄主和大公子那里姑且不提,单庄里那群小姐们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说是身为二公子的赵长右,其实是庄主赵极的独子。 现在的大公子乃是赵极妹妹与妹夫逝世後留下的儿子。 本来赵极只有四个女儿,是没有儿子的。但在最小的女儿五岁的时候,谁曾想又的了赵长右这麽个宝贝。赵极是个严肃古板,感情从不外露之人,一生英武事迹数不胜数,最大的污点就是生下一个孽子。 对赵长右这个继承人,赵极也就严厉了些。 赵长右的四个姐姐,则因为弟弟是赵家唯一的男子,算上最小的也年长上他好几岁,从来都是让著赵长右的。偏偏著混世的魔王从小相貌又是一等一的惹人爱,所以对他更是相当的宠溺,连脸都不曾对长右红过。 以至於咱们的赵二公子单蠢的认为,天下女子都是对他好的,他才见了女子就想沾染,养成他今天的性格,四个姐姐是拖不了干系的。 众家将都眼巴巴的看著一刻前还被自家少爷调戏的金剑府大小姐姜小小,只见姜家大小姐恼怒的一跺脚: "还楞著干什麽,还不快追,追不上,看你们家小姐不扒了你们的皮!" 这时一干家将才反应过来,提气追上前去。 "真是够苯的,什麽样的主子养什麽样奴才!" 冲著消失不见的背影,姜小小无可奈何的笑骂道。 "小姐,我们该怎麽办啊!" 身後一名红衣的丫鬟,抬起还是心有余悸的脸蛋,怯生生的问向自家主子。 "干什麽,还能干什麽,回家!" 姜小小刚想转身就走,却又停住。 "不对,不去无极山庄一趟不行。" "啊,还要去无极山庄!" 小丫鬟小迷马上不高兴了。 "小姐,那赵色狼,这麽欺负你,你还要管他死活啊!" "你懂什麽!" 姜小小美眸一瞪: "他家那四个千金小姐,若知道此事因我而起,定不让我安生,到时连姐妹都没的做了。" 可转念又一想: "她们知道弟弟被人掠,正是气头上,我若现在去了,不是等於往火坑里跳。" "诶,还是回家吧!" 听见自家小姐又改变主意决定回家,小迷整张小脸立刻亮了起来。 "不行,还是要去......" 又暗了下来...... "......" 终於,小迷实在受不了姜小小的举棋不定,忍不住张口问道: "小姐,咱们到底回不回家啊!" "回什麽,去无极山庄!" "是!" 被小姐心情不爽的吼到的小迷,瘪了瘪嘴,委屈的应道。 "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我,还要我去报信。诶,真是欠他赵长右的!待他回来,我一定让赵叔叔好好揍他一顿!!" 姜小小恨恨的说道。 4. 说实话,无极山庄的二公子赵长右是被自己的肚子硬生生饿醒的。 因为,在那漂亮的不象话的李休与才向他伸出手时,他就很没面子的自己晕了过去。 一阵熟悉的香气里,我们的赵二公子,巴巴的睁开眼睛,先是看见暗黄色的破残的棚顶,然後是屋顶漏洞里透出已是黑了下来的天色。 晕晕乎乎的,凭著本能看向那食物的味道飘过来的地方...... "啊......" 赵长右大声的叫了起来,是那个抓了自己的魔头。 只见那人守在篝火的旁边,一张玉般的面孔映的火红,却晶莹剔透。一双细长的凤目微微一转,波光流离。即使如此破旧的地方,也因他的存在而变的华丽起来。 不由的看呆了赵家公子...... 长右在回神时,一双青缎软靴映入他眼帘,一只白皙透明的手,扶起他的下巴,那人皱了皱仿佛以毛笔勾勒出来的细眉,不悦的说道: "听闻无极庄主英雄盖世,怎麽生了你这麽蠢的儿子!" "你,你......" 赵长右这才想起是眼前之人掠了自己,结结巴巴的威胁道: "你,你,快,快,放了,我,不然......" "不然怎样?!" 李休与轻轻一笑。 "我,我,哥哥,和我爹,是,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长右说到自己爹的时候,可以说声音是比哥哥小了些,他在笨也知道,他要是真的回去了,他爹不揍的他半年下不来床,都是他平日积德行善了,所以不敢抬他爹的名号压人。 "呵呵,你哥哥?!" 仿佛没听见他说过赵极一般,李休与坐在赵长右的对面,脑袋微微一歪,风情万种的问道。 "不错,我哥哥!" 说到自己哥哥,赵二公子刚刚还在大幅度颤抖的身子立刻硬了起来。 "我哥哥的无极刀可是很厉害的,我劝你马上放了我,不然他要是知道,是你抓了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一定让你好看。" 看来说李休与说这个赵二公子蠢,都有点过於留了面子,我们的赵二公子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好象也不能太怪他,想他除了吃喝就是玩乐,再不就喜欢抢人家漂亮的姑娘,一点真本事没有,光对著李休与这样高手中的高手,还能有想吓推李休与的胆量,也对得起他爹赵极的名号。 李休与到也不生气,只是慢慢的回道。 "哦,你哥哥这麽厉害!" "那是,我哥哥可和你这个吃饱了没事,管闲事的不同!" 还真以为李休与已经有些估计的赵二公子,不由的得意起来。 呵呵...... 看吧,把我哥哥抬出来,就开始後悔掠了我,哼,本少爷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把我给送回去。 诶,可惜这张惊为天人的脸了,要是女子该有多好。 李休与看著一副蠢样的赵二公子,不知他又想些什麽龌龊的事情,只好刻意的忽略掉那白痴的表情。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在下刚好用过饭,没有事情做,所以......" 赵长右惊恐看著李休与稍显薄情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扬起,笑意渐渐的爬上那美丽的面孔,那是个让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自己却很清楚的听见牙齿互相碰撞,发出咯咯的脆响,全身连动也不能动。 只能看著那细长白皙的双手伸向自己已经微开的领口...... 5. 不得不在一次的说实话,这一次,我们帅气逼人的赵家二公子,第二次的很不争气的却又十分幸运的昏了过去,就在已经被赵长右定义为非常恐怖的李休与,把手伸向他的时候,让自己成功的避免了也许是非人的磨难。 等他在次睁开迷茫的双眼时,清晨刚升起的阳光,温温的晒在人的身上,却足以刺痛人的眼睛。忽略自己眼角一片白茫的东西,(不排除是眼屎的可能)眼前敞开的城门上,清楚的刻著有力的而且熟悉的字迹。 看来这分明是自家山庄脚下的洛城了。 自己怎麽会到了这里? 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赵长右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麻麻的,动也不能动就象不是自己的手脚一般,难道这是姐姐曾和自己提过,传说中的鬼压床? 难道自己还在梦中不曾? 那个漂亮到过分的家夥,也是梦中的神仙,假的? 可是,为什麽,从城门出来的人群正渐渐的向自己围拢过来,他们看著自己的眼神为什如此的热切。 这是,噩梦吗?? 啊,谁来告诉我呀...... 用力的在动几下,一直放在身後的双手好象摸到了一件东西,用劲气力一拽,啊,可以动了,把手中的东西抓到面前,绳子?! 赵二公子这才知道,原来刚刚是被人反绑著呢! 回身看见已经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挠挠头,一直都是很厚脸皮的赵二公子,也被渐渐涌上来的人们楞是看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知道自己就很英俊拉,可平常怎麽不见人群中那些美丽姑娘,用这种如此热切的目光望著自己?她们见到自己一般都是逃的比兔子还快,就象为了几百两银子的奖金开始的赛跑一样啊! 难道是,遇难後,狼狈的自己竟意外的凭空增添了一种落魄的美? 但,那些女子眼里的光芒过於灼热了吧! 这火热的情感表现的也太过明显,不见了女儿家该有的仪态。 难得的红晕渐渐浮现我们赵家公子的脸上时,人群被人粗鲁的分开,几名身穿红衣的捕快极快的奔了进来。 "发生了......" 到了近前,却只喊出半声来,剩下的话就全噎在了喉咙里没了下文,全都张大了嘴,傻傻的愣在那里! 顺著他们的目光,赵长右看向自己被人瞧的有些不自在的身上...... 料子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新的,十分的干净,可这却不是关键。 红色的缎面绣鞋,被自己的大脚撑的裂开一半,好象十分难过的样子。百褶的织锦罗裙,滚著白色的提花绣边,将还算强壮的腰身硬硬的敛了进去。在往上去,宽厚的肩骨上套著短小的白绒小袄,却是眼下最为走俏时兴的样式,但因为硬挤进男子的身躯,走形到了看不出原来的摸样。 低下头,摸摸被揪的疼痛的头发上,地面上倒影著那顾影轻晃的居然是一只不算廉价的步摇。 在慢慢抬起脸,对上四周亮晶亮晶的眼睛,顺著那些刚刚还被我们赵二公子认为是充满"爱意"的目光,赵长右僵硬的举起右手,缓缓的抚上自己的脸颊。 一点一点的,手上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 食指上黏腻的触感,带著血红血红的颜色,鲜豔到了一定程度,足以将视野的每一个角度全部都染红,甜腻的大红色散发著浓烈的香气。 是胭脂! 这是出现我们才刚刚得到自由的赵二公子的脑子里,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个念头! 6 无极山庄 气氛严肃的正厅中,男子负手而立。 一身黑衫、墨绿色的青纹外挂,将男人勾勒的威严庄重。在和赵长右相似的面孔上,比那无赖龌龊的赵长右多了严肃的东西,很明显这张脸更加的适合这个男人。 而那斑斑的两鬓上早已有了点点花白的痕迹,坚毅的嘴角也掩饰不住岁月留下的证据。但男子微微隆起的太阳穴却告知了男子不比常人,一身深厚的功力就不能让人小窥。 此人正是无极山庄庄主赵极。 赵极身後斜对的位置,一名锦衣的妇人嘤嘤的啜泣,身旁几个年轻的女子轻声安慰著她。 那妇人想来哭了已有多时,此时只是用手里的绣绢抚去眼角大滴大滴顺势而下的泪水,因为哽咽的关系,气力明显虚弱了很多。 这妇人便是赵长右的母亲了。 自从她从姜小小口中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掳了去,就险些昏了过去,一直哭到现在,毕竟那不长进的二公子是自己的心肝,在不成材,也是自己的儿子。 看看那红肿的双眼,就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的心思了! 她身旁那几个女子,是赵长右四个姐姐,勉强送走姜大小姐後也跟著悄悄拭泪,却不敢象母亲这般哭泣,生怕勾起她的伤处来。 而立於房间中央的赵极看见如此情景,却也焦急万分,只是不肯轻易的表现出来罢了。 对长右在怎麽如何的严厉,那也是老父一片望子成龙的好心,不会表达感情的可是那个宝贝却偏偏没有长进,才刚刚在杭州因凤歌之事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现在竟又因金剑府的大小姐,不知怎麽惹上了李休与。 那李休与又是何许人也,只希望长右可以平安的回来,自己这一生便别无所求了。 毕竟在那是自己最疼爱的么儿,对他的宠溺自己不会少於任何人。 繁重的心事让一直都已刚强示人,名震江湖的无极庄主赵极又虚长了几岁,宛如浩劫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神情有些茫然,可夫人和女儿此刻那还有能有看出来的心思呢? 时间这样在沈重的气氛中慢慢的流逝,给人以不能呼吸的压抑。 直到一浅青色身影的出现在门口...... 男子青衫儒衣,头上束著冠,发系翠玉,如玉的面容温文尔雅,可冷静淡漠的表情中却多了一丝急噪。 "弟弟,怎麽样了?" 赵极一见他,本来已见老态的神情,竟立刻亮了起来,仿佛整个人重生一般。 "青丘......" 还为等赵极说完,一直啼哭的赵夫人便飞身一越,直直扑向赵青丘的怀中。 "青丘,你终於回来了!" "青丘,快去救救长右啊!" 因姜无邪与鸣书之事而去了金剑府,刚刚得知弟弟出事,才急忙赶回来的赵青丘,一把扶助激动不已的母亲,安抚道: "娘,长右不会有事的!" "青丘,长右要是有个三长俩短,为娘也就不活了......" 也许过於的激动,赵夫人没有刚刚泣不成声的模样,但说道最後已然出不了声了。 "娘,长右无怪乎玩劣些,不会有事的!" "青丘......" 轻轻拍抚著著赵夫人斯文的青年,细长的眼睛清如溪水,端整容颜看起来充满温和。 对於眼前痛哭著妇人,青年却是十分的孝顺。本来单单只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舅母,可是却一如亲生的一般对待。 当年自己初到无极山庄,血腥的噩梦整夜整夜的纠缠著,是赵夫人一点一点陪著哄著。 在赵极夫妇眼中,并非亲生的赵青丘就是赵家的长子。 将赵夫人安抚的送到椅子旁坐下,赵青丘抬头看向一直任由夫人哭闹的赵极,明白他此刻心里也乱了起来,不然一向严肃认真的赵极怎麽会一声不吭。 "爹,我想现在还是抓紧时间打探弟弟的下落,才好行事!" "我早已派下人去了!" "我在金剑府时,姜伯伯也说要帮忙!可是,只是不知,那李休与意图为何,不知他是冲无邪之事还是只是单单遇上!" "我也想不透他意欲为何,若说他是为了鸣书出头,为何找上我赵家,找上长右!" "爹,我想此事恐怕并不简单!" "诶,这个孽子......" 赵极仰天长叹一声...... 却被吵杂的人声打乱...... 7. 想赵极英雄盖世,可又怎能想到这一世英明,竟会毁在自己儿子的手中,折了面子是小,万一要是连累无极山庄一干人等,这祖宗勤苦创下的家业毁於一旦,赵极就真是愧对赵家的烈祖烈宗!百年之後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九泉之下的众人。 一声长叹,浑厚刚纯,破胸而出,竟不免有些悲凉。 眼看瑟瑟的秋风就要在房中袭卷开来,却被外面凌乱的脚步打破。 神情紧张的仆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完全没有了礼数。 "庄,庄,庄主......" "什麽事......" 赵青丘回头替处於悲叹状态下的赵极问道。 "二,二,公子......" "长右他怎麽了!" 屋内众人眼睛一亮,离那仆人最近的赵青丘一把握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 "他,他......" 不知是被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赵青丘不同以往的表情突然吓到,还是衣领被拽的紧紧而喘不上气来,那仆人连一句完整的话的说不出来。 "你快说......" 赵夫人紧跟著走上前来,一把将那仆人从青丘的手中弄了出来。 仆人战战兢兢的看看周人,粗喘道: "二,公子,他,......,送,......回来了!" "你,你说什麽?" 赵夫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思的看向就在她身旁的赵青丘,而赵青丘上前扶住已然晃了三晃,又摇了三摇的赵夫人,用自己的身体支持住她。 旁边一直沈默不语的赵极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 "说的清楚点!" 仆人这才看清自家老爷的脸色,从没见过这麽难看的脸色。 吞了吞涌出的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庄主,二公子被人送了回来,已经就在院子里了!" 明明已经遥遥欲坠的赵夫人,听闻此言,身子一僵,拼了命一般推开扶住自己的赵青丘,明明没有任何内力可言力道,竟然大到就连习武的赵青丘也制不住她。 "长右!" 赵夫人极其凄惨的一声悲鸣,便向外冲去。 其他人也不受控制的跟了出去。 院中,被人抬来的竹榻上,横卧一人,赵夫人奔上前去一看,不是长右又是何人。 "长右......" 凄切的轻唤一声,赵夫人哭倒在赵家二公子的身上。 跟著飞身出来的四位小姐,见母亲这般,便知事情不好,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围住母亲,便在也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紧跟著赵夫人出来的赵青丘此时立於院中,傻傻的楞住,没了任何反应,仿佛失去了记忆,仿佛失去了灵魂,安静的像一座雕像。 唯一没有跟出来,独自留在屋内的赵极,却将夫人那声凄切的轻唤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缓缓的闭上眼,在猛的睁开时,一汪老泪已然淹了眼眶。 院中送赵长右回来的李捕头,惊讶於眼前的阵势,看的傻在那里,硬是忘了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直到轻轻的一声声响,趴在赵长右身上哭的惊天动地的赵夫人突然止住了哭声,整个人全身僵在了那里。 慢慢的,慢慢的赵夫人回过身,用手绢蹭了蹭眼睛,哽咽的说道: "长,长,右,好象,好象没死......" 8. 一阵阴风诡异的飘过,吹得人背後直直的发凉,从人类光裸的皮肤上,一颗,一颗,小小的鸡皮疙瘩竞争的探出头,一颗接一颗的全都冒了出来。 赵青丘对於现在的情形,也乱了手脚,平时精明能干的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母亲悲伤过度还是真有别的什麽,明显的搞不清楚状况,那里还有什麽想法。 刚刚还在当场痛哭的四位小姐,都停住了哭声,仿佛凝滞住了呼吸,张大了嘴巴,一点没有形象的完全楞在了那里,都没有发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要有模糊脸上胭脂的迹象。 身体僵硬到了石化的地步,直到看见自己母亲身边,一点一点慢慢坐起来的躯体,才明白过来,终於有了反应。 "啊......" 比刚刚的哭声还要凄切的叫喊,从四位小姐的喉咙中,整齐的飙了出来,回荡在整座山庄的上空,惊起在山庄外小树林中休憩的鸟儿无数。 一片惊豔四方的叫声中,我们英俊风流的赵家二公子终於姗姗的清醒过来,有些头晕的坐直还在隐隐酸痛的身子,张开眼睛後,迷迷忽忽的看向眼前的众人。 很久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这是......" 赵二公子可能是很长时间的没有沾过水了,所以不自觉的摸摸喉咙,嗓子多少有些嘶哑,但还不至於难听。 "你......" 听闻突变的赵极心绪大乱的早已飞身上前,虽然头脑混乱,但他可以说算是在场唯一一个勉强称的上是清醒的人了。 一阵难言的沈默,许久...... 显然被气的大幅度颤抖的的右手,直直伸出的食指,指著刚刚苏醒的赵家二公子的鼻子尖,堂堂无极山庄的庄主赵极硬是被赵长右一身装束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原来李捕头见到赵长右时,正赶上他虚弱的晕了过去,而李捕头怕他有个万一,就匆忙的将长右抬了回来,没有来得及将长右身上的衣服换下,所以长右穿的还是那套被李休与换上的女装,正派古板的赵极的那里见过如此不伦不类的装扮,难怪会有这样的反映。 "你,你......" 气急攻心,赵极的真气竟然乱了起来,沸腾的真气游走全身,不自觉的全部集中到了右手之上。 "你,你,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直指赵长右鼻尖的食指猛的一收,化指为掌,高高扬起的掌法便要向著自己的亲生的儿子落下,当下吓的刚刚才清醒过来的赵长右忘记了躲闪,硬在那里。 连就在赵长右身边的赵夫人也被自己丈夫突如其来的掌势镇再那里,分不清出了事情。 而赵极身後不远的赵青丘,想要飞身上前,可那里来得及阻止赵极成名的绝学,以快称霸的霹雳掌,就在众人高声的尖叫声中,一人却伸手将那灌注毕生全力的掌力给生生拦了下来...... 明明沁入所有真力的手掌被人在眼前给硬生生的拦住,赵极看著那人将自己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抬起,顺著那实足的力道,赵极看向那人。 只听那人正色道...... 9. 那人将赵极沁入所有真力的手给硬生生的用掌拦了下来, 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抬离赵长右的头上,对上那双震惊的眼睛. 那人神色不快的正言道: "庄主大人,只要有我李维活著一天,就不能允许凶案在我眼前发生!" 赵极看著年轻认真的李捕头,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怒火,反手一推,卸开李捕头擒住的右手,立於当场,却不禁心头一震。 暗想道: 这人年纪轻轻却有此等功力,向来加以时日,定有成就!看他眉宇端整,满身的刚正,想来是我正道之福,不然必成大患! 不得不说赵极是个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後辈拦下一掌,却不见半点不悦,反而想的却是江湖的道义,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为人。 "多谢李捕头了!" 赵极深吸一口空气,将紊乱的真气重新倒入到丹田,对著李维轻轻一抱拳,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李捕头年纪虽轻,但江湖练历却不少,他知人家堂堂的庄主已给足自己面子了,也不好在多说些什麽,只好抱拳赔笑道: "赵庄主呈让!" 然後对著刚刚一手导演出这个大乌龙的赵夫人也抱了抱拳说道: "夫人,既然二公子平安无事,那李某也就放心了,就此告辞!" "李捕头请留步!"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青丘却出声留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李维。 "我们全家还没有感谢李捕头的救命之恩,怎好这样就走!" "这,......" 李维一时为难了起来,人家都说成这样,自己要是执意要走,到显的自己过於小气,可是看看赵极的脸色,到也不算太好看啊! 赵青丘仿佛猜到他的想法一般,微微一笑,以往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又出现在众婢女的面前,惹来叹息无数。 "我知李捕头必是公事缠身,不好打搅,但我赵青丘这个大礼,却是你无论无何也要受的!你的大恩大德,我赵家无以为报,他日若有用到我赵家之时,我赵家必将肝脑涂地,死而後已!" 赵青丘衣脚一动,衣带翻飞,宛如一只轻浅的蝴蝶,看的人心神也跟著荡了起来。 眼见著赵青丘对著李维就要行下大礼,就见李维身形一晃,竟眨眼来到赵青丘跟前,一把扶住那将要落下的身子。 "赵兄,你这是何意,如此大礼其不是要折杀与我吗?" "不,李兄,这礼是我替我爹行的,爹他年纪大你,所以由我来行!" 赵青丘一脸恳切的望著阻止他的李维,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不说话的赵极,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赵青丘已有下落的身子,又向下重了几分。 "这一礼乃是我谢过李兄刚刚那一掌,今日如没你,恐怕就没我那弟弟了!" "决不可以,我只是尽我应尽之事,怎好受你和庄主如此大礼!" 李维加重扶住赵青丘的力气,将他搀扶起来,可那想到,赵青丘身後的四位小姐却又跟将前来,一字排开,对著自己就是一福。 大小姐赵小朝抬起身,凤目一转,言道: "小朝带母亲谢过李大人救命之恩!" "这......" 毕竟是男女有别,李维也不好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的受著。 然後四个小姐又是一福,二小姐赵小年道: "众姐妹再次谢过李大人救命之恩!" 小年抬眼看看李维,又飞快的低了下去,将几丝东西挡了。 那是无关现在的东西。 而再看李维,眼光一转环视一周,看著这一大家子的人,觉的自己真有些头晕了,不由冒出N道的黑线来,这要是每人都上来对自己拜上一拜,估计自己真成菩萨,就是让他们拜,那要那年那月才能是完啊!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思及至此,趁著小年话音刚落没人接上的空挡,不顾头上的冷汗,李维立刻回道: "李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在下告辞了!" 送客的机会都不给人家,转身撩起衣脚就跑,屁颠屁颠,象被十万个仇人在後面追似的,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 和他同来的几个捕快,因为赵夫人之前的大乌龙还有这家人的没有神经,也不禁汗颜,暗骂李维这个小人,竟然自己先跑。只好在赵家众人的殷切的目光中,冲著对方施了施礼转身就走,连早想好的赏钱都不打算要了,就象以往被他们追赶的盗贼,狼狈的逃窜一般...... 10 众人不解的看著那些捕快飞一般的跑掉,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麽,可事情还没有这麽简单的就结束。 赵极也不明白李维为何突然的离去,明明是真有挽留之意啊,看看对面的赵青丘,他也不明的摇了摇头,赵极低头想了又想,没有什麽怠慢之处啊。 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想想,但现在...... 赵极怒眼一瞪,再一次将所有的怒气集结起来,对著还坐在那里不是很明白状况的赵长右,厉声道: "你还想丢人丢到什麽时候!" 赵长右素来最怕他爹,吓的一下子从那榻上楞是蹦了起来,才显出几分武林世家的功底来。 "还不去把你那身有辱家风的衣服换却下来!" 话音刚落,赵长右以从没有过的速度,迈开步子就跑,也顾不上娘亲和哥哥姐姐了。 到也难为我们的二公子,缎面绣鞋还穿在自己的大脚上不说,百褶的罗裙,短小的白绒小袄,也都阻碍著他的行动,可以用的上是步履蹒跚,举步为艰,还不算中途摔的那两个狗跄屎呢。 好不容易终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锦床上,我们赵二公子除了被他爹揍出来过的男儿泪,立刻飙了下来。 洁白的犬牙咬紧了干净的被面,崭新的里子被他脸上没有洗干净的胭脂弄花了。赵二公子愤恨的暗骂: "那个娘娘腔的家夥,竟然害我被人取笑,被爹骂,不要让我在遇见他,不然一定要让他好看!我把他那张女人脸花成青衣的扮相,让他穿小旦的衣服,还要是那种露露的!要让所有的人都嘲笑死他!" 咱们的二公子可以说是满腹的委屈,真是郁闷啊! 看在尾随而至的赵夫人眼中,到是多了说不出凄凉,赵夫人坐於床边,一边拭泪,一边安慰的说: "儿啊,你能回来就好,你可知你出事的这几天,为娘有多担心吗?" 她那里知道二公子现在满肚子的坏坏肠子,正琢磨著怎麽报仇雪恨呢,只当自己儿子因为被父亲教训而委屈呢。 赵夫人说完也不在开口,只是陪坐在床上默默留泪。 赵青丘挑开门帘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微微的摇了摇头,先是走到母亲面前轻言安慰,好不容易将她哄住,才看向床上那自家的混世魔王。 轻叹一声,赵青丘开口问道: "长右身上可有伤处!那李休与可曾难为於你!" 赵青丘见他别扭的动动身子,却不肯开口,真怕他伤到了什麽要害部位,就想撩起还在他身上的那套女装看看。 谁想,他不撩还好,他这一撩,到是中了我们赵二公子的地雷,赵长右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喊道: "我,我,能受什麽伤,我没把那个变态的家夥揍成残废,他就要烧高香了!" 看著猛然高高跳起的赵长右,赵夫人和赵青丘被他整个人吓再那里久久的说不出话来,赵长右也因为他们的反映楞住,脸上有什麽吗?怎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反过身,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他平时臭美用的银镜,还没等他照上自己的脸。 凄切的惨叫在一次响彻整个无极山庄! 11 送水进来的女婢惊恐的松开双手,!的一声,铜盆拌著响彻云霄的高昂女声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很无情的跌出俩个大大的坑,可是还有比这更加刺激的声响从房内传出,楞是让牢固的房架抖了三抖。 过於的激动,导致赵长右无法控制的惊叫起来,明明是七尺男儿的,可是谁又会想到那伟岸的身躯中竟能飙出比女人还要高出三分的高音来。 看著镜子里可以媲美猴屁股的花脸,赵长右这麽厚颜无耻的人,也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枉世为人,什麽是羞耻,什麽是无地自容,他终於领略到这其中深奥神秘的含义。 本来只是晕在下颚骨上的胭脂,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太过在意的缘故,直到刚才为止都保存好好的,而现在早被赵二公子,蹭到四周,使整张英俊不凡的面孔抹的一塌糊涂。 可怜赵长右平时自负风流倜傥,这麽自毁形象之事,还不如拿把刀直接杀了他比较人性一点! 但这叫声却突然迅速沈默下来,因为房间的门口出现一人,楞是将赵长右的毫无顾及的叫声吓的没了踪影! 一直担心赵长右,放不下心来的赵极本来是跟在那婢女身後,躲在门後想要亲自看到儿子平安无事,没想到会看到儿子如此的一幕,身体里刚刚那份平息的怒气,在体内转了又转,再一次膨胀起来,竟然无法停止。 "逆,逆子......" 就反反复复的俩个字,就在赵极口中来回的重复著。 眼见赵极神色不对,赵青丘一把拽过身旁棉布质地的东西,狠狠的抹上弟弟的脸颊。 "还愣著干什麽,还不快去拿水来!" 没有对下人冷目相对过的赵青丘,第一次冷著脸对著立在门口的婢女厉声喝道。 可以看的出下了死手的力道,在赵长右的脸上刮出几道红印子来,要是在平时,我们赵家二公子早就翻脸了,可是看著门口脸色铁青的赵极,长右拼命忍耐著,渐渐的,大睁的眼睛里有了几份委屈,慢慢的,红了眼眶。 赵青丘正对著他,看的十分的仔细,不由一阵疼惜涌上心头,手上的力道也轻柔下来,不经意间瞥上赵长右光洁的脖子。 "我给你的符呢?" 赵青丘不适时宜突然问起。 用红色的绸缎抽成的护身符,是赵青丘亲娘在他出生时去庙里求来的,也是她留给青丘唯一的遗物,长右七岁那年出倒霉出天花,差点没有死掉,隔离起来的赵青丘被著大人偷偷去看他,将一直都很宝贝的符给了他。 那个符从此就在赵长右身上,不曾在离身。 赵长右听他这麽一问,才恍然想起,在自己身上摸摸搜搜,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更让见红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委屈的回道: "不,不见了!" 说完眼中早已闪烁的泪光竟大有下落的趋势。 放下手中东西,赵青丘叹了一口气,摸摸赵长右的头顶。 "算了吧!" "我......" 赵青丘有意的不肯回答他,而是掉头对赵极说道: "爹,弟弟刚回来,想来也受了不少苦,还是饶了他吧!" 12. 一听哥哥替自己开口求情,赵长右眼睛一亮,刚刚一副委屈极至的表情一扫而光,狗腿的马上跟著得意的遛缝: "就是,就是......" 本来自己极为重视的赵青丘说情,有心真要饶过他这一回的赵极,一听不由握紧双拳,自己年事已高,总有一天会撒手离世,到那时,这孩子要怎麽办,看著他一身女装,一副怯懦不成器的样子。且不说他将赵家颜面丢尽,就说他玩劣成性,将来哥哥能护著他,可是能护他一辈子吗?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握紧的双拳,让手指的关节处泛出白色来,赵极面色铁青,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瞄著他,只有赵青丘能直视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难奈的沈默笼罩在整个房间,阳光散在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地方都照的分外清楚,就连灰尘轻舞的轨迹也一览无疑。 每个人都知道,赵家家法素来严厉,这要是一罚,二公子不知道挺不挺的过。 毕竟赵长右在怎麽如何的玩劣,也是赵青丘最疼爱的弟弟,赵夫人最宠溺的孩子,下人们最欢喜的主子。 也是赵极最放心不下的小儿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著。 许久,赵极缓缓开口: "可以饶了你这一次,不过......" "若不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世上还有规矩这回事的话,那麽......" 赵极低下头,又抬了起来,看了看一直紧盯著他的赵青丘,逃避似的的扭转了身子,想门口走去。 百年之後,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了,谁能护的了你一辈子呢,我的儿啊...... "老爷,不要啊......" 赵夫人出身书宦人家,与赵极是私定的终身,所以赵极一向对为了他而离开家的赵夫人有种负罪感,从没有这样明显忽视掉夫人的呼唤,可今天却第一次破了例。 赵夫人看出他是铁了心,要请出家法,急忙抛下别人追了出去。 "老爷......" 而惊恐的赵长右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走了出去,却不敢开口反驳,只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自己面前的赵青丘身上。 赵青丘皱著眉象是在思考些什麽,感觉到赵长右乞求的目光,却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长右啊长右,爹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论如何,总是在为了你啊!只希望你可以明白那一片良苦的用心。 看著可怜巴巴的弟弟,却只好咬了咬银牙也跟著赵夫人追了出去。 赵长右绝望的跌坐在床上,一个月前那顿毒打,他可是至今记忆由新,决不忘记! 怎麽办,怎麽办! 在来一次那种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挺的过去,那一次要不是赵青丘死命的护著他,硬是替他挨了十几鞭,现在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拉! 怎麽办,怎麽办! 终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赵长右彻彻底底的慌乱起来,就连遇见李休与那个魔头时,也没有过恐慌,第的出现在赵长右的心底,从没有感受过的害怕,席卷著全身。 从背上忽然窜过一阵寒意,全身冰凉。真正的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恐惧! 怎麽办,怎麽办! 恐怕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也没有这麽认真思考过的赵长右,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将所有的脑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13.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一个声音基於心底,慢慢浮现,在脑中,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逃吧...... 逃吧...... 终於从慌乱中清醒起来的赵长右,猛的站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仿佛下定决心般高高举起。 以突然迸发出的潜力,罕见的灵巧,快速的撕掉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女装,丢弃在床脚,一向都是别人为自己打点好一切事情,现在也开了先例,头一次自己动手翻找出要用东西,不能不说我们赵二公子,还是有点大脑的!最起码他知道,要把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所以当他收拾好时,整间干净清洁的屋子,就如被强盗收刮完一样,一片狼藉,这还是好听的。 赵长右背著超大体积的包袱,留念的看看四周,竟有些不舍,可是一想到那木鞭与身体摩擦後留下的疼痛,甩过人身体,回响的声音,他就不由的颤栗,那麽恐怖的事情,他可不想尝试第二次! 只是出去躲躲,只能这样的安慰著自己受伤的心灵,赵长右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房门,谨慎的听了听动静,发现不知道什麽原因,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再怎麽说也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子孙,在如何的玩劣,武术基本的功底,还是有的。 奔著人烟稀少的地界几个起落,就已经能看见山庄後面偏僻处,俩人来高的山墙了! 轻轻一跃...... 没上去! 在深深的吸一口气,纵身一再跃...... 还是没有上去! 早就见汗的二公子,不顾形象的瞥瞥嘴角,早知道不拿这麽些东西了,别看赵二公子武学上是大大的草包,可人家跟他书香门第的娘亲可学了不少风雅的东西,对於富家子弟那些喜好可是学了个十成十,所以那包袱了什麽都有,水晶的花瓶,青瓷的茶碗,玉制的玩物,名家的字画,还有十几件换洗的衣服,最主要的是还有几百两的银票和碎银子。 想了又想,可还是不能抛下不要。 开玩笑,没有了这些,再外面别说躲上一阵,就是一天,也不行啊。一天过後,他准能乖乖的自己回来。 虽然不时人间疾苦,没有钱的难处,他可是知道啊! 又紧了紧包袱带,将下衣摆别在腰带上,双手放於丹田,努力的搜索记忆里仅存的运气的招试。 半响,把能想到的都想到後,才照猫画虎的闭著眼睛做了一遍,终於再一次睁开有神的眼睛。 气沈丹田,猛然一提,上身一纵,整个人轻轻一跃...... 在上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赵长右终於可以抓到墙沿,脚下死命的蹬著墙面,努力的想撑起上半身,虽然姿势不是很美观,但是毕竟挂在墙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於一点一点,可以将上半身露出来,然後慢慢的,可以看见墙外的景物了! 然後,一双青缎软靴占据整个视野,费力抬头的向上看去。 那墙上,一人锦衣玉容,一张狂狷中带著豔丽的脸。 风华绝代,惊为天人。 14. 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漂亮的人,呆瓜赵长右不由看的痴迷起来。 只见那那人,淡淡一笑,轻言道: "自此城门一别,你可曾还记得我?!" 赵长右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笑容,一辈子都会记住的嗓音,吓的他猛的清醒过来! "你,你,你是李休与!" "不错,正是在下!" "你来作什麽!" 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半上不下的半挂在墙上,也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落跑中的带罪之身,赵长右大喊起来。 李休与无视长右眼中满满的惊恐,修长身材微微向下欠了欠,欺身到了赵长右的面前,使他能轻易的看清,他身上用银线绣上牡丹。 李休与薄凉的唇一荡,深如子夜的眼眸眼尾微微地上挑,言道: "当然是吃饱了没有事做,来找你的啊!" "你......" 还未等赵长右说完,一双软靴的鞋底就以向著赵长右的面门直逼而来,那还没出口的後半句,硬是在赵长右的喉咙中转了一转,换成了尖锐的惨叫声,才冲了出来。 优雅的收回左脚,立於墙上的那人,对於赵长右的叫声很是满意,轻身而下,转眼间就落到还没爬起来的赵长右眼前。 "你,你......" 爬在地上的赵长右,使劲揉著自己先著地的部位,一时间竟疼的说不出话来。悲惨的抖落身上那些已然成了碎片的东西,甩开已经开口的包袱,气的分不出东南西北的赵二公子,直指李休与的鼻子尖大骂道: "你这卑鄙的小人!" "我若是小人,就不来还你这个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挑著的是红色绸布抽成的锦囊,正是长右遗失的符! 原来,本来给赵长右换完女装,将他放下城门口,戏弄完他後就打算离去的李休与,无意间看见挂在那堆衣服上的护身符,见有了年头的红稠和崭新的红线,便已明了。 这必是常年佩带之物,应该是一走了之的事情,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来! 至於为什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等到他找到赵长右时,就看见人在屋子里不知在翻找些什麽,默默的跟在这笨蛋的後面,可是人家连发现都没有发现。在怎麽说也是无极山庄的二少爷,怎麽会有这种白痴存在呢? 且不说自己吧,就连那些偷偷避开他的下人们,那麽明显的意图他都好象没看见一样,李休与不得不怀疑这无极山庄是不是真的浪得虚名! 此时,那个某人口中的赵白痴,已经站起身,没有形象的疵牙。 "你,你还不快些还我!小偷!" 李休与听闻他此言微微皱眉。 "你还想要你的东西吗?" "哼,我告诉你,这是我家地盘,容不得你这个魔头撒野!" "哦!" 耳力明显好赵长右太多的李休与,早已听见吵杂的脚步声向著这里而来,却满不在意。 "等我哥哥和爹爹到了,你就哭著求饶吧!" 得意忘形的赵长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白白浪费了那张俊脸! 李休与带著妖豔的笑容,那双是笑非笑的桃花眼玩味的看著眼前的赵长右,却色一敛,斜飞入鬓的修眉微微向上一挑,整个人立刻变的不同起来,充满了锐利的感觉。 "那也未必吧!" 15. 李休与望著来人,淡淡的盈笑,却不肯开口在说一句,但是赵长右可十分开心,自信满满的,好象自己是多大功臣,竟然不记得自己还在跑路中,屁颠屁颠裂开嘴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告诉你,我哥哥赵青丘可是当今武林高手中的高手,怎麽样,怕了吧!" "长右......" 因为听见他高分贝的惨叫而问讯赶来的赵青丘,远远的便看著赵长右和一人对峙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竟不由的大唤出长右的名字。 "哥......" 赵长右这时候耳朵灵的好象不是自己的,马上掉转回头回答。 眼见那耀眼的笑脸,大大的绽放在自己面前,却一点一点的调转回头,灿烂的对向来人,李休与却突然发现这是一件多麽不可容忍之事。 身体在一次违背了自己的理智,先於自己的意识行动起来,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极快速的伸了出去,死死的抓住了散发著温热的物体,而等自己回过神时才发现,那热度的来源竟赵长右的手臂。 被人突然拽住的赵长右,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七魂没了八个,八魄跑了七个,剩下的最後那一个还在的,却因为反应太激烈腿都软了,木在了那里。 惊恐的望著死死抓著自己的李休与,赵长右连话都不会说了,紫青的嘴唇一个劲的哆嗦,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身後的赵青丘看到这一幕,心差点没蹦出来,脚尖猛一用力,老远的距离楞是飞身一跃而至,聚起十成的内力凝於掌上,一出手就是绝学霹雳掌,直逼李休与的脉门,。 李休与险些没躲过那致命的一击,却被人家一掌弄的终於恢复理智的松开了不对劲的手,向後退去。 赵青丘一马当先,落於赵长右身旁,将他护於身後,生怕出了什麽闪失。 赵青丘刚刚站定,便细细的打量著对面好看到过分的男人。 桃花的凤目因为单眼皮的关系,轻易的给人尖锐的印象,挺直的鼻梁,薄凉的唇。皮肤白皙的程度,无法想像是一个二十多岁成年男子该有的,修长身材,被身上用银线绣上牡丹的锦衣衬的无比高贵,散发出高雅气质。 可是刚刚那一翻手显露出的功力却眨眼不见,被很好的隐藏在身体之中,完全感觉不到了,此人必是怕是连自己都不能斗过的强手。 思及至此,赵青丘已全身警戒起来。 而他对面的李休与,则不为然。 也许正是因为惊人的容貌,大多第一次见到李休与,很少能有保持清醒的状态,而赵青丘却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李休与淡淡的表情中似乎有一丝一见如故的味道。 俩人谁也没有开口,进行著高手间的沈默。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赵长右可不管这些,还在叫嚣著喊道: "魔头,我哥哥来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把我的护身符还给我!" "你说什麽!?" 李休与微微皱眉已经看见不高兴的影子。 "长右!" 赵青丘怕他在出手伤了身後的长右,急忙厉声喝止了长右,将他又往身後掩了掩。 对著李休与微微抱拳,礼貌的说道: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李休与!" 听闻那淡淡的一声,赵青丘大惊在那里. 16. 赵青丘大惊。 眼前年轻的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和自己的年龄不相上下,怎麽会是那早已名满江湖的李休与。 可刚刚那等功力却也说明了,此人就是不是李休与,也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於是,上前一步接著问道: "可是堪舆教教主李休与!" "正是在下!" 一阵微风抚过,衣裾飘飘,云淡风清,不应存在於人界一般的男人,不以为然的回答说。 赵青丘悄悄握紧左手,没有任何畏惧的直言: "无极山庄与堪舆教素无交情,不知教主大人今日至此有何贵干!" 李休与那里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回道: "只是来还一件东西而已!" 那拿东西的的细长手指,轻轻一松,红色的锦袋就露了出来,即使有了年头也能看出其细致的针脚,在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的映衬下,到是别有一番风韵。 一见那东西,赵长右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你这魔头还不快把东西还给我!" "你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什麽恩人,明明就是你偷偷拿走的!" 一道锐利的目光闪过,笔直而又灼热的射向赵长右,吓的他马上闭上了嘴巴,马上躲到赵青丘身後去了。 赵青丘看著李休与摇晃著手中的东西,胸中生出几份恼怒,宝贝那麽多年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一个不认识的外人手中,心里怎麽会好过。 "长右不得无礼。" 一半的怨气因为厉声的呵斥,算是出在身後胆小怕事的弟弟身上,可另一半却还无处发泄,只能没了刚刚的好脾气,直接了当的对上李休与。 "在下看来,阁下不是单单来还东西那麽简单吧!" "阁下今日到访,可是为了无邪和鸣书之事?" 李休与隆起漂亮的眉头,眼光一转,心里却有了计较。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其实说起来李休与刚刚访友回来,半路上就遇上倒霉的赵长右调戏姜小小,本来是不想管的,只是因为听到他抬出自己的名号,才忍不住出手,他那里知道无邪和鸣书之事。要是赵青丘不说,他还一直都不知道还有这事呢! 可是偏偏高傲的李教主不喜欢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也只好作出如此的暧昧,让人不得不怀疑的态度。 "我知道,他肯定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找茬来的!" 都躲在人家後边了,还不肯老实下来的赵长右插嘴道。 "长右!" 被自家哥哥一喝,又躲回到了原处,可是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肯停嘴。 "明明就是他戏弄我给我穿女装在先,害我被全城的人笑话,气的爹要请出家法教训我不说,又抢了我的护身符,还不还给我!难道作出丑事害怕人家讲不成!" 眼见著那红色湿润的嘴唇一开一合,李休与的眉头越隆越高,越聚越深,心里突然升起一阵莫明的烦躁,一点点累积起来,形成一大片一大片无法消除的阴郁,却怎麽也找不到发泄的缺口,就快达到无以容忍的地步,只觉的,一定要做点什麽才好! 要做点什麽才好,做点什麽才好...... 17. 一定要做点什麽才好! 才想到这里,人已一跃而起,大张的手掌向著还在罗嗦没完的赵长右袭去。 明明就是冷静著称的堪舆教教主,一遇到这个赵笨蛋,就开始变的不象是李休与自己了。 明明就是很清醒的头脑,都可以很自然的分析出,这麽做一定是错误的事情,可是身体却总是先行一步。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麽自己一定要搞的这麽复杂,一个随身的锦囊,随便那个手下送来不好?为何一定要自己亲自跑过来。 明明就是...... 太多的明明,太多的就是,可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麽! 刚刚......那就是不该有的意志。 那是已经偏离了中心,脱轨的东西...... 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该要做的是什麽的李休与也彻底的迷茫了起来。 那张漂亮的面孔依旧是那副没有多余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袭上赵长右後要做什麽,自己恐怕也不清楚。 已看出李修与想要对弟弟动手的意图,立於赵长右身前的赵青丘那里会让他那麽简单的得手。 灌上真气的右手挥手要扣李修与已经到了近前的脉门,迫他改变使力的方向,翻过左手抓住自己身後还没反映过来的赵长右,借著力道想要将他送出去。 可李修与微微一笑,身形一闪,虚晃过赵青丘,转身就到了赵长右身後,伸手就抓住他的肩膀。 感到有人碰到自己,赵长右向後本能的一回头,一张豔丽中带著张狂的脸,就停在离自己一个极其微妙的地方,连呼吸似乎都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然後带有凉意的手就抚上了赵长右的脸颊。 啪! 极其响亮的声响,回荡在长右的脑海,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颊,还没反映出那是什麽时。 啪! 又是一声,更加的清澈震耳,是在脸颊的又一面。 麻痹住的神经开始复原,血液慢慢的积聚,痛意终於涌现,赵长右大脑的空白也被意识填满。 耳光,绝对是耳光。 那个魔头竟然打了自己俩个耳光。 清晰的红痕就印在赵长右俩边的脸上,看的李修与舒服了很多,刚刚的烦躁竟一扫而光,心情大好。 可看在赵青丘眼里可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无缘无故,在自己的面前,自家的么弟楞是被人打了俩个耳光,且不说面子问题,就是长右脸上那麽明显的巴掌印,看的自己心疼不已。 没了以往的从容,没了以往的冷静,赵青丘眼中多了愤怒。 "李修与,你欺人太甚!" 挥掌而就,直逼李修与命门,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内力,击了过去,要是真的打到的话,不死也和死了差不多。 可是要真的能被人真的那麽轻易打到,李修与就也不是李修与了。 闪过赵青丘的掌法,李修与转过身来,横掌当胸,疾快地打出了一掌,拍向赵青丘的腰侧,赵青丘身形向後一缩,躲将开去,翻手化掌为拳,重击李修与的肩膀,李修与身子一撤,伸手抓向赵青丘的手腕...... 18. 俩人动作很快,虽然比的是招拭上的功力,但阵阵掌风刮过,其强劲的力度也不难看出每一掌都加入了不小的真气。 直看的赵长右心惊胆寒,他那里懂得这些,只是怕哥哥吃了大亏,嘴巴上虽然不服短,可是心里也明白,看李修与年纪轻轻却在江湖能有这麽大名号,让人不得不礼让三分,必是有过人的本事。 但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站著那里干瞪眼著急,眼看他二人揪斗在一起。 "住手......" 低气十足的一声厉喝,一人飞身闯入进来,挥掌而下,硬是用功力分开还在酣战中的二人。 李修与和赵青丘同时向後跃去,跳出原地,落於一丈远的地方。 赵青丘定睛一看,对著来人喊了一声: "爹!" 来人正是无极山庄庄主赵极。 赵极依旧是那身墨绿色的青纹外挂,挺直的立於被众多家将围的严严实实的场地中央,对著李修与一抱拳,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乃无极山庄赵极是也,敢问阁下大名!?" "在下堪舆教李修与!" 赵极将右手负於身後,直起身,笑道: "原来是教主大架光临,我儿阅历尚浅,得罪之处还望教主海涵!" "赵庄主客气了!" 退後的李修与轻轻站定,抬起头,淡淡一笑!可随後又垂下的眼帘,遮住眼眸里阴晴不定的光泽。 "在下也有不对的地方!" 转过头,抬起长长的睫毛,看看赵青丘,又掉转回目光,对著赵极一拱手,说道: "多有得罪,在下告辞!" 一点都不符合李修与平常的风格,以往意气风发的李修与决不会如此轻易的退缩罢手,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整个人都在动摇。 刚刚那俩记耳光,碰触到皮肤的细腻,还残留在掌心,之前那偏离了中心,脱轨的意志还在震撼著心灵。从来没经历过的东西正动摇著李修与整个人。 这种时候的自己,已经没有的以往路遇强敌时的心情。 "不送!" 赵极也不加阻拦,而是退後一步,作出送客的姿态,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走李修与,不想与他正面冲突。 李修与正要一跃而起,却被人厉声留住。 "且慢!" 李修与顿住身形,顺著声音望了过去,却是赵青丘。 "李教主,不是说来还东西的吗?怎麽,东西没还就想走了不成!" 赵青丘已不见刚才的模样,又恢复成那个人见人赞的温文公子,只是语气中还是带著辛辣。 "对,你还不快把我的护身符还给我!难不成你还要留著不成!" 自从赵极出现,就努力的躲在角落里的赵长右,也终於冒出头来开口叫嚣。 李修与正想开口要说些什麽,却感到俩道锐利到狠毒的目光直奔自己而来,象要将自己的身体烧出两个窟窿一般。 本能的回望过去,可是除了那些家丁们木然的表情, 什麽也没有找到,是自己多心了吗? "你还看,快点还给我!" 从不看场合和地点的赵二公子,好象忘记了自己还是带罪之身,现在正处於落跑中,而他爹还已经到了现场这回事,只是单纯的认为,既然李修与先开口要走,就是怕了他爹赵极,那麽现在不仗势一下,还要等到下次吗? "还我!" 又进一步从角落中跳出的青年,已经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醒目的棱角在阳光中勾勒出青年端正的面孔,就连茶色的瞳孔也清晰可见,他若是不笑,可以说算得刚毅的表情可以够的上气势,可偏偏一副龌龊的模样破坏了整个人的感觉。 但...... 一瞬间,视野内仍然全部被那耀眼的青年填满,世间万事万物都已退却。 李修与过於理智的轻轻偏过头去回避青年直视的目光,不过这一次很快就回过头来,望定他,露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轻轻一扬手...... 19. 李修与轻轻偏过头去回避青年直视的目光,不过这一次却很快就回过头来,远远的望定他,露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轻轻一扬手,当时就吓的赵长右啊的大叫一声,一跃跳出多远去。 看的在场的众人不由张大嘴巴,从来没见过二公子这麽有武学上的天赋啊,只以为二公子就会调戏民女,欺压弱小,看来二公子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有可能都是装出来迷惑人的,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会现露出他过人的一面。 看看,这一跃,这轻功,这内力,没有十年八年的底子,是跳不出这麽远的。 这便是人类无尽的潜能,它是能从根本上去改变一个人的东西啊...... 戏谑的看著赵长右胆小的样子,故意的用扬起的手,掸了掸衣袖上那不存在灰尘,满意的看到赵长右涨红了脸,然後才将一直纂在另一只手中的锦囊现了出来,吊在手指中对著他,轻轻的摇了摇,示意那躲在别人背後的家夥出来拿走它。 赵长右这回可是真是吃一欠,长一智,留了个心眼,他知道在接近那个漂亮的象个女人的家夥,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所以十分坚定的向後退了退了,死都不肯出来,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李修与却满不在意的,又是摇了摇,看赵长右再一次的又谨慎认真的向後退了俩步,方才收回手中的东西,眼睛里闪烁著不明意味的光芒,轻问道: "你,不要了吗?" "你,你......" 赵长右本想说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拿的那麽近我怎麽敢过去,你明明就是在戏耍於我,可是一想到刚刚挨的那俩个响亮的耳光,到现在脸上还是热辣辣的疼著,在一看到四周都是人,自己可再也丢不起那个人了,就把马上就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蹦出几个重复的音节来。 知道弟弟又吃了李修与的瘪,赵青丘本就看不过去,此刻也是实按耐不住,但又碍於在场的赵极,只能走上前去,一伸手接口道: "还请李教主将东西交於我吧!" 李修与却不看他,一双闪亮的眼睛依旧死盯住赵长右,看的赵长右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吓的两腿一个劲的哆嗦,已经有了软下去的冲动。 而赵青丘也伸手僵持在那里。 半响,李修与凉薄的唇里终於轻叹出一口气起来,一扬手,就见一个东西稳稳的落於赵青丘掌上。 是那鼓鼓的红色的锦囊。 在抬头时,那人衣角翻飞宛若半空轻舞的蝴蝶,早已消失不见...... 独留下唯一的,那一份惊豔...... 无极山庄,赵家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赵极,在李修与那惊豔般的消失不见後,才缓缓的掉转回头,低下头,看著之前赵长右散落在地上的包袱,赵极慢慢的说道: "赵长右,你可知错?" 赵长右这才猛然醒悟,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悲惨! 李修与,我和你的梁子结大了! 20. 李修与,我和你不共戴天...... "赵长右,你可知错!" 猛然回过身来的赵极对著还呆立在那里的小儿子厉声喝道。 吓的赵长右俩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在地。 "长,长右知错了!" 乖乖的低下头,脸色发青的赵二公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你可错在那里?!" "错,错在......" 赵长右求救般的看向身旁的赵青丘,却被赵青丘轻轻的闪避开来。 "你调戏姜家小姐在先,後来又辱我门楣,现在竟然带罪私逃,我赵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我,我......" 看著赵极脸色越说越沈,赵长右吱吱呜呜的却不敢反驳。 "赵长右,今天我若不治你,往後我无极山庄要如何立威,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来人啊!" "将他送到宗祠,家法伺候!" "啊......,哥哥!" 赵长右一把拽住赵青丘的衣角,泪眼汪汪的叫著赵青丘。 "哥,你快和爹求求情,我在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啊......" "......" 赵青丘却握紧了拳头,使得的关节泛起惨白惨白的颜色。 赵长右这才发现,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护的了他了。 "爹,我,我在也不敢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们还楞著干什麽!" 赵极一声厉吼,四周的众人才醒过神来,跑上前去,架起还在低上的小主子,拖拖拉拉的绑走。 "爹,爹......" 赵极一摔衣袖跟上前去,就进了宗祠,把焦急的跟著他身後赵青丘硬是关在外面。。 赵青丘一看他在里面落了锁,真急了,回头吩咐下人,快去把夫人请来,自己死命的砸著门板。 "爹,弟弟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爹......" 宗祠内的赵极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请出不知传了多少代的家法,对著被死死绑在长凳上的赵长右,咬紧了牙,狠狠的打了上去。 还没等落到赵长右身上,赵长右就叫唤了起来。 "啊,爹,长右知道错了!" "啊,爹,你,你,啊,饶了我这一回吧!啊......"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这回是真的打到了身上。 渐渐的叫声一点一点的小了小去,最後只听见器物打在人身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 门外赵青丘听著赵长右的叫声,心如刀绞,不自觉的手下就用了力,竟然砸碎了房门。 "长右!?" 刚刚赶来的赵夫人和四位小姐,紧随其後的跟著闯了进来。 长凳上,被人捆绑著横趴一人,浑身是血,不是赵长右,又是谁! "长右!" 赵青丘截住赵极盛怒中还要向下打去的家法,四位小姐齐齐的跪在赵极脚边,赵夫人紧紧护住了已经疼的昏了过去的赵长右。 "你,若是,在打下去,就就连我们一起打死吧!" 赵夫人期期艾艾,哭的不成样子。 "你这那里是教训儿子,你这是想连我们娘几个一起都逼死了!长右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爹,不能在打下去了!弟弟......" "爹......" "你们......,诶......" 啪的一声,赵极手中的家法重重的落到地上,激起满地弥漫的尘土...... 21. 那是自己疼爱到心坎里的小儿子啊! 那一下一下打在他身子的板子,就象打在自己的心上一样,自己又怎麽会不心疼。 看著血迹斑斑的身子,软弱无力垂下的手臂,轻浅不规则的呼吸,赵极不由的一松手,手中的家法重重的划落到地上,激起满地弥漫的尘土。 赵青丘一见赵极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下来,忙解开绑住赵长右身上的绳子,叫人将他抬回房里。 赵夫人和四位小姐哭哭啼啼的跟了出去,就连一直立在那里的赵极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到了赵长右房内,赵夫人坐守在他的床前,一边拭泪一边焦急的等待著大夫的到来。 没过多久,管家领者大夫急冲冲的赶来。 连口气都没喘好的大夫,先是翻看了赵二公子被他爹打伤的患处,又坐下来,摸上长右的手腕,诊起脉来。 最後有已是中年的胡大夫,终於把那口一直没有喘匀了的气,喘了上来,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放开长右的手腕,对著身旁的赵夫人施了施礼说道: "二公子的伤处只是皮外伤,并无什麽大碍,只要修养几天就会痊愈!" "那为何我弟弟还不清醒!" 赵青丘再一旁担忧的开口问道。 "二公子脉象不稳,却是过度惊吓,血气上涌,心慌胆寒所致,到是要用心的好好加以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 "那他何时才会醒过来!" "看二公子的伤今夜也许会有高烧,我开几剂发汗的药,给二公子服下,公子过汗後就自然醒过来了!" "有劳大夫了!" 赵青丘送走大夫,把煎好的汤药给赵长右灌下,回头又劝劝母亲,劝劝四个小姐,好不容易将她们哄走,在抬眼时,天色早就见黑了,已经整整折腾了一天。 终於空闲的坐在赵长右的床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腿部,小腿的地方又麻又涨,才想起来,自己从金剑府急忙赶回来,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倚著床边的木栏,顺手顺了顺长右散落下来的前发,为他有一次掖了掖被角,赵青丘在也挺不住的坐在那里睡了过去。 夜半,一直昏迷著的赵长右,侧著的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的滚动著,渐渐浑身热起来的赵长右,不安的动作起来,神智不清的梦里,全部都是那个漂亮到不象话的男人,拿著自己家祖传的家法,拼命追著自己跑,怎麽也甩不掉。 就在赵二公子被噩梦折磨的同时,一直和衣而卧的赵青丘突然猛的 睁开眼睛,轻声喝了一句: "什麽人......" 窗口上人影一晃,不仔细认真的去看,绝对看不出来,赵青丘刚想飞身去追,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凉叫声碍住。 "啊...................................." 22. 噩梦之中的赵长右被李休与纠缠著不放,突然跌倒而使的那个魔头轻易的追赶上自己。 那一点一点细白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衣领,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触到的寒意而纠集起细小的颗粒。 狞笑著的男人,手中的家法也早就变成妖豔的女装,对著自己头上就套了下来...... 睡梦里惊恐的赵长右想要转身避开,可他哪知道现实中的自己是卧趴著的,所以身体也跟著大幅度的凌空而起,完全脱离了床位,使伤处的地方实实在在的与地面进行了一下重重的亲密接触。 一瞬间,不能容忍的痛意激烈的席卷全身,即使将胸腔填满空气也不能平息。 "啊......" 就是这样转醒过来的赵长右,挣扎的睁开已经飙出泪水的眼睛,模糊的向四周望了望,仿佛不知道发生过什麽一般,又垂下了眼皮。 "长右......" 赵青丘急忙转身扶起那个连做梦都很倒霉的弟弟。 "长右,没事吧!" "长右......" 轻唤著弟弟的名字,发现弟弟又迷糊了过去,刚刚只是无意识的呻吟,只好伸手将地上的倒霉鬼抱回到床上安置好,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看来这一夜是别想在睡了。 赵青丘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那个人会是谁呢? 一个月後,无极山庄 六月的洛城因为地处北方,早已有了粘腻的热意,偶尔吹过的熏风也夹杂著不奈的暑气。 从外面刚刚归来的赵青丘,解下藏青的披风与马绳一起交给了一直等在身旁小厮,伸手接过冰镇过的汗巾,拭了拭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回身问道: "长右现在在什麽地方?" "二公子在亭子里和四位小姐下棋呢!" 一个青衣的小厮伶俐的答道。 "娘呢?" "夫人也在,夫人说今儿就在那吃饭了,都等你回来开饭呢!" "哦,那爹,他现在在何处!" "老爷好象正要过去呢!" "那先过去吃饭吧!" 穿过曲折幽通的回廊,老远就听见女子清脆嬉笑的声音,赵青丘微微的露出笑容,摇摇头,料到定是长右又做了什麽好笑之事,不然几位端庄的姐姐不会笑成这个样子。 还未等迈上湖边的小桥,湖心中央精致的亭子里就急急冲冲的飞出一人,直奔赵青丘。 "你怎麽才回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人还没到,蓝衣的青年声音就到了。 赵青丘宠溺的接住来人,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温柔。 "你的伤好的怎麽样了?" "你走之前不是早就好了!" 青年身穿水蓝色的缎子外袍,掩住白色锦丝的内袍。将手中展开的摇扇合拢,一副标准的富家公子模样,更带著纨夸子弟的气质。一张帅气逼人的俊脸,洋溢著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晃的眼睛都睁不开。 "说的也是,我们家长右的恢复力可是一流的,放眼整个武林也是难寻敌手!" "你......" 蓝衣的青年一时气结,却有说不过他,只好赌气的一转身就走,而窃笑的跟在他身後的赵青丘却是别人都没见过的开心模样。 亭内,几名女子团坐在桌前,八仙桌上摆著还未下完的棋局,一见赵青丘近来,一名黄衣的女子就站起身来,笑道: "青丘你回来的正好,你快来评评,有人输了棋还赖皮!" "说谁赖皮,我那有,明明就是你的不对!" 被人揭了底牌的赵长右,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好象刚刚煮熟的猪肝一般。 "是谁的不对啊!" 一声底蕴实足的男音从亭外传了进来...... 23. 赵极从亭外缓缓步入,那黄衣的女子抢先一步对著他说: "还不是长右,下棋还带悔棋的!" "哦!" 赵极走到桌前,看看桌上的棋局,想了想後,微微笑了笑,拿起长右执的白子,下在了小角处。 整个棋局马上有了改变,已经反败为胜了。 三小姐赵小夕脚一跺,却不高兴道: "你不帮他,我就赢了,他房里的那只了哥就是我的了!这回可好,我那小玉西瓜就要没了!" "你啊,也就可以糊弄糊弄你那不争气的弟弟!" 赵极负手笑道。 "哼......" 赵小夕转过身去,表示自己极大的不满,而赵长右却是高兴之极,那会说十二个句子的红嘴了哥可是自己的心头肉,而那翡翠的小玉西瓜却是自己很早之前就垂涎三尺了,那东西冬暖夏凉,现在这个时候,晚上搂在怀里,可是顶好最好的宝贝,所以难免一时间得意起来。 "还不认赌服输,把那件玩意给我!" 赵小夕杏眼圆睁,不服气道: "如不是爹有意帮你,你又怎会赢了我去!" "那我可不管,就是我赢了!" "你......" 赵小夕见与那混球的弟弟说不通,转身对上赵极。 "你赔人家的东西!" 赵极看著赵长右眉开眼笑,故意沈下脸来,眉头一皱。 "长右,你堂堂男子,却和女人争长道短,可还有一点的君子风范!" 赵长右显然对於一个月前的教训还记忆深刻,一看赵极脸色不好,当下就吓的不敢在提什麽西瓜北瓜,苦著一张俊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躲开了。 众人看著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是一顿轻笑。 赵青丘看著自家的二公子脸上已经挂不住了,眼看要翻脸,只好忍住笑意,站出来打打圆场。 "好了,好了,赶明儿我见到更好的买来赔你就是!我已经饿了,还是先开饭吧!" 陆续间青瓷的盘碟已摆满了整张桌子,一家人围坐起来,席间赵极开口问向赵青丘: "你去金剑府,事情办的怎麽样了?" 赵青丘先给赵夫人布完菜,才放下筷子回道: "姜伯伯决定要把无邪和司家小姐的婚事定在这个初十,算一算也没有几天了!" "无邪肯娶司家小姐了!" "他?!被他娘以死相逼,恐怕不娶也不行了!" 赵青丘的笑容里,怎麽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到也是,那鸣书毕竟是魔道中人,他们金剑府在武林又是出了名的,你姜伯伯怎麽会让无邪去娶鸣书。" 赵极沈吟片刻,继续道: "青丘,那你要加紧准备贺礼了!" "我已经让管事去洛城采办了,只是我们全家是否都要去姜家观礼!" "这是当然,你姜伯伯与我们家数代世交,你和无邪又是八拜的交情,一定是要去的!" 赵极又回头对大小姐赵小朝说道: "你去修书一封,让子朝带上无歌也转道金剑府一同道贺!" 大小姐赵小朝四年前出的阁,方子朝是大小姐赵小朝的夫婿,而赵极口中的无歌,则是已经他们三岁大的儿子,赵小朝这次是回娘家来探亲的。 "知道了,爹!" 已是人母的赵小朝,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笑容,提起她调皮的儿子,一直庄重的千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极从盘中夹起一个白色的鸡脆骨,伸到最喜欢这个的赵长右面前,等了半天才发现,他那一直没有出声的白痴儿子,张大著嘴巴,早已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 金剑府啊...... 小小妹妹,咱们很快就又要见面拉...... 24. 历经多代的金剑府,在武林中久复盛名,整个由青石构成的府内被漫天的红色包裹著,喧喧闹闹的众人在府中穿梭,每个人脸上的喜悦都轻易的洋溢出来,只有一个人的脸色却是惨白铁青的。 姜无邪就顶著这样的表情和其他人,等在正门的门口。 远远的一辆朱红色的马车一点一点的接近,转眼就到了近前。 车子还未停稳,竹质的帘子就被人快速的打开,直接就钻出一个人来。 水蓝色的纱质外袍,套住同色系锦缎的内袍,使绣工精美的钩花隐隐浮现。腰件的玉饰随著青年一跃而下的动作叮叮作响,刚刚一落地,就将摇扇啪的展开,名家手绘的孤莲跃然而出,标准的富家公子,带著纨夸子弟的气质。 对著为首的姜洋就是一躬身,露出招牌般的笑容。 "小侄长右见过姜伯父!" 轻轻一转对著一名娇小的妇人,又是一躬身。 "见过姜伯母!" 然後一张帅气逼人的俊脸,对著姜小小一裂嘴露出最大程度的灿烂笑容,还有那晃的眼睛都睁不开洁白的牙齿。 "小小妹妹,别来无恙啊!" 姜小小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哼的一声避了过去。 堪比小强的赵家二公子,却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道: "至凤凰山一别,我对妹妹可是十分的想念啊!不知妹妹可能明了愚兄的心思?!" 姜小小实在听不过去,讽刺道: "不知哥哥被李休与请去做客,感觉如何!?" "你......" 被人一上来就撮中痛脚的赵家二公子,整张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和一旁的姜无邪有的比。 在红色与青色之间变了又变,换了换的赵家二公子,最後终於恢复了正常,将手中的扇子一和,拢在左手,赵长右嬉笑道: "小小妹妹,可是担心我?!" "你......" 这回轮到姜小小无言了,看来赵公子厚脸皮的程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强的让人无话可说了。 且不说他们之间的暗涛汹涌,跟在赵长右身後下来的赵极等人,与姜家人寒暄过後,赵极让人将十箱的贺礼搬入姜府,一行人说笑著就进了内厅,只等晚上的吉时了。 而今日主角的脸色却依旧是那是惨白铁青的...... 鸣书............ 鸣书! 鸣、书...... 姜无邪整个脑中,整个身体,乃至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不断的重复著这个名字。 他看不见自己这一身大红的喜袍,他听不见外面震天的锣鼓,他也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只是,不断的重复著,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鸣书...... 木然的跟随著牵扯著自己的力道,弯下双膝,低下身,有什麽硬硬的接触到自己的额头,带著痛意,然後,那力道又牵扯著自己直起身,伸直双腿,掉转身。 再一次的重复著,弯下双膝,低下身,那硬硬的又一次接触到自己的额头的东西,使之前的痛意变的更加强烈。 我在做什麽啊! 鸣书,你可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麽?! 鸣书! 鸣书...... 有什麽冰冷的东西,袭上心底,封住了整个心灵。 鸣书! 为什麽,我每重复一次,自己的心就要比上一次痛上一分。 鸣书! 已经没有灵魂早就死去的躯体,宛如傀儡戏一般活动四肢,不肯清醒过来。 鸣书...... 25. 鸣书! 就如同听见了姜无邪的声音一般,赵青丘皱了皱眉头。 八拜的交情,让赵青丘轻而易举的从姜无邪的僵硬的表情里看的清楚,那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看著僵硬木然的男子,赵青丘也不能做些什麽,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紧皱著眉头。 喜娘牵著新娘转过了身,应该是行对拜的时候了,新娘弯下了身子,可是姜无邪却依旧站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好象听见了什麽一般,直直的看向门口处。 "姜无邪!" 低低的沈吟,没有多大的音量,却盖过四周的笑语,飘进内室,足以让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凝滞下来。 那里,一紫衣的女子握拳而立,冷豔的面孔上竟有一丝恨意。 "姜无邪!" 凄切的音色回荡在整个府内,抓挠过每一个人的心脏。 "姜无邪,你好狠的心!" 仿佛要将女子的一切都牢牢记在心底一般,一动不动的姜无邪微展的嘴角,勾出一抹切切的笑。 "鸣书......" 轻唤著那刻骨铭心的东西,眼睁睁看著她,姜无邪的眼底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又被一点一点换成了彻底的绝望。 "鸣书!" "姜无邪,那日青湖湖畔,你所说的可有一句真言?" 女子象是回忆起什麽,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眼神有些黯淡,又突然抬起头。 "什麽山盟海誓,什麽地久天长,姜无邪,那些可都是骗人的?" "住口,你这妖女竟然还敢前来!" 位於高位的姜洋,站起身来对著桌子重重一拍,阴著脸厉声喝道。 那知那女子却视姜洋不存在一般,直直的看著姜无邪,不肯将目光离开。 "姜无邪,你可对得起我!" 语气中充满了凄厉与绝望,让人感觉就连女子的身体都在发出悲鸣。 "姜无邪!" "来人,还不快将这个妖女赶将出去!" 被女子的态度彻底激怒的姜洋,恼怒的大声命令家仆上前赶人。 "等一下!"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姜无邪,终於开了口,不大的声音镇住想要动作的人群。 垂下眼帘,又缓缓睁开,绝决的看向正面的女子。 "鸣书,你走吧......" "姜无邪!" 女子身形轻轻晃了晃,却又被她稳住,低下的面孔被飘散的发丝遮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随之一声轻笑,女子昂起头来,抬起手臂将碎发别回耳後。 "无邪,你好狠的心啊!" 慢慢放下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彻底绝望的嘴角边渗出一道血丝来。 "好,好,好!" 鸣书连喝三声,脸上变了表情,可眼中那一片死寂却是骗不了人的。 "既然你已决定,我鸣书又怎会那是不明情理之人!" "姜大侠,我祝你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祝你鸳鸯福禄,增祺添丁。祝你琴瑟合鸣,缘订三生!" "从此後,你我就是陌路之人,犹如此扣!" 抹去脸上沾著的血迹,女子扬手将手中的东西摔落於姜无邪的脚边,那是一只单边的情人扣。 扣本是双生,是用来定情的信物。 如今却成了绝情的玩物。 鸣书决然的转身而去,留下一干人,呆呆的看著那笑的切切的姜无邪。 姜无邪低身拾起见了裂痕的东西,扶了扶上面细小的碎末。 "鸣书......" 眼前一黑,身子一歪,竟然被过气去。 可吓坏了所有的人,赵青丘手疾眼快接住那软了身体,和大家一起乱成一团,却忽略了一个一直在身旁的人...... 26. 一直坐在赵青丘手边的赵长右,眼见四周慌乱成一团,眼睛一转,大大的坏心思就上了脑袋,嘴角一瞥,在赵青丘去接姜无邪之际,稍稍向後退却,趁众人不备,一个飞身就出了内厅。 在怎麽无能,好歹也练了十几年轻功,想来那些辛勤的汗水,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吧! 飞快的追踪著前面的影子,赵家二爷,心里得意的想著。 原来自己这麽多年都是白活,什麽金剑府姜小小,什麽凤楼头牌的许凤歌,都是白给。 今天自己才知道,这才人间的绝色,看那双眼睛,天生就带著一个媚字,勾著人的心肝。看那细腰,就是为了一只手掌的抚握。 怪不得姜无邪,寻死溺活的要娶人家,换做自己,就是被爹打死也一定要这个魔教的妖女,不去管什麽司家小姐啊! 刚刚鸣书嘴角的血渍,一定是伤了内力,这不正是为自己提供了大大的机会,正是自己趁虚而入的时机,也许不久的将来就是美人在怀的时候了。 之前的那些日子的霉运总算过去了, 终於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老天都在帮著自己啊! 越想越美的赵长右,不禁有提起已经有些跟不上趟的真气,咬紧了牙关,死命的追了上去。 转眼到了明亮的湖畔,静静的四周,只有微扬的湖水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赵长右认得,这是小时侯被姜无邪等人带著来玩的地方─青湖。 鸣书在湖边停住,扶住一棵青柳,忍不住喉头的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只留下腥腥的钝涩。 自己伤的不轻。 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姜无邪! 无邪...... 你可是用拥过我的双手去抱住别的女子...... 无邪...... 你可是用注视过我的眼睛去看别的女子...... 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如今如此凄切地感觉到...... 姜无邪,此别之後,俩俩相忘,再无相会之期...... 只是...... 姜无邪,你爱过我吗?...... 你爱我吗?...... 爱我吗?...... 这个自己曾深爱的男子,就如同狠狠鞭打在心底的痛处。 "什麽人......" 哭倒在湖边的女子,凄凄切切,但却没有失了警戒。 是无邪吗? 从阴影的隐蔽出走出一人,俊美帅气的侧脸因为暴露在月光下,给青年披上柔和的银光,微微上翘的嘴唇显出清楚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中带著过多的轻浮,破坏了青年整体的感觉。 "看姑娘暗自垂泪,在下实在心疼不已啊!" 鸣书慢慢站起,一点一点的恢复成原来的鸣书,只是有了一丝冷意。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阁下为何如此戏弄与我!" 感觉总比别人迟钝的赵长右,完全没有发现鸣书眼中的意义,啪的一声展开折扇,露出自认为最佳的笑容。 "鸣书姑娘,那小子无情无义,竟然抛弃姑娘,不如快快的忘了他,才不会耽误姑娘的年华!" 赵长右顿了一顿,偷眼望去,见鸣书只是站著,没有什麽气恼之意,更是大著胆子说了下去。 "姑娘如此貌美,还怕找不到比姜无邪更好之人,来疼惜姑娘吗?" 鸣书轻转回身,脸上有著淡淡的落寂,使得眼角上的那颗痣越发的妩媚动人,却因赵长右的话更加绝望和难堪。 也许赵二公子眼睛真是不是太好,脸皮的尺寸也是太厚,一点都不管鸣书已经泛白的脸色,还是固执的把话说完。 "鸣书姑娘,在下对姑娘一见锺情,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27. "鸣书姑娘,在下赵长右,对姑娘一见锺情,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鸣书听完忽然大笑起来,清朗的笑声中却透著无比凄凉,即而她神色一敛,道, "我当是什麽,原是个无耻之徒!" "姑娘,怎可如此诋毁我对姑娘的心意!" "心意?!我如是不肯接受呢!" 听闻此言,赵长右微变了脸色,将折扇一拢,背於身後。 "我劝姑娘还是答应了在下吧!" "看姑娘伤势,想来是伤的不浅,姑娘有把握打的过在下吗?" "你想趁人之危!" 鸣书心中一冷,刚刚在金剑府,自己过於悲愤,导致真气大乱,伤了经脉,一时间实在是很难集起内力。 此时的自己就是幼稚的孩童,也能将自己至於死地,更何况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听他的口气又是如此自信,难不成真是高手。 这回也许是破天荒的看出鸣书的动摇,赵长右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姑娘还是从了我吧!" 难道天要忘我不成,鸣书思及至此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咬紧的下唇,倔强的回道: "我若是不从呢!" "那就别怪我赵某人不客气拉!" 说是迟那是快,赵长右话音刚落伸手就抓向鸣书,鸣书撤身而退,却身形不稳的一晃,赵长右嘴角一扬,反手拍向鸣书肩胛,鸣书挥掌一搪,那知却是赵长右的虚招。赵长右早已化掌为爪,抓向鸣书伸出的手腕,用力一拽。 鸣书本就受了内伤,那有可以抵过一个男子的气力,顺著力道的方向,鸣书被赵长右抱入了怀中。 赵长右死死抱住那温温暖暖的柔软身躯,心里早就乐开花。 用力一嗅,闻闻,真香。 比青楼的头牌还要香,香过之前自己所有抱过的女子! 伸手轻浮的一刮鸣书尖细的下巴,满手都是女子细腻润滑的触感,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鸣书被他这麽一弄,连死的心都有了,奋力一挣,竟挣脱开去,回手就给了赵长右一耳光。 其实也怨不得鸣书,换个人试试,要不把他脑袋揪下都算他赵长右厉害,他如此调戏人家,人家能不打他一巴掌吗?再说,你要是好好练功,那会有被受了内伤的女人逃开,还甩了一巴掌的可能! 摸著火辣辣的脸颊,虽说力道不大,却是好不难堪,赵长右不由的恼羞成怒。 "鸣书,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看看公子的厉害!" 说完又伸手就抓鸣书,俩人一时间就揪斗起来。 眼见鸣书受伤渐渐体力不支,那还顾的的上功力和路数,纯就是猫抓老鼠的游戏,赵长右狞笑著: "你还是从了我吧!" "赵长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若活著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呵呵,好妹妹,别说你要把我碎尸万段,就是你那英明神武的教主来了我也是不怕的!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竟然诋毁我教主!" "哼,好妹妹,你那教主竟做些吃饱了撑的事情,还是跟著我吧!" 不提那李休与还好,一提起他,赵长右就气不大一处来。要不是那个家夥,自己怎会被爹爹一吨顿好打,所以手上越发不留情面起来。 一个用力,拍向鸣书的胸部,到是还有几分力气,将气力不多鸣书打倒在地。 赵长右站於一旁,啪的一声展开了别在腰中折扇,扇了扇冷笑道: "鸣书,今日我就要尝尝你这魔教护法的味道!" 猛的将手中的折扇一和,就向鸣书的领子伸手。 却被一人制阻住肩膀,赵长右回头一看: "是你......" 28. 被人制阻住肩膀大穴的赵长右,大睁了双眼惊恐的回头看向对方。 "是你!" "不错,正是在下!" 赵长右在一次发挥出惊人的潜力,拼死一挣,谁成想却是没有挣脱开。 "你,你,又想做什麽!" 坚持著让已经抖到一定程度的大腿,勉强还站立著,赵长右逞强的问道。 "我?!当然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事情可做!来找你麻烦来的!" 男子美丽的嘴唇吐出这样的话,妖豔地微笑著, 以挑衅的眼神看著赵长右,手上也加重了力道。 "呀,啊呀,好,好痛!" 整个肩膀好象要被人卸掉一般的疼痛,让赵长右痛苦的叫了出来,眼眶里有了明显水迹。 男子心头一震,不由的手下留了情面,松开了一半的力道。 "李休与,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怎麽老和我过不去!" "你坏事做的太多,业报也就来的太快!我只是顺应天时而已!" "你,你很闲吗?" "不错,你不是说我吃饱了没事做吗?所以在下就要找些事来做啊!那就只好委屈阁下来找找你的麻烦了!" 男子微展的唇边,嘴角露出恶魔般残忍而又魅惑的微笑。 "你,你,快点放开本公子,不然,本公子要叫你好看!" "哦?在下到是很期待你如何叫我好看!" 向後退却一步,李休与松开擒住赵长右肩膀的右手。 赵长右一见他如此轻易放开自己,极其迅速的向後一跃,哼哼几声,笑的甚是龌龊。 "什麽教主,再怎麽大的名号也是白搭,今天我就是要你......" 话才半句而已,赵长右右手一扬,借著月色一道寒光闪过,只奔李休与要害之处。 暗藏於袖筒之中的袖箭,是自从上次事情之後,赵青丘交於赵长右让他防身用的,用到是用上了,可是那袖箭才走了半路,自己那卑鄙的主人就早已调转了身子,一跃而起,向著金剑府的方向就狂奔过去。 李休与脸上挂著似有若无很诡异的冷笑,只是展开衣袖一卷,那只说实话根本就没有力道的袖箭,就很没用的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休与飞身而起,就绕道了逃走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前路。 宛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以犀利的目光紧盯著赵长右,低沈的嗓音直透他的心脏。 "你就是这麽让我好看的吗?" 长右一抬头就看见了李休与那个冤家,赵长右想转身逃命, 对於李休与的恐惧,长右恐怕是早已深入骨髓之中了。 却眼前一花,那人有堵在自己的面前。 长右在转,那人就在飘动身形,在堵。 反反复复的几次下来,赵长右已经见了汗,可是李休与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在跑不动的赵长右气喘嘘嘘的颤著问道: "李,李休与,你究竟想要干什麽!" "你说呢?!" 有著漂亮的面孔的男子,一改刚刚嬉闹的表情,正言道: "你调戏我教教众在先,暗算我在後。" "你说我要作什麽!" "当然是要找你的麻烦!" 李休与左手轻轻一扬,马上吓的赵家二公子护住了脸颊,等他在放下手臂时,李休与只是扬扬手臂而已,赵长右这才明白,人家分明是耍著自己玩呢! 青年英俊的面部开始扭曲起来,也忘记了害怕,不由的气急败坏的大喝道: "你,你这个不男不女,娘娘腔的家夥!" 赵长右是性子玩劣,喜好女色,可是家教良好,当然不会市井的言语,也就说不出什麽难听的话来,才挤出这麽一句来。 赵长右这边话音刚落,李休与一双波光流转的细长凤目,却突然一变,射出俩道利光。 雪白透明的肌肤渐渐涨红.目露异光,声音更显严厉,满是愤怒的表情! 这句话对於李休与来讲并不是禁忌,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偏生女相,得了一副好相貌,所以总是被人提及,就是成人後,高手间的较量,但是遇见那些人品有问题的家夥,总是喜好用这个来讥讽自己。 可他却从没在意过,也没有为此如此的暴怒过,因为那些人如今都不在人世了。 而如今,这句话,却被眼前的这个笨蛋说了说出,却不知道为何如此的难以忍受。 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 29. 对於任何人都可以容忍的事情...... 只是, 只有眼前这个人,却不可以...... 绝对不行...... 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情...... 不能容忍...... 只有这个人......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原谅和容忍...... 不可原谅...... 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基於心底,喷薄而出...... 眨眼间,动作快的都无法用肉眼看见,就已到了那人跟前,袭上脖颈的手臂一点一点的用力提起,让自己手中青年的双脚轻易的就离开地面,悬在高出一人多高的半空中。 细白的手指渐渐收拢,死死的卡住整个人的呼吸,不能正常活动的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呻吟。血液被迫遭到彻底的阻断,使青年英俊的面部变的铁青,整个面孔也跟著扭曲起来,大量的缺氧又让身体麻木,头也疼痛起来。心脏仿佛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就要冲破整个胸腔,然後渐渐的,渐渐的停息。所有的意识变的模糊,神志也淡漠了。 此时此刻的赵长右,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次一样,如此的接近死亡。 本来是用力扳扣著李休与手臂的双手,渐渐的放松了力道,最後终於无力垂在自己身体的俩侧,仿佛放弃一般,不在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赵长右的眼前已是一片无涯的黑暗...... 眼见那双惊恐的圆睁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手中的伟岸的躯体也不在挣动,才终於松开自己的右手。 让赵长右整个人从他的手中,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李休与垂下了眼帘。 由於夜色中月光的缘故,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所形成的阴影,与李休与过於白皙的肤色相映衬,让他整个纤细的人影笼在一层苍白的寒意间,却美丽的不可方物。 四周飘荡著的空气几乎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凝滞起来。 慢慢的抬起眼帘,李休与露出妖豔到恐怖的笑容,才看向一直跌坐在原处动都不动的鸣书。 明明是应在教中的教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自己未经教主允许擅自离教,就已是大忌,要是教主知道,自己与无邪之事,恐怕自己...... 因为李休与突然的出现,产生极度的恐惧,使鸣书一直僵在那里,动都不动。 整个青湖突然的死寂下来...... 自己会死吗?! 自己会连无邪的最後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自己还没有问他那句话呢!? 无邪,我要是真的不在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无邪...... 我也许在也见不到你了...... 从李休与出现就一直处於这个回路中的鸣书,只到现在都没有现实的意识。 凄凄的嘴角,勾出一抹切切的笑...... 30. "鸣书......" 贯穿耳鼓的男音,低沈而又带著磁性,打破鸣书自己构造出结界,宛如人间的修罗。 "你可还有什麽话说!" 妥协一般摇晃著想要站直起身,却发现那早已就成了奢望,只好死心一样,低垂下头。 "卑职,早就知道必有今日!" 咬著银牙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凄切的表情。 "我已无话可说,愿凭教主处置!" "好,既然你已认罪,那也不用我在多费口舌!" 给人一种从脚底一路贯彻到头顶的寒意,李休与轻笑著开口,可是一开口就将鸣书定了罪。 右手一挥,两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李休与的不远处,被月光的阴影挡住了面孔的俩人,恭敬的单膝跪在那里,等待著主子的决断。 "将她带回教中,听候发落!" 鸣书有些吃惊的抬起头,不太明白他的决定,和无邪之事,暂且先不说,就凭自己擅自离教,就已是死罪啊,足够教主现在就地将自己处死。 可是...... 忽略掉鸣书不解的目光,李休与示意跪在那里如同石像的俩人,上前带走鸣书,奇迹般就这麽逃脱一劫的鸣书,带著满腹的疑惑,挣扎著站起身和他们离开。 恢复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的波澜。 李休与站在那里许久,就一直静静注视著那里躺著的青年许久,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凝视著...... 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 终於,犹如放弃一般转身,衣带翻飞...... 消失不见...... 夜,有些凉。 没有人迹的旷野,悄悄的渐起了虫鸣,更显出青湖此时的宁静。 可是,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这份宁静就又被人打破。 转回来的男子,脸上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阴骘. 飞身落定在疑似死尸的生物旁。 低下身,用手踌到青年的鼻下,探了探青年的鼻息,细小而微弱的呼吸,说明青年体中跳跃的生命力是怎样的顽固,堪比小强。 但对於早已济身武林高手行列的自己来讲,还是太过於脆弱,只用五分的内力,就能扭断那看似牢固的脖子。 可是...... 为什麽,他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麽,自己是如此的暴怒,还会让他到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麽,在最後,自己还是没有用尽全力至他於死地,而是无缘无故的,在他闭上眼睛时放松了禁锢力道...... 为什麽,会在最後留下他的性命...... 为什麽...... 困扰的拢起形状完美的眉形。 因为寻找不到可以让自己接受的答案,李休与的全身飘荡著焦躁的情绪。 狠狠的用脚尖踢了一脚那横躺著的人後,却还不见他转醒,李休与的眉头越皱越紧,已经隐约的可以看出明显的川字。 然後又是几脚,那人除了几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就和死猪没什麽区别。 无奈的闭上眼睛,李休与不明白怎麽会给自己找上这麽一个麻烦。 本可以简单的抛下他离去,谁知道又莫名其妙的转了回来。 刚刚的事实,就足以证明,最为简单可行的办法却是行不通的! 猛的睁开细长的凤目,刹那间,如水晶融化般的湿润瞳孔,酝酿出冶豔的妖媚风韵,可以说是妖豔到美丽,却带著不甘心的恼怒。 不排除有毁尸灭迹的可能,男子以极其粗暴的方式,抱起地上的赵长右,用可以算的上是僵硬的步伐快速的离开。 31 同福客栈,是城里最大的客栈。 在这里跑堂的王小二,给那吝啬的老板干了七八年。什麽样的人物没有见过。 南来的文人,北往的侠客,西去的奸商,东回的官人,他怎麽说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 可是,唯一没有见过的是,还有漂亮到这个地步的男人! 一身白色的锦衣,用的是最上等的料子,作成滚边的纯白外套,袖口缀满精致的同色绣花。半散的发丝单用墨绿的玉簪别住,带著那种他人模仿不来的高雅与优美。 细长的凤目,微微一转,瞬间酝酿出冶豔的妖媚风韵,使整个人浑身充满了魅力,仿佛向空气中散发著晴色的味道。 够的上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他刚一进店就镇住了所有的人,吃饭的把嘴巴在那里给忘记了,喝酒的连杯子都找不到了,走路的门槛也看不见了,实实在在的摔了一个大马趴。 这个马趴产生的震动,终於把差点点就留出口水的王小二震的清醒过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将手巾一搭,溜到男子面前: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低低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通体舒畅。 男子微微让了一让,小二这才看清,那男子的手中还抱著一人,看身材比男子壮实一些,但就是紧闭著双眼,也能轻易看出帅气的相貌。 "那您要一间还是俩间......" 男子眼神一冽,直直的射向小二,看的小二嗖的一下冷汗就顺著脖子留了下来,不禁开始後悔为了和人家多说几句的多嘴。 男子微微一蹙眉,心思转了又转,回了又回,最後咬牙著牙说道: "一间上房......" 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白痴的家夥浪费银子。 "请,请,您,跟我,来......" 用肩头的毛巾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小二开始怀疑,这男子是不是要接著客栈的地方作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杀人抛尸之类的,不然为何男子的表情如此恐怖。 哆哆嗦嗦的引著男子向後院的正房走去,到了房内,男子将抱著的青年,狠狠的摔在床铺上,掉转回身,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皱,对著小二微微一笑。 "劳驾,可以为我请个大夫来吗?" 完全沈迷在那豔豔的笑容中,小二晕忽忽的走了出去,直奔城里最好的医馆。 不多时,年纪不大的大夫就被小二急急的拽了进来,好象里面的病人马上就要病危一般。 拿著药箱的大夫刚刚进来,就被立於房中正中央的男子,惊呆,大张著嘴巴,愣在那里忘记了该说的东西。 李休与他知道有些人初见自己是会有些反映,可是这大夫的反应有些过头了吧。 看著大夫愚蠢的模样,李休与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有是一番风味。 还算清醒的店小二,看见李休与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回手拽拽那年轻大夫的衣角,小声道: "大夫,林大夫,林大夫!" 林典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著李休与点了点头,尴尬的问道: "不知那位是病人!" 李休与对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所以也没回他,只是转头看向床铺的方向。 顺著李休与的目光,林典看向床上,厚厚的被子上,横卧一人,相貌到是有些模糊,但从衣著来看,到是富家公子的装扮。 走上前去,落坐於床边,林典抵起床上青年的手,到是敬业的号起脉来。 李休与却莫不关心的坐於八仙桌旁,安静的喝起茶来。 一柱香的工夫,林典收回手,站了起来,对著桌旁的李休与说道: "公子没有什麽大碍,只是劳累过度所致,无须担心!" 李休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看向床上之人,微皱著眉头。 "只是劳累过度?!" "是的!" "那他为何还不清醒!?" "这个,公子气血不周,想是做了什麽用尽气力之事,才会如此,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没事!" 李休与到是困惑起来,劳累过度?怎麽可能! 这里的原因说来可悲,还很丢人。 李休与当然不知道,赵长右为了追上鸣书,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要不是鸣书太过悲愤损了经脉,受了内伤,恐怕赵二公子是追三年也是追不上的。 这就是所谓的劳累过度! 所以除了赵二公子脖颈上被李休与掐出的几道指痕,还有被李休与踢出的淤青,没有任何的不妥。 31. 基本上还是不是很理解林典的意思,在加上对於林典的印象处在和那个笨蛋是同级别的认知上,李休与也没有在多说什麽! 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什麽表情的说道: "有劳了!" 伸手取出作为诊金的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示意了一下立在那里的小二,做出请的姿态。 看人家已有了送客的意思,林典也不好意思在耽搁,只能慢吞吞的跟著离开。 要小二送走林典,李休与觉的房子有些闷,伸手推开窗子,使已经大半的夜色散了进来。 窗外已没有了之前夜市的宣闹,一切都回归为了原始的初态,轻叹了一口气,望著漆黑的星空,李休与竟然有些失神。 自从遇见了那个白痴,令自己感到困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起来,不经过大脑的行动也变的不受控制。 每每遇见那个单蠢的家夥时,心里的焦躁过於强烈,总是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心头纠缠。 究竟是为什麽了什麽? 自己明明应该一走了之的,可是又为什麽了什麽转会头来。 就连无极山庄中,那只可有可无的锦囊也是,只是一个多年的锦囊而已,为何却要亲自走一趟。 凤凰山,从不多管闲事的自己,虽然是冲著冒用自己名号的青年而去,可是为何一见他哭,竟把他掠走,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戏耍於他,当时也并没有那样的心情啊。 任李休与如何的武功盖世,如何的谨慎认真,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它的由来。 那结症是出在这笨蛋的身上,还是自己呢? 天已经微亮,竟然为了如此愚蠢无用的东西,一夜未眠。 李休与不禁恼怒起自己来。 摇了摇头,将那些愚蠢的想法都完全抛到脑後,堪称绝色的男子,轻转回身,对著床铺的位置走去。 低下身,看著那床上偶尔微动却睡的死死的青年,狠狠的就是一耳光。 "啊......" 反射性的惨叫,传入自己的耳中,敲击著耳鼓,这一夜烦闷的心情竟然一扫而光。 李休与深深的吐出一口腹中的浊气。 舒服多了...... 一直绷紧面部的肌肉,也有明显舒缓下来的迹象。 眼见那笨蛋迷迷的捂著有些红肿的半个脸皮,坐起身,却一副什麽也不明白的表情,又是一阵莫明的烦闷。 好象一个耳光有些太便宜他了! 可当那已经出现了五个指痕的面孔出现了委屈,一双还有著迷茫的眼睛有了水迹,本想再来上一巴掌的手,怎麽也动弹不得了,仿佛压著什麽东西,万般的沈重,竟然扬不起来了。 被人非常不人道的一巴掌打醒,赵长右心中极其的委屈。 脸上热辣的疼意,越来越强烈起来,伸手触上去,明显有了肿胀的感觉。 谁,谁这麽大胆,还想不想活了! 满肚子的怒气,随著神志逐渐的清醒,也越涨越鼓,越谷越大! 还没把自己眼角的眼屎搽干净,连达自己的人都还没有看清,就做在那里霸道的叫唤上了。 "谁啊,谁啊!谁这麽大胆!" "是我......" 33. 有够倒霉的家夥,捂著自己高肿的脸颊,麻木的酸意从鼻翼的两端迅速的爬到眼角,有什麽东西拼命的想要挤出来。 好大的狗胆,一定的把他扒皮抽筋,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是我......" 低沈的嗓音,好象在那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眼泪汪汪的将目光看向那人,和那人的视线不期而遇,没有任何阻碍的对上。 豔丽的容貌,微展的唇边总是挂著似有似无的浅笑,没有多余的表情却把面部的曲线勾勒到完美。 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好象在那里见过。 是,谁,呢? 谁呢?! 一张一张的面孔在脑子里转过,不对,不对,他们那里比的上眼前之人。 看似痴迷的在看一眼,确实是漂亮。 世上,怎麽会有漂亮到如此地步之人呢?! 神情还有些恍惚的赵长右在陶醉中同时,也一点一点完全清醒过来。 刚刚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此时惊恐的张大不能在大的程度。 "是,是你!" 声音颤到可以剥离,对於这个男子的的恐惧,长右恐怕是早已是刻在心底,一辈子也无法抹去,仿佛融进皮肤之内,化在血液之中,深入骨髓之里。 一抬头就看见了李休与那个冤家,赵长右不灵光的脑子中,却清楚的有著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一个念头! 事实,再一次的印证了,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 远远超过极限的弹跳,高高的凌空而起,死命的一跃,速度快的让李休与都来不及反应,只看到赵长右冲著自己就扑了过来。 用稍稍晚了一瞬的时间,李休与提气向後退却,以为赵长右要报复自己在湖边的举动,可是怎麽也没有想到,这个笨蛋的目标竟然不是自己。 凌空而起的赵长右,虽说是扑了过来,可是那是因为李休与离他的距离很近,所以看似要扑向他的那个方向,可赵家二公子的脑袋里,却从没想过报复这件事情。 他,此时此刻,整个脑袋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 我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 赵长右的目标压根就不是李休与,而是李休与身後的那个门口,虽然是傻了点,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李休与正挡在中央,以自己的武功,别说和人家打平,就是人家李休与让他九分,恐怕还要差上一点。 但不是一直都有句真理吗? 傻人还是比较有傻福的! 没有脑子的赵长右想要直闯,而李休与因为误会他要做些蠢事,向後退开正正好好,为我们的赵二公子让出路来。 以猫的敏捷,赵二公子蹭的一下,就蹿下了床,转身就想跑,只想要逃离这个男人的身旁。 转身,就是青年想要离去的背影,李休与的脑子一下有了一大片的空白。 只剩下一种突然的冲动。 突然,有种抓住他飞扬的衣摆,将他拉回身边的冲动。 现在,不知为何,现在一定得抓住他... 他想要离开...... 困扰了一夜的东西,又出现在脑中,占据整个思维...... 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让他离开,不能放开...... 绝对不允许...... 不能离开...... 一辈子...... 34. 一辈子,都不许离开...... 这种心思下,无意识的右手一扬,伸出的手就把青年的衣领一把抓住。 "咳,咳咳,咳......" 因为只想著向外逃跑的事情,也没想到李休与会拦自己,被人拽紧的衣领,深深勒进了皮肉中,一下子用力过猛拼命的咳嗽起来,只好迫不得已的停住。 还没等咳嗽完呢,那只抓著衣领的手轻轻一提,就将赵二公子提了起来,赵二公子眼前一花,转眼间被人扔到床上。 在怎麽说,也是成了年的男子,有著营养过剩的趋势,一定重量的体重,重重的摔在床铺上,摔的赵长由头昏眼花,满脑袋跑星星,一群刚刚出生的乌鸦围著他哑哑的叫。 还好这是同福客栈最好的上房,床铺的被子也够厚的,要不这一摔还不要了赵二公子的小命。 好不容易那群喧闹的乌鸦终於肯离开了,赵长右能恢复神志,可是更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睁开眼睛就是一张妖豔到及至的脸,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在眼睑的地方投出一道阴影来,随之飘荡出晴色的风韵。 李休与那张漂亮别致的脸就停在那里那里。 极其微妙的距离,鼻尖都能碰到鼻尖的距离。 "你,你,你想要干吗?" 直直的盯著自己的男子,却没有说话,眼神中有些长右不能理解的东西。 就是这样盯著自己看,看的长右毛骨悚然,全身的小疙瘩一个一个的全都被他看了出来,一个不留。 第一次遇见他,这个魔头戏弄的给自己穿上了女装。 第二次遇见他,这个魔头恐怖的想要掐死自己,让自己就这麽没了性命,可是却不知道为什麽会活了下来。 这一次呢? 这个魔头就这麽看著自己,这一次他又想要干什麽? 自己还能象上一次一样,再一次幸运的活下来吗? 前俩次事出突然,让自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发生了,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那个魔头给了自己足够的思考时间。 会死吗? 不会吧!!! 真的不会吧!!!! 我还没把姜小小娶到手呢!!! 我可 不要死啊!!!! 他想怎麽弄死我,太恐怖了!! 越想越头皮发麻,赵长右基本上已经被他自己吓的不会动弹,象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不敢动弹。 这个家夥到底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会让自己产生如此的想法。 死死的盯著他,除了眼角多出的白色物体,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 什麽一辈子...... 刚刚在想什麽呢...... 遇见他,自己就开始不正常起来,刚刚那是什麽愚蠢的想法...... 是因为这个家夥的原因,自己也变苯了吗? 李休与突然直起身来,离开...... 撩起额钱的碎发,李休与妥协似的的呼出一口气来。 恢复成那个洒脱的魔教教主来。 轻轻的对著吓傻在那里的赵长右,微微一笑: "我饿了......" "什,什麽!?" 还以为他会干出什麽惊天骇俗的事情,结果就是这麽一句。 赵长右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再那里,怎麽会是这个样子。但总算是放下心来,最起码不用死了,小小那里也就有希望不是麻! 李休与可不管赵长右在那懊悔什麽,自己若有所思的走到八仙桌的旁边,却又转回身。 露出残忍的笑意: "你,最好别想在要逃走,不然......" 一只白瓷的茶杯出现在那白皙的手上,五指一拢,手面一转,一缕白细的粉末,悠然而落...... 35 "没我的允许,你,最好别想在要逃走,不然......" 一只白瓷的茶杯出现在那白皙的手上,五指一拢,手面一转,一缕白细的粉末,悠然而落...... 不去理会被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的青年,走到门旁的男子,扶住门框,悄然回头。 "还不快走......" 一个眼神吓的赵二公子溜溜的下了床,什麽都不敢说的跟著人家出去了。 二楼临窗,能看的见大半个城的景色,李休与使了银子,让小二哥给俩人捡了一个僻静的座位,不一会,特色的糕点和小吃就摆了一桌子。 打的粘粘的糯米糕,烤成金黄色的蟹仁果,温度适中的绿豆汤,看著就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更何况已经饿了有一夜的人呢! 吞吞早就开始泛滥的口水,赵长右眼巴巴的却不敢动手上前。 瞧在李休与眼中,可是心情大好, 故意的拿起筷子,专挑赵长右眼皮子底下的那个小笼包夹,一点一点的抽回来,慢慢的放进口中,略显薄情的嘴唇轻轻闭和,满意的听到一声响亮的咕噜。 会心的一笑,却惊豔了四座...... "吃!" 细长的瞳眸一瞥,虽带著冷意思,却也让的赵长右一口口水愣是咽到半路,噎在了喉咙里。 "吃,吃......!" 拿起筷子,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也顾不得形象了。 正吃著呢,就听有人老大的嗓门就在楼梯上说话,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两世,你到是快一些,不然他们就走了!" 然後有人回了一句,声音太轻听不仔细。 大嗓门的男子听完,好象是老大的不乐意。 "我说真的,你怎麽不相信我啊,你看见就知道了!" 话音到了,人也就出现在楼梯口。 抬眼看去,一个是昨日给赵长右看病的林典,另一个青衣的青年却不认识。 林典一上来就四处的看,直到看见李休与才高兴的拉著身旁的那个人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公子!" 对著李休与施了施礼,转身就问向青衣的青年: "怎麽样,像是不像!" 那青衣的青年先是对著李休与点了一下头道: "在下,白两世!" 缓缓的抬起头来, 看著眼前的人,淡淡的一笑。 就也只是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温温的,柔柔的,暖著人的心肺。 这一笑,却让本有些不快的李休与竟不免一时呆楞起来,但也只是一刹,快的让所有的人都没有留意到。 "李休与!" 第一次见面就让人不由亲近起来的白两世,有著如玉的眼眸,蕴藏著一股晶莹的光华,暧暧含辉。微微笑起来,显然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应是属於极温柔的那一类人。 "林典为人有些瞢撞,我这里带他赔礼了!" 笑的很温柔的青年,开口却不提林典刚刚的所说之事,淡淡的笑容,化在嘴边,让人又多了一分好感! "诶,你快说,像是不像,根本就是又一个晨义麻!" "林典!" 白两世叫了一声,却听不出有什麽恼怒之意,好象就是一直那麽称呼的一般。 "多有得罪!" 如闹剧般,白两世拽著林典离开了...... 36. 性格有些耿直的林典,也不看当事人的不悦的脸色,继续著自己的大嗓门: "诶,你快说,像是不像,根本就是又一个晨义麻!" "林典!" 本来这里就因为李休与的存在够引人注目了,这一下,众人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起来,李休与不快的隆起眉头,白两世也难免有些尴尬,急忙叫了一声,却听不出有什麽恼怒之意,好象就是一直那麽称呼的一般。 "多有得罪!" 如闹剧般,白两世拽著打算林典离开,却被粗神经的林典拂开。 属於粗线条的林典一屁股坐在李休与对面,完全不看这桌的主人是谁,也不看人家的脸色,直直的盯著李休与看。 赵长右可不高兴了,放下筷子,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自己随身的折扇,摸了一圈却没摸到,这才想起来,那价值不菲的名家手绘的扇子,早就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 不安的正正身子,却也没耽误他挑人家的理: "这位仁兄,我可不记得有同意让你坐下!" 一句话就让粗线条的林典绿了脸,大厅广众之下,怎麽好下台。 "我,我,可是救了你的!" "我怎麽不记得!" 咱们让人恨的牙根痒痒的赵二公子,特殊惯了,才不管你下不下来台呢! "你,你......" 到底是老实人,知书答礼的林典怎麽可能斗的过混混样的赵长右,气的脸色发青,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 看著他说不出来话的样子,赵长右不免得意起来,一旁的李休与却不肯阻止赵长右的胡闹。 立於他们身边的白两世,为难起来。 "公子!" "在下姓赵!" 昔日两世那副曾经被自己嫌为过份温吞的性子,现在看来却是恰到好处的温和有礼,而且,与他相处,总是给人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受,所以赵家的小霸王到是对他有些礼遇。 "赵公子,林兄他也是好心,他担心公子的身体,这才要我前来!" 温柔的笑著的青年,从怀中掏出一物。 "这是几颗丹药,对身体是大有好处的,我看公子气色还是不错,但就当调养的玩意,公子笑纳了吧!" "你这是什麽意思!" "只当给公子赔罪了!" "本少爷是那麽小气之人吗!?" 原来对白两世还有些好感的赵长右变了脸色。 当自己是什麽,想我无极山庄也是大门大户,连几颗大补的草药都没有吗? 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自己嘛! 这赵长右平日计较惯了,自是把人家的好意当成了驴肺。 他当然不知道,这白两世是这世上的顶好之人,对人可是真心真意的。 正对著他的白两世,也不好在多说什麽,看他已然误会了,在分辨就显得自己真有那层意思了,在加上他本身就不喜与人争执,也就顺了赵长右去。 只是被林典硬拉来看看与那人长相相似的李休与的,却没想到弄到如此地步,白两世更是恼了自己这张不会不会解释的嘴巴,只能低下头去,温温的开口: "告辞!" 也不管身後的林典,就下楼去了。 "两世!" 一切祸因的林典大著嗓门追了下去。 "哼,谁知道,是什麽啊!" 伸手抓过那极为普通的白瓷瓶,赵长右就扔了出去。 白细的瓶子在空中划了半弧,落入一只手掌之中...... 37. 那只白皙的手接住了瓶子,轻轻一拨,瓶子上红色的瓶塞就被轻拨开来,一时间清冷的香气弥漫开来。 李休与将那瓶子拿到鼻下嗅了嗅,微微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好命!" "你说什麽!?" 好奇心旺盛的赵二公子,记性不太好的凑了过去,离著这麽远的距离,也能闻到那瓶子里飘出的清香。 "这啊,是雪丹!" "雪丹?" 李休与看著凑了过来的赵二公子,出奇的好耐性解释起来。 "难得的好东西,千年的雪山参,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真的!?" 看起来真是有些财迷的赵二公子伸手要拿,却被李休与快速的收了起来。 "你,你干吗!那是人家给我的!" "你,要收著吗?" 笑的很是云淡风轻,可是赵长右绝对敢发誓,那双犯著桃花的凤目中,都是邪恶的东西,却美的让人无法呼吸,可以说是完美的容颜,使赵长右无法移动视线,也无法有任何反应,就一直定在那里。 好半天才诺诺的回答道: "当然,好东西当然要收到自己包里!" "就凭你?" 那人一双美目波光流转,使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我怎麽了!" "小小的锦囊都收不好,这麽贵重的东西,你能保证他不丢吗?" "那个明明就是......" 还有剩下的半句愣是噎回了喉咙里,只是仅仅因为李休与一斜眼睛。 "你吃完没!" "完,完了......" 可怜的赵二公子这想起来,眼前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家夥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魔头,就在昨天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完了就快走!" "去,去那里!?" "当然是回房间!" 完全不顾赵长右的意见,连反对的权利都不给他,起身就走。 "等,等我!" 这才想起来没带银子的赵二公子,急忙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进房间了,李休与却突然的回过身,让一直在後面的赵二公子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呀......" 双手护住鼻子的长右,放下手时,暖暖的液体顺著鼻管就流淌下来。 "你,你干吗突然回头......" 想都没有多想的李休与伸手就堵住赵二公子,都没去想那个脏不脏。 进了房间,血彻底的不流了,李休与这才想起来那是别人的鼻血。 厌恶的紧了紧眉头,却没说什麽,拿出淡黄色东西,伸到赵二公子面前,赵长右抬头一看,是那自己不知道掉到那去的折扇,原来李休与突然的回身就是为了给他这个东西。 "你,你又偷拿我的东西!" 赵长右一肚子的委屈,不免有些牢骚。 "还害的我留了这麽多的血!" "这是你在湖边掉下的,你要是如此断言,那我就不还给你了!" 将折扇一收,李休与冷笑的坐到床边。 "不,不,不说了,不说了!" 飞身扑向李休与,赵长右可是紧张坏了,这折扇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要哥哥求来的,要是没了,事情就大了。 谁想他这一扑,却将李休与扑倒在床上...... 38. 突然爆发的加速度,在加上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都压到了李休与身上,李休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再深再厚的内力也顶不住的眼睛一黑,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在看赵长右,他那里会想到李休与会突然被自己压倒,只看到四周的景物一转,自己就撞进了床铺里。 从人家的怀里挣扎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张完美到及至的脸。 非常近的距离,连眼睑上的睫毛都可以数的清清楚楚。 白净的脸庞,一个毛孔都看不出来,如玉雕一般晶莹剔透。略现凉薄的嘴唇微微开启,吐出似有似无的叹息,使整个嘴唇鲜豔无比,让人有种冲动凑上去,碰触那物体的柔软。 不禁让人痴迷...... 无法呼吸...... 一点一点的接近...... 赵长右发现,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过这麽猛烈的跳动,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手掌中的那个躯体。 那个身体,即使透过质地上乘的衣料,也能感觉到血液流动的迅速,甚至可以感觉那明晰的脉络。暖暖的体温,可以知道温热的躯体下隐藏著极大的能量,都提醒著自己,这个男子生命的强力。 一点一点的接近...... 完全都可以感觉到男子柔软的嘴唇和柔韧的皮肤,赵长右忘记了扑向男子的最终动的目的,忘记了对男子恐惧的记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一切应该记得事情,就连自己,都被自己完全抛到脑後...... 一点一点的接近...... 身体的深处里传来什麽东西崩断碎裂的声音,从唇上传来真实到令人昏厥的触感,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心不受控制的疯狂的跳动著,好象要从胸腔中跑出来一般,极其快速的跳动著,巨大的声响轰击著耳膜,中间却非常清晰的夹著那个人轻微的痛呼。 赵二公子猛然抬起头清醒过来,惊恐的望著被自己压到身下的男子。 对上的是清澈的眼眸。 "你还想在我的身上呆多久!" 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男子咬著银牙愤恨的说道。 赵二公子却因为自己刚才的举止吓的傻再那里,动弹不得。 李休与气急,一抬腿愣是将赵长右从自己的身上踹了下去。 被人一脚掀翻在地的赵家二爷,捂著自己受到严重伤害的屁股,不敢多说什麽,却不禁开始怨恨起自己来。 赵长右啊,赵长右! 你怎麽会被那个魔头的美貌所迷惑,傻呆呆的在他身上呆了那麽久。 还,还做出那种事情来...... 在怎麽漂亮,在如何的美丽,那都是一个男人啊! 不折不扣的男子! 在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高手! 刚刚的举动,在正常人眼中绝对是不正常的事情,肯定有侮辱的意味。 你怎麽会作出如此之事...... 真是......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那个魔头的不对,都是他的错! 堂堂的一个男人,没事长的那麽漂亮做什麽! 赵家二爷低下头思想复杂的斗争,就没看见从床上坐起身的李休与阴晴不定的表情。 皱紧形状优美的眉头,完全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麽的李休与,只是褪了鞋子,散了头发,倒在床里,不提刚刚之事。 39. 满脸茫然的看著李休与的举动,赵家二爷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就这麽简单的放过自己,难不成刚刚的事情,他没有注意的到! 那可真是太好了! 吓的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还以为这次真的活不成了呢! 可是看这架势,虽已接近中午的时刻,难道青天白日的你就要睡觉不成。 那我,我要怎麽办啊! 可却转念一想,你睡吧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跑,看你还能把我怎麽样! 跑前我也要画花你的脸蛋,拿光你的银子,偷走你的衣裳,丢光你教主的面子。 好报你辱我之仇。 想到这麽咱们的二公子裂嘴一笑,要多龌龊有多龌龊,完全忘记了刚刚轻薄人家时对人李休与的那份痴迷。 真是有够单蠢的! 他这里坐在地上笑的邪恶,那边床上的男子却仿佛听到他那不切实际又聒噪之极的心声一般,又坐起身形,淡淡的轻笑起来: "想逃?!" 一抬手,伸出细长的食指直指地上的赵长右,赵长右马上裂著嘴不动了,保持著那副龌龊模样被人定在那里。 到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隔空点穴炼的炉火纯青,要是换了地上坐著的那位就是拼死炼上个三五十年,那也到不了这个程度! 满意的看到自己出手後的成果,李休与将自己扔进了被褥之中。 之前为了赵青丘所说之事特意回了教中一趟,却得知鸣书去了金剑府,恐鸣书有什麽意外,又加紧赶到金剑府,满可以在鸣书大闹婚礼时赶上的,可是谁想会遇见陆逍遥那个疯子,才耽误了行程。 陆逍遥那个疯子三年前不知道在那听说了自己,就追著自己跑,刚开始只是为了武艺上的高低,可是後来不知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开始不对了,那是让人极其讨厌的东西,自己的个性又是如此,懒得追究原因! 被那个疯子整整纠缠了三天,在青湖遇见鸣书,自己就已经俩天没有合眼了,昨天又因为那个白痴的事情又是一夜没睡,身体已经有些抗不住了。 所以,那些心中由这个笨蛋而起的烦躁还是不要在去想了! 轻轻的合上疲惫的双眼,虽然被自己定在那里的青年不是很保险,但是体能以达极限的李休与,还是沈沈睡去。 却苦了被定在那里的赵长右,只能眼巴巴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那副美人睡卧图,一动都不能动! 等李休与在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掌灯时分。 睁开一双凤目,四周环视一番,只能隐隐的看出地上一个人的影子,理了理头发,用那根玉簪束了起来,整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带著说不出的感觉,李休与从床上下来。 掌上灯,凑到那人跟前一看,李休与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个猪头,被点中的穴道早已不知道什麽时候解开,而他却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不动,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家夥竟然睡的和死猪没什麽差别! 根据睡死的程度,应该是在穴道还没开时就睡著了吧!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笨蛋今天早晨起的也很晚的! 那张睡的很幸福的脸,李休与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狠狠的踹醒这个欠扁的人! 但,抬了又抬的腿却不肯将方向对准熟睡中的青年,最後,没有办法的李休与终於低下身将青年抱起...... 40. 低下身将青年抱起,轻轻放於床铺之上,李休与此时真是无语了。 上天让自己遇见他,认识他,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不幸还是由於这个白痴的倒霉! 下意识的给那青年掖好被角,李休与则又开始恼怒自己那只爱管闲事的右手,但也无济於事了。 做都做了,难道还能在把被子掀开不成。 扶住自己的额头,从来没有感觉这麽头疼过,却又无能为力。 伴随著发自於心底的浓浓的无力感,李休与只能死心的坐到桌子旁边,拿过茶杯慢慢的倒上一杯茶想润润喉咙,送到口中时才发现茶水早就冷掉了。 放下杯子,眼神一动,就恢复成那个飘逸洒脱的一个轻盈的浅笑浮现於嘴角。 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转身回到桌旁,开口说道: "阁下还是请进吧,一路辛苦劳顿,还要这麽吊在那里,想来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武艺高超的李教主只是自言自语的在和空气说话一般。 夜,黑的有些可怕...... 微展的嘴边笑意变的更浓起来,李休与将手一扬,桌子上那只装满水的差杯就已消失不见。 刹那间,风声一闪,一个物体破窗而出,只听见一声闷响,有什麽东西从房檐上滚落下来,紧接著李休与飞身就已到了屋外。 眼角黑影一晃,那影子飞快的从地上站起,分身跃上房顶! 想逃! 李休与轻轻一纵,也跟著跳了上去。 徐徐的微风中,隐隐约约飘荡著腥涩的血气,看来那影子被李休与一个茶杯伤的不轻,从前方影子移动行进的速度就能看的出来。 李休与到是不急,跟在那黑影的身後,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他到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从和鸣书分开的湖边,他就跟上自己,半途曾被自己特意的甩掉,可是这人还真有些本事,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就又被他找上门来。 才想到这里,前面的人影一闪,就没有了影踪,立於高处的李休与,四下打量一番,停在一户人家之上,从地势来讲也就这家有能让他逃脱的可能,一个翻身落於人家的院落之中。 整个院落一片漆黑,看来是主人并不在家。 不算太大平常院落,却能瞧的出也决不是寻常的人家。 那黑影应是极为熟悉这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刚刚藏匿於空气中的血腥也消失不见了。 难道判断错了,是自己大意了跟丢了不成! 转身刚想离开,却听见自己身後门环轻响,在想走已是来不及了。 吱吱做响的门扉被慢慢打开,纤纤素手执著一个写著大大的林字的灯笼。 灯笼中发出昏黄的灯光,虽不能看的十分分明,却也能清楚的瞧见,一件深色的披风挂在挑著灯笼的手臂上,另一只手中拎著小小的酒坛,一身瞧不出颜色的长袍,质料不是很好。 显然,因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李休与,回来的男子彻底的惊呆在那里! 啪的一声,挑著的灯笼掉落在地上。 连那一点朦胧的烛火跟著熄灭。 "是你......" 41. "是你......" 颤巍巍的向前迈出一步,连踢到掉落在地上的灯笼都浑然不知。 "晨义......" 一声轻喃,让人挣脱不开,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忍转身而去。 暗哑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凉,仿佛历经多少心伤,却不能被人体谅,多少的怨尤,却不能无人思量。 不,不对...... 那人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怎会为了自己而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刻,那人应该是在那座城中,又怎会站在自己面前。 青年切切的苦笑,开口道: "李公子!" 低下身拾起掉落的灯笼,可是拾了俩次都没拾起来,放弃的直起身,白两世放弃般的站起身,站在那里看著拾不起来的灯笼发愣。 李休与看他如此,只好低下身替他拾起那灯笼,放到那抖到不行的手中! 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人喊住。 "李公子!" 回身看向还低著头看著手中东西的青年。 "既然遇见,便是缘分!" 青年抬起头来,借著不知何处的微光,看的也到清楚,青年脸上一片涩意,苦的让人直觉的就想回应。 "好巧,我这上好的竹叶青,才打来的!" 青年也不多说,做了请的动作,就要引著李休与往里走。 站在他身後的李休与,想了想,便在他身後跟了进去。 转了一个转弯,就是小小的院落,长势极好的藤草爬满了花架,搭出天然的凉棚,虽然简陋却也齐全。 桌子椅子一样不少,杯子也是全的。 白两世用衣袖扫了扫椅子上看不见的东西,在刚刚出现的月光中,露出平淡的笑意。 "有些简陋,还望李兄见谅!" 没有下酒的菜肴,就是单纯的就著清冷的月光,品著白细的瓷杯中散出的淡淡酒香。 俩人对著坐下,却谁也不曾说过一句。 直到一坛好酒没了大半,一直看著月色的白两世回过头来,看向李休与。 "看公子脸上好象有些什麽心事!" 明明是心事重重之人,却反到开口问起别人的闲事来。 "何以见得?" 一杯清酒才到嘴边,浅浅的尝了尝的男子说。 "相由心生,公子心中若苦於思绪,就会反映在气血之上,肌肤之里,相貌和神色都会有体现。" 将被子之物一饮而尽,白两世微微笑言,完全看不出刚刚因为误认他人时的失态。 "在下不才,却对医术略有所究,才会有此之言。" 对著这个让人不由想要亲近的青年,李休与有些宽容的轻笑出声,却笑而不答。 "公子,可曾有过困扰过的想法?!" 已有些醉意的青年继续问道。 "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每天想的都是他,怎麽也不肯放下!" 李休与神色一敛,脸色一变,却不说话,只是为著已经醉了的男子将空了的杯子斟满。 "因为如此,公子做了不曾做过之事。因为如此,公子早就万般无奈却也无力!" 刚刚才被斟满的酒水,就被人一饮而尽,只是一只白皙的手又为他添满罢了。 "那你就是喜欢!" "也许就是因为喜欢!" 白两世的醉意大盛已经表现出来,开始变的语无伦次起来。 "也许就是因为你喜欢!" "喜欢他?怎麽可能!" 终於说话的李休与一下子站起身。 "你,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醉了的男子扶住额头,抬眼盯著李休与看,那眼神却透过眼前的人。 "可以试著接近,试著碰触,比如说......" 後半句却没了声音,埋在心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 "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是不是喜欢......" 一滴清泪滴入酒杯,弄苦了一杯好酒。 在抬头,迷茫的眼睛却不见了眼前的那人,稍稍清醒些。 "李兄?!" "对女孩子,也不能太直接啊......" 有是一杯苦到极点的酒...... "可是,为何我却要爱上他......" "可以为他死,可以为他生......" "为何要喜欢上,他......" 醉倒在桌子上的两世,喃喃的说著想要给谁听,却谁也听不到的话语...... 42. 大力推开的房门因为回弹的惯性,又被紧紧的关上。 还在睡梦中的青年被那巨大的声响所惊醒,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著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男子。 男子脸上的表情严肃的可怕,吓的赵二公子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都裹进被子里,让那个魔头看不见自己才好! "你,你,想,想干什麽?!" 真是太恐怖了! 站在床前的男子,看著自己的眼神好象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不由的下意识往床里缩缩,背後却冒出阵阵的凉气。 男子见他一躲,伸手就拿住了他的衣领,将人整个从床里拽到了身旁。 "放,放手!" 拼命的挣扎著的赵长右,在喝过酒之後的李休与眼中竟然说不错的可爱。 从来没见过挣扎的如此可爱的家夥...... 可是为何会觉得这个家夥可爱。 自己真的喜欢这个没有用处的家夥?! 堂堂的堪舆教教主,一世英明的自己会喜欢这麽个白痴到极点的家夥! 整个头脑里,清醒到不能在清醒的理智叫嚣著,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愤怒的嘴唇,有著不许反抗的坚固意志,向下强压下来。 带著酒气的清香,那柔软的物体侵入口腔,有著撕咬的意思,死死的纠缠住。 有什麽东西顺著那带著酒味的物体灌到自己的喉咙中,只能被迫一滴不剩的吞咽下去。 整个人更是晕晕的,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象在晴朗的天际中乘著风!翔,又象沁入清凉的溪水中畅游,说不错的舒服。 赵家二公子当时就傻在那里。 这个是,这是,这个是,吻! 是吻啊! 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绝对是个男人,而此刻纠缠住自己的,应该也是个男子才对。 可是! 这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才对! 但问题是,我们可都是男人啊!!!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赵长右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更加的锈逗了! 就在自己真的快喘不上气来,可能会窒息的时候。 那个物体终於肯放开自己,离开自己的口腔,赵长右这才张开迷迷的双眼,发现事情的发展好象对自己很是不妙。 此时的自己,被人紧扣著双手高举在头上,身子也被死死的压制在床铺的深处,在自己上方的就是那个好象要吃了自己的李休与。 不知什麽时候,魔头的发簪被摘了下来,长长的发丝垂在自己的脸旁,将所有的东西阻隔在外,形成一道隐秘的垂帘。 魔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好象再看什麽可恨的东西一样,嘴角邪恶地往上扬起,却看不出他接下来想要干什麽。 被这种的眼神凝视著,赵长右不由的从刚刚的那种快感中快速的完全脱离出来,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正想著,那人又向自己强压下来。 以为又是一个浓郁的亲吻,可是谁想到,他的目标却是自己的喉咙,张嘴就咬了上去。 "呀......" 本以为他就是想这麽咬死自己,却有松了口,又向上移去。 这一次是真的是吻了,嘴唇轻轻地重合上,然後有快速离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著,或深或浅。 制著自己的双手也离开了原处,开始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大胆的侵入进去,抚摩著光裸的皮肤...... 43. 制著自己的双手也离开了原处,开始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大胆的侵入进去,细白柔软的手指,抚摩著光裸的皮肤。 青年平坦的胸膛,那里的皮肤不似女子的细腻,却比那些武人的光滑,不若女子的柔软,也不象男子的坚硬。 特有的触感吸附著人手,让人不想轻易离开,就想一直这样抚摩下去,不能放手。 渐渐的,身上的衣服都被脱离,露出青年伟岸却缺乏日照的身躯来。 虽然已是初夏,但胸膛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下,还是感到有些寒冷,但那寒意却马上被别的东西所取代。 因为男子的抚摩,让内心像潮水一样形成涟漪,背脊忍不住一阵战栗,四肢就像发作似地不住颤抖。 一股麻痹般的疼痒感觉,从被触摸的地方扩散至全身,虽然不想动,身体却擅自反应起来。 悬在身上的男子轻笑出声,好象知道身下之人的反应一般,恶意的微微用力,使青年的身上留下一道指痕。 因为突然的痛意,赵长右彻底的清醒过来。 "等,等一下,不对,错,错了!" "那里错了!" 一挑眉毛,多出一分豔丽的男子,停下了手中忙活的动作,看著身下的青年。 赵长右偷偷看了看男子的脸色,屏住呼吸,象要赴死样的答道: "我,我不要,不要在下面!" 说实话,到现在,这个两个家夥都还是地地道道的纯洁孩子,别看赵长右强抢女子,可是真正成事的却是没有,也就是过过调戏的嘴瘾,那李休与就更不用说了。 李休与仅有的知识来自,自己十六岁那年,师弟领著自己去青楼开荤,刚刚的对付赵二公子都是跟那里的头牌学的,只是马上要到最後一步的时候,人家堂堂的大教主实在是忍受不住,一把推了那美貌的女子,转身走了而已。 赵二公子更可怜。 每次都这麽想,却从来没有付诸实行过。 赵家家教素来严厉,赵二公子是不可能去那些青楼楚馆的,但正经人家的女子,他也不敢碰的,从第一次强抢女子被他老哥赵青丘给放了,又教训了自己一顿後,他就没有在遇上可以让他脱离这个境地的机会。 上次路遇姜小小,本来以为这次终於可以干些龌龊的事情,却又让现在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给坏了好事。 所以赵二公子仅有的一点可怜的情事的知识,都是来自那些画家之手,都是春宫的功劳。 那其中也不免一些龙阳的东西。 但在怎麽说,赵二公子要比他身上的男子强,最起码他知道怎麽做,而且最主要的下面的那个一定会痛! "为什麽?!" 刚刚还在烦恼下一步到底要怎麽办,难道就是要一直摸下去的李大教主,心中马上有了计较。 "我,我才,不要,你把那个放到我的那里!" "恩?"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李休与坐起身来,皱著眉。 赵二公子脸一红,那种东西怎麽,怎麽说啊! 只能用眼睛瞟了瞟人家裤子的地方。 "你的那里?!" 说的好象很轻松,李休与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完全看不出,是个新手,只是顺著赵二公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又仿佛是要特意刁难对方一样的问道。 赵二公子的脸这下子更红了,见过猴屁股吗?比那还红!见过如花脸上的大红胭脂吗?比那还豔!又红又豔的,看的李休与对著他就伸出了手臂...... 44. 李休与对著伸出了手臂,误以为他要脱自己裤子,吓的赵长右魂都没了! 不顾人家的真正意图,赵长右拼命护住自己的裤子,死也不肯松开双手,什麽都不管的大喊出来: "你敢......" 开什麽玩笑,那麽大的东西要是塞进去,命不都没了! 更何况这个要在自己上面,还是长的比女子都漂亮,又是象极了女人的家夥呢! 自己明明就是比他壮,比他更象男人,就是要做,说什麽也应该是自己在上面的啊! "我有什麽不敢的!?" 李休与收回伸到半路的手臂,看著自己身下的青年。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青年现在比刚才又可爱了一份,让人有种想要欺负的冲动。 更加恶意的不去理会声音小的可以和蚊子争夺冠军的赵长右,李休与继续著自己的大业,只是从脱别人的衣服,变成脱自己的了! 撩起碍事的长发,除去已经掉落一半的外袍,一点一点敞开来的衣领处,露出迷人的锁骨,加上优美的脖颈,即使是昏黄的烛火的照耀,也能轻易的让人浮想联翩。 满意的听到吞咽口水的声响,李休与故意的又问了一遍。 "你到说说看,我有什麽不敢!" "你,你......" 知道他是特意的,可是赵长右还是难得的脸皮薄了一回。 是关男人的面子与自尊,还是不能不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可是难道要自己说,不许打我屁股的主意!这麽没面子的事情要怎麽说的出口啊! 下意识的动了动腰,将那个可能要遭遇到危险的部位死劲的压向被褥中。 这边的李休与却不耐起来。 伸手去拽赵长右剩下的衣服,可是被他挡著还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所以为了方便自己,就要想从下面下手,反正不管会不会做,到底要怎麽做,先把衣服脱光才是正理。 一看他真要脱自己的裤子,赵长右这回可真是急了。 "不许,不许......" 挣扎著就要起身,却被李休与用腿抵在腹部动弹不得,只好用尚在自由的双手伸进人家还穿著裤子里,颤颤的摸到人家的屁股上,寻进人家的缝隙中,想要先下手为强。 看见过这麽自找死路之人吗? 今天看见了吧! 他不摸还好,这一摸就是为了以後生不如死的生活,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李休与是何等聪明之人,细长的凤目微微一转,就明了他的心思。 到也不去在脱他的裤子,而是直接一撕了事。 布匹发出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洪亮,让人听的清楚分明。 被人突然的分开长腿,至入到身体中部,强烈的不适感让长右不自觉的想阖上双腿抵挡攻势,但他这样的动作却夹著对方的腰不得动弹。 但仍不能阻止李休与的动作。 灼热的东西直接钉进身体的内部。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夜空,带著慎人的寒意,虽然仅仅只是进了一小部分,可是由於没有经验也就做任何的保护措施,所以赵长右是真的疼啊! "本文由腐化地带(http://www.sqsqs.com/bbs/)私藏,本文版权归作者所有,请阅读完毕后24小时删除,请及时购买正版表示对作者支持" 45.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夜空,带著慎人的寒意,虽然仅仅只是进了一小部分,可是由於没有经验也就做任何的保护措施,所以赵长右是真的疼啊! 当时就哭了出来! "出,出,出去拉......" 哭喊著的长右,流出的泪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著金色的光,如宝石般美丽。 李休与看的有些心疼。 伸手摸去那泛滥的泪水,微微的叹了叹气,停在那里不动。 其实他这样,自己也不好受。 紧紧的内壁夹著自己的东西,进去不是,出去也不是。 又看著身下的青年如此这样。 轻扶著青年的脸颊,李休与没有了主意。 也许是感觉到李休与的踌躇,被人压在身下的赵二公子可来了脾气。 "混蛋,你快点出去拉!" 李休与两道犹如特意用毛笔勾勒出来的细眉,非常漂亮微微隆起,有些不悦。 "明明长的就是一副女人的样子,就应该你被压才对!" "你说什麽!" 因为抑制著自己的欲望,李休与的声音低沈沙哑,却说不出的性感。 "说,说你......" 还为等赵二公子,压在他身上的李休与就又挺进了几分,依然进去了一半了! "啊......" 可以感觉到自己被那灼热的东西用力的撕扯开,好象从身体的中央被分成了两半一样。 "你,你,你这个娘娘腔的家夥!!" 从来不长记性的赵二公子,看来是当然不记得在青湖湖畔自己为什麽差点死掉的事情了,张口就说出了心里话。 悬在他身上的李休与却不象青湖边那时,到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哼笑起来,身上却下了死力。 重重的又向里一挺,借著血液的润滑,完全不费力气的全都埋了进去。 "叫你骂!" "啊......" 赵二公子这下只剩下出气的力气,没有了进气了,在也不敢叫嚣了。 分布出是鼻涕还是泪水的液体混了一脸,连动都不敢了。 深深的埋入这具火热的身体,那狭窄的吸附著自己的深处,有著不可想象的魅力,连末梢的血管因为疼痛而细微的跳动,都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因为进入时产生的摩擦,李休与轻轻喘息著。 想要追逐更加强烈的感觉,想要没入到更深的地方。 慢慢的退却出一半的距离,又在一次深深的深入其中。 "别,别动了......" 可就是苦了赵二公子,疼的连想要阻止他的手都抬不起来。 哭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让你在骂......" 李休与坏心的一边律动,一边教训著。 "不,不,不骂,在也不骂了!" 想要抽离的身子,却被人死死压住,只能非常没有面子的讨饶,赵长右现在恐怕连里子都没了。 "啊......,你,你轻点,轻点啊......" 因为渐渐的习惯了身上男子的动作,可以说是史上最强的,有著强悍的神经的赵家二公子,停止了哭泣,用终於可以派的上用场的手,推拒著身上动作的男子。 最初的疼痛虽然还在持续中,可是慢慢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那被契入东西的部位开始蔓延,快速的遍及全身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毛孔全部张开拼命的呼吸著,所有的器官都在疯狂的叫嚣著,感受著致命的悦乐。 刚刚还在抗拒的手臂,现在却攀上了人家的肩头,用力的勾住人家的脖子,把人死死的压向自己。 46. 刚刚还在抗拒的手臂,现在却攀上了人家的肩头,用力的勾住人家的脖子,把人死死的压向自己。 硬起的突起,在两个人光裸的胸膛上,相互摩擦碰撞,产生及致的欢愉。 "快,快点......" 有些受不了的青年,急促的催促道,想要追寻更多的东西。 他身上一直动作的男子,听到後,只是轻笑著低下头去,吻住青年的嘴巴,使他说不出话来,不能在聒噪不停。 "恩,呜......" 被人堵住了嘴巴,赵长右只能发出细碎的呻吟。 满意的放开长右的嘴巴,李休与有意尤未尽的浅浅的轻啄几下。 继续有力的往深处探去,本能的宣泄著自己欲望。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想要把他就这样压在身下一辈子,永远不能离去。 想要就这样把时间停住,谁都不能阻止。 想要就这样把他吃进肚子里去,连死亡都不能将其分开。 已经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长右的神志开始恍惚起来,原来勾住人家脖子的双手,也滑落到肩头去,勉强把持的住如玉的肩头。 最终坚持不住的长右输给了感觉,湿热液体润泽了李休与的小腹,柔嫩的内壁突然缩紧,李休与脑中什麽东西也跟著一起爆,眼前白光一闪,就达了最高的顶点。 沈重的喘息,遍布整间屋子。 李休与伏在还没缓过神来的长右身上,轻轻的起伏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 沈著而有力...... 伴随著神志尚未清醒的青年,喃喃低语...... "再,再来......" 挺起身的男子,意外的注视著被自己压在身上的男子,许久露出微微的笑容,伏下身去,堵住了那张不知深浅的嘴巴。 一扬手,本就不亮的烛火被人用掌风打灭。 夜还长著呢...... 就在著只有前半段能算的上惨烈的情事继续的时候...... 金剑府内却乱成一团。 一群人团团围住一人,死死的盯著那人,不肯轻易的掉离目光。 只见被围之人,气定神闲,一副悠闲模样,对众人的旁观完全不放在心上。 "道长,结果如何,你到是说话啊!" "夫人不要著急,所以为天论自有决断啊!" 悠然的看著卦象的牛鼻子老道,顺著自己杂乱无章的胡子,特意的摆出超然於世的照型。 "道长,这卦象到底是怎麽说!" 抹著泪水的赵夫人,对於牛鼻子老道连看都不看,只是急著追问结果。 原来,在新郎丢脸晕到的婚礼上,由於赵长右的走失,急坏了所有的人,可是找了两天一夜也没找到他的下落。 而婚礼後未走的来客上,就有这麽一位号称能知过去未来的天算子楼有机,本就有些迷佛的赵夫人也是急坏了,就信了他的鬼话。 本来众人也是不信的,可是看著这老道一副神神道道的样子,加上人身体中的好奇心,也就半信半疑起来,跟著凑热闹。 这才一群人围著看他卜卦。 赵青丘有些不耐的看著这群惟恐天下不乱的闲人,叹起气来。 要不是赵夫人在这,他早把这个跑来混饭的骗子丢出府去。 牛鼻子老道仍然摆著超然於世的照型,抬起手指慢慢的掐算著。 "贵公子此刻应该在西方......" 一见牛鼻子竟然推算出儿子的方位,赵夫人惊喜万分,连带旁边的那些大闲人也都孜孜称奇。 "道长,你可算出我儿的吉凶?!" 好象要吃了楼有机一般,要不是几位小姐和赵青丘拽著,赵夫人早就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了。 又是让人怀疑的动作,嘴里嘀咕著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掐算的手指却突然停下,又重复一遍,还是不对,又是一阵猛掐,还是不对。 "道长......" 赵夫人眨眨眼睛,他要是在这麽掐下去,估计五个手指头就要没了。 最後楼有机停在中指,吃惊的往後退了又退,一屁股坐到众人为他特意空出的地上。 "红,红鸾星动......" "什,什麽......" 是人都知道那红鸾星是管什麽的,给人家算吉凶却算出这个来...... 真是有够点背的...... 要骗你也骗的职业些啊...... 被人丢出大门外的楼有机,满面的老泪,打死他也想不到,他师傅说他要给人卜一万副的卦,却只有一副是准的。 而这万里准一的竟然就是这副...... 47. 推开雕花的木门,赵青丘迈步走了进去。 不愧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这个小小的花厅,金剑府也是收拾的考究精致。 转过檀木的屏风,特意布局在隐秘处的内堂中,半开的窗前立著一身黑衣的无极山庄庄主赵极。 听见背後有了声音的赵极掉转回身。 明亮的灯光下,露出和赵长右相似的面孔,威严庄重的表情因为两鬓上点点花白的痕迹,见了暮垂的老态,坚毅的嘴角上竟然也有掩饰不住微微的细纹。 夜色中的赵极显得有些残败的落魄,完全不见了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有一点威镇武林的影子。 "长右可有消息?!" 看到赵青丘摇了摇头,刚刚只是有失常态的赵极,现在则是丢了灵魂。 长叹一口气,五十多岁的赵极,本应正是成就大业的年纪却好似没有了旺盛的精力一般。 "爹,不用太过担心,想是长右可能玩劣一些,溜到那里玩耍去了!" 赵青丘走到赵极近前,出言安慰道。 赵极露出不合身份的笑容,笑的很是难看。 "青丘,想我赵极也是一庄之主,这点事情,我还是明白的!" 声音中难免一些生硬,可是仔细的倾听却能听出一丝悲凉。 说是赫赫有名的庄主,可也是为人父母的普通男人,对於偏爱的小儿子,赵极就仅仅只是一个父亲,极其普通的,象所有的父亲一样。 英名一世的无极庄庄主,得了赵长右这样的儿子,就是他命中的带魔的刹星,生来就是克他的。 "青丘,这一次......" 赵极顿了顿,对上赵青丘的眼睛。 "这一次,若是找到长右,回到庄里,我便将你和小夕的婚事办了,把无极山庄交到你的手上!" "爹,你这是为何!" 赵青丘上前迈进一步,眼中满是不解。 苍白的脸上依旧带著笑容,却沾著脱不去盈盈苦涩。 "青丘,只要你弟弟平安,我已无什麽牵挂,只求平淡就好!" "爹!您尚在壮年,为何要做如此打算,再说小夕也上有两个姐姐还未出阁,为何要急於一时!" 赵青丘脸色不妥,神宇间有著不清楚的心思。 "青丘,你虽不是我亲生,却胜似亲生,我和你娘,还有你那四个姐妹,都把你看成我赵家将来要主持家业,顶门立户的长子。长右对你更是信赖有加,我知道,在他心中,你的分量比我们更是要胜上几分!" 赵极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握。 "所以,青丘,无极山庄这上下三百余口,我就托付於你了!" "爹,这,这是万万不可!别说您还在,就是万一,也是弟弟登位才对啊!" 赵青丘又是上前一小步,见赵极说的有些决绝,不仅急上心头。 "青丘,我有我的打算,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在多说了!" "爹!" "青丘,长右平安归来之时,就是你出任庄主之日!" 赵极彻底的背过身去,屹立於窗口的背影,说出了不肯在多说的决意。 无奈之下,赵青丘不好在多说什麽,只得回道: "爹,夜色深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转身走到那屏风近前,却突然停住,握住木制的边缘,开口道: "爹,我白家一门六十三口的血案,可於您有干系?!" 泛白的关节竟有些颤抖,低低的声音也是带著寒意。 "青丘,你记住,我赵极断不是那禽兽之人,死也不会去害我的亲生妹妹!" 就连被自己抚养成人的孩子,问出这等忤逆不道的事情,赵极也不曾回过身来,刚正的声音说的光明磊落...... 48. 临近清晨时分,天还未亮,半轮暗黄的月亮却早早的隐退,就连散碎的星光也未曾留下,界於黑色和青色之间的苍穹,连接的缝隙中飘荡著朦胧的雾气。 仿佛一切都凝滞下来的天地,偶尔听闻几声细碎的声响,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又会马上的恢复平静。 睡梦间,总是有什麽干扰著自己轻浅的睡眠,有著一定热度的物体,执拗的想要贴近上来。 猛然睁开双眼,李休与终於知道了,那个一直蹭来蹭去的物体到底是什麽。 睡的迷糊的青年,在熟睡中可能是感觉到寒冷,不停的靠向被他下意识当成暖炉的自己,一个劲的钻向温暖的地方。 伸手想要推开这个睡的象死猪一样的家夥,却触到一片热意。 整个身子蜷缩著,已经全部蹭到自己怀中。靠在锁骨上的身体,带著不太正常的热度了起来,光裸的皮肤表成还附著著一层薄薄的水泽,用手拨开吸满了水气的前发,试了试被汗趿湿的额头,这才发现怀中的青年原来发起烧来。 因为那对於常人来讲可能偏高的体温,李休与不自觉的有些慌张,坐起身来,拾起被自己胡乱扔在地上的长衫,深入内里,摸到从赵长右那里被自己强抢而来的白瓷细瓶来,想都没想的就拔开瓶塞,倒出黑色的药丸,捏开青年的嘴巴,就给他硬灌了下去。 等在回神时才明白过来,那是可以用来起死回生,千金难求的神药,被自己这样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发烧,就给青年吃了下去。 李休与苦涩的笑著......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之前那宛若蜻蜓点水的一吻,自己怎会不知,明明清楚那是青年在亲薄自己,却也只是一脚将他踢下床去,如此了事而已,再就装做什麽也不曾发生。 可是,竟然会这麽做的人真的就是自己吗? 这个将男人压在身下,深深的探入他人的体内,第一次就做了三回的人,还真的是自己吗? 是那个弛刹风云,独步武林的李休与吗?! 如果真的是自己,那为什麽还会有如此疑问,还会如此动摇! 不会是有什麽未知的东西钻入了自己的体内吧! 不然,堂堂的李休与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难道真如那个温柔的青年酒醉的戏言! 自己真的喜欢他不成?! 怎麽可能! 自己怎麽会喜欢这个比笨蛋还要笨,比白痴还要蠢的家夥! 绝对不可能! 知道不可能就好,其他的管他那麽多,也许明天就会清楚呢! 李休与极其不耐的揉乱自己的长发,透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这个名动江湖的李大教主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相当不成熟,所以才任由自己逃避般的,将自己摔回到凌乱的被褥中。 紧挨著的青年,又磨磨蹭蹭的挤了过来,李休与伸手捏了捏青年的潮红的脸蛋,留下俩个深深的印记,就大手一挥将手感良好青年卷进自己的怀中。 睡将过去的两人,四肢纠缠著在一起,就连长长的头发也是一样,纠结著铺散开不分彼此。 明天啊...... 49.   明天啊......   肚,肚子疼......   尚在梦境中的赵长右,空白的脑袋中,白底黑字的清楚的写著三个字。   可是,为什麽会这麽清楚呢!   不对,不是清楚不清楚的问题,是,是,真肚子疼!   快,快,在晚就,就......   来,来,不......   来不及了......   猛然就明白过的赵长右,终於因为内急而张开眼睛!   快,快!   "啊!"   赶忙就想起身赵家二爷惨叫出声,这回不是肚子痛了,而是那被俩次三翻著受重创,不好说不出口的地方,象针扎一样的烧著疼。   这还不止,就连自己的腰,还有胯,就象被人拆开後又从新组到了一起,比被爹用家法打的还甚。   强烈的痛感使他重新摔回到床铺之中,不敢轻易妄动。   "你,在干什麽!"   清亮动听的嗓音在长右的上方响起,李休与一边系著系到一半的扣子,一边回头问道。   睁开双眼的赵长右寻著他出声的地方,望了过去......   房间里最明亮的地方,男子散著及膝的秀发,对著自己,微微敞开的小衫,只系了一半的扣子,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洁白的肌肤因为穿过窗子折射进来的阳光的照耀,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程度。        晨光中的男子,美丽不可方物,灵动秀气,飘逸出尘......   赵家二公子不由的看呆起来。   一双稍稍有些凉意的手,摸上自己的额头,他都不知。   看著赵长右又变的痴傻起来,李休与眉毛一挑,勾勒出恶意的一笑,被来在人家额头上的手,就顺著脸部的曲线,划到赵长右的脸颊上,用足力气的狠狠一掐!   "啊......"   捧著自己留下严重痕迹的面颊,赵长右怎麽也要清醒过来。   "你......"   肚子又是一动,这才想起最主要的来。   等我回来的......   一切以大事为重的赵二公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地,那知道,这腿还没落地呢,就因为重心全部放在那条软掉的腿上而摔下地来。   幸亏李休与手疾眼快,不然赵二公子的某个部位就要雪上加霜了。   李休与皱著眉毛有些不悦的问道:   "你这个样子还想要去那?"   一句话问的赵二公子牙口无言,毕竟这个赵二公子还是很好面子的,但赵二公子的肚子可不,这麽一会的工夫已经转了好几转,窜了好几窜。   内急到实在忍不住的地步,逼的赵长右只好开口:   "肚子疼拉......"   想了又想,才找出一个比较文雅的词汇,就是声音小了点。   还未等赵长右甩开李休与扶著自己的手,他就凌空而起,被李休与横抱起来。   "放,放......"   被人抱在怀中的赵长右则由於这丢脸的姿势挣扎开来。   "你能走吗?"   抱著一个成熟男子,李休与看上去比赵长右要纤细身形,竟然完全不见吃力的模样。   将他安放好,转身出了小间,正整著穿了一半的衣服,却美目一转,波光流转,略薄的红唇微微地一展,对上门口,笑言道:   "两位到是真早......" 50. 院子外,两名高个子的男人站於院落当中,身後都背著体型巨大的刀。 面相上带著严肃,也许少长的一个对著李休与一抱拳: "敢问阁下可是堪舆教教主李休与?!" "不错,正是在下!" 从门楣的阴影处走出的男子,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微展的嘴角荡著似有似无的笑容,白色的长衫略有点凌乱,带著份臃懒的妖娆,不禁看呆了院中的两个人,小的那个差一点就能流出口水来。 到是刚刚那大的还有点头脑,对著李休与勉强清楚的说道: "我们乃燕山双刀,我是燕龙。这位是我弟弟燕虎,我家主子特命我二人跟教主要样东西!" 听他话音刚落,李休与就明白了! 这是於昨夜之人是一起的,只是昨夜的那人是暗,而这二人就是因为暗的不成,今儿就来明的了! "你家主人说要,我就要给,那我堪舆教的面子要往那里放!" "那就不要怪我二人不客气了!" 燕虎显的很是急噪,不知道为什麽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细长的凤眼一动,李休与将手一背,笑著说道: "两位是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 那大一点的男子,看了看李休与,还有点理智的跟著赔笑道: "您是一教之主,我们自是不如您了,而我兄弟二人向来是一起同进同退的,所以......" "哥哥,你和他废什麽话啊,快点结束,老子还要去花楼呢,往死里赶了三天的路,在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可是忍不住了!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那弟弟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完全不把李休与放在眼中。 而他对面的李休与,好似没听见这人的污言秽语一般,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可身子一动,就到了兄弟二人近前,那二人大惊,到也不是白给的,晃动了身形抽刀就和李休与战到一处。 几个回合下来,兄弟二人到是缠住了李休与,还真有些象模象样的本事,怪不得会被派来,可就是太小看李休与,面对著被燕虎惹恼了的李休与,再怎麽小心谨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早早的就见了汗。 李休与这边虽然单凭耳力,知道来的就是这两个人,但李休与心里挂著,屋子里还在方便著的赵长右,也就无心恋战,看了二人的破绽,微微一笑,灌了真力就打在弟弟当胸。 "啊......" 燕虎惨叫一声,摔到地上,吐了几口鲜血,还没来的及留下遗言,就悲惨的死去,遗下满满的愤恨。 燕龙大叫一声弟弟,虚晃一招提刀就直奔李休与面门而来。 李休与轻轻向後一跃简简单单的就轻易避开,燕龙却趁机向後跃去。 "李休与,杀弟之仇,我燕龙他日必将加倍回报!" 李休与嘲弄一笑却不肯放过他,身形一动,就到了燕龙眼前,燕龙大骇,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不由的就想拼死豁将出去,对著李休与就下了杀手。 一道寒光笔直的砍向李休与。 可人家也不急於躲闪,而是脚步一转,就转到燕龙身後,对上了燕龙没有任何防护一大片的空白。 李休与正想一掌顺道结果了他,却不想被一声惨叫给惊的停了手...... 51. 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在加上及其熟悉的男声,更是不由让李休与方寸大乱,扔下差点就要去和弟弟见面的燕龙不管。一个飞身就进了屋内。 挑开那隔著小间的布帘时,因为过於的颤抖,好几次都没成功。 万一...... 不会的...... 我还没搞清之前烦恼的原因...... 绝对不会的...... 一狠心,死劲的将整个面料拽下,小间内的景象让李休与马上握紧了拳头...... 从来没有过的懊悔,怒涛一般汹涌的淹没了整个心头,修剪的恰倒好处的指甲也轻易的刺入手心之中,李休与整个人都在抖动,不论如何的深深呼吸,都不能平息...... 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 自己不在湖畔亲手掐死他!...... 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 自己不在昨天晚上做死他!...... 李休与从来没有这麽怀疑过,从来没有如此後悔过...... 小间内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狭窄的空间内,伴随著刚刚惨叫过後的余音,有著说不出的恐怖...... 而小间当中,此时,此景,还有那个此人,更是带著说不出的...... 狼狈! 赵长右死命的纂著自己衣服,整个人抖的好象筛子一样,只披著一条外挂,坐在正中的马桶上,露出两条没有穿裤子的光洁的大腿。 还没来得及梳好的长发散在身後,因为天生的卷曲而微微向上翘著,为本来就已经够狼狈的青年更增添几份恼人的可气。 疵著牙倒吸著冷气的青年,听到布料撕裂的声响,慢慢的抬起头来,几滴眼泪就在眼圈中打著旋,让人看的清楚。 "你,你,要干麻!" 已经带上哭腔的青年,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鬼叫什麽!" 因为赵长右的那声惨叫差一点就吓的休克的李休与,咬著银牙愤恨的问道,好象只要赵长右的回答有一个字不对自己的意,就要上前吃了他一样。 被人突然的问到缘由,脸皮算的上很厚的赵长右,腾的一下子,好象想起了什麽似的,小小的耳廓猛地红了起来,脸简直烫的可以煮熟鸡蛋。 "还不是因为你!" 还站在那里闻的不是很好的气味的男子,闻言斜斜一挑眉。 "关我何事!" "你,你,要不是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我怎麽会方便一下都如此痛苦!" 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赵二公子不顾面子的大叫出来。 李休与何等聪明,略略低下眼神,瞄到人家被上身和外挂挡住,隐藏在马桶中的部位,就已明了,微微的翘起唇角,有些戏弄的说: "那又是谁在昨晚死劲的抱住我,喊著再来不让我睡觉的!" 被人踩中了痛脚的赵二公子,气的那张帅气的面孔都歪了。 "我,我,我怎麽不记得了!明明就是你借酒行凶!!" 原来单蠢的赵二公子也有聪明的一天,被他说中事实的李休与看他因为疼痛有些脸色苍白,也就不和他计较太多,没有进一步表示。 只是深深的看了赵二公子几眼,转身就出去了。 可还坐在那里的赵二公子却被他这几眼看的直发毛,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忘记自己该干的事情。 52. 看著赵笨蛋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把心放到肚子里的李休与转身离开,走到那四敞大开的门口时,这才想起那由於赵笨蛋而侥幸捡了一条小命的燕龙来,再去院里时,那还有他的影子,连他弟弟的尸首都消失不见了。 到底也只是个小人物,李休与也没去太在意,但是燕龙口中所说之事却让李休与不得不正视起来。 要我手上的一样东西?我又会有什麽东西让人如此费劲心力,难不成是教里出了事情! 回头看看好象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的院落,李休与打定了主意,关好敞开的房门。 大约过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小间里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也停息下来。 仿佛刚经历完多大的苦难,赵长右就好似九旬的老妪一般,终於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凌乱的床铺旁。 吃力的立在那里,想要找出自己的衣物,可是拿到手里的却发现裤子早在昨晚就撕烂了。 哭丧著一张俊脸,赵长右可是又急又气,这还要他怎麽出去见人。 "你,你,你陪我的裤子来!" 虽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可是那一堆烂布摔在地上实在没什麽威力,在加上过於用力牵动了身後的伤口,更是疼的赵二公子没有一点胁迫别人时应有的魄力。 被他指责的男子正临窗而立,一直盯著赵二公子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桌子前,将刚刚吩咐人买回的衣物一起扔到了床上。 愤恨的想要在想发泄什麽,可是那件外挂低下,时不时的总有些凉气穿入,让在出口的话语也是就这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切等先套上裤子再说! 挣扎著刻意的不去理会,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带来的疼痛,赵二公子以从没有过的坚强快速的穿好裤子,扣好上衣,忽略赵二公子脸上挤在一起的眼睛,裂到耳根的嘴巴,要多没用有多没用的表情,还有一直直不起来的身体,眼前就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了。 终於穿戴好一切,赵二公子沈重的呼出一口气来,还没等慢慢的直起腰,就听道李休与开口问道: "你可收拾妥当?" "没看见我我刚穿完啊!还问!" 本来就憋著气的赵长右,真的就没长大脑一样的回嘴,耍著少爷脾气,完全忘记了和自己说话的男子的身份和名字。 "穿完就走吧!" 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很有大量的李大教主,走道赵长右近前,就在和他只差一个手掌的距离。 "走,要去那里?" "怎麽这麽多的废话!" 李大教主眉毛一皱,表情好象非常的不耐。 "我要回家!" 赵长右胸膛一挺到多出了几分气势! "回家?!" 李大教主松开眉头,凤眼一睁。 "不,不错!" 前面的气势顿时化为乌有,赵长右动了动下身,却因为那里的伤处动弹不得。 "休想!" 李大教主微微一笑,语气却是相当的凶狠,伸手一抓,将赵长右抓在手中,半拖半抱的弄走了。 吓的赵长右忘记了反抗,只是依旧低气十足的高声大喊: "救,救命啊......" "我,我要回家......" 随著脚步的远去也不得不渐渐的细小下来。 "总的,让我吃了饭在走吧......" 然後,只留下断断续续的余音,绕梁不绝,凄凉不已...... 53. 被人塞进那早就等候在外面的马车,赵长右这才住了口,因为在狭窄的空间内,飘荡著李休与刚刚沐浴过後的清香,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粘粘的,从昨天自己就不曾梳洗过,可又终於想起李休与恐怖,只能唯唯诺诺的躲在角落中不敢轻易正眼看李休与一眼。 李休与也不说话,象是在思考著什麽,所以听的骏马奔跑踏出的声音,还有车轮滚过碾压地面的响动,透过坐著的木板,传递在狭小的空间内。 一路上时不时的跑跑肚子,在加上马车的颠簸,使得赵长右後面的伤口疼痛难忍,整张脸变的又青又白,仅仅只是半天的时间,原本是活蹦乱跳的小霸王,现在就变成了病泱泱的一条死鱼,看在李休与眼里不仅有些不适。 终於,在响午时分,速度不快的马车进了苏阳城,因为这天下第一城的热闹景象,赵家二公子多少也来了精神,有了几分活气,开始活氛起来,也伸著脖子,挑起了帘子,好奇的看著马车外街道上的东西。 在李休与的授意下,转了几个小弯,雇来的车夫将车停在苏阳最大的医馆外,可当满心欢喜的以为不用在坐马车的赵家二公子想要下车时,却出现了问题。 赵长右看著济世堂那块百年的老匾,就又把已经迈出来的腿伸了回去。 对著先下车的李休与咬著牙问道: "你,你停在这里是什麽意思?!" "给你看病!" 站在车外的李休与正理著出现了细纹的衣褂,听他一问便抬起头来,看到赵乌龟正要把脚伸回去,李休与不快起来。 想要把这个一直往回缩的家夥抓出来,李休与本来都已经下了车的身子,只好又大幅度的探了进去。 一看李休与要抓自己,赵长右就越往里缩,还一边躲的一边喊著: "不要,不要,不要去看什麽鬼大夫!" 就是被李休与压在身下任意胡来时,也没这麽挣扎过的赵长右,这下是真用了力气,拼命的躲闪著李休与想要抓住自己的白皙手臂。 "打死我,我也不去!" "你不看病就还要拉肚子,再说那里的伤还没好呢!" 李休与因为一时还真就抓不到用了全力挣扎的赵长右,不禁倒立起一双凤目来,有了几丝怒意。 要是平常,赵长右早就吓的魂都没了,利马的就跟人走了,可是,今天却出奇的难缠。 "你就打死我,我也不要!" 完全没了耐性的李休与,一气之下摔了帘子,整个人跃进车内,一把揪住了那个闹性子的家夥。 "为什麽不要!" 一幅你不给我一个可以不让你下去的充足理由,今天就是打死你,你也要下去的样子。 被他揪住了领子的赵长右,看著怒气满满却依旧豔丽非凡的李休与,咽咽口水,低下头去,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那,那种地方怎麽可以给大夫看!" 才说完,别说是脸上,就连耳廓都红了起来,大有向脖子发展的趋势。 "不行!" 李休与心肠硬硬的决定。 赵长右猛的抬头,死死的盯著李休与,睁的大大的眼睛非常配合的涌上一层和他自己的形象十分不符的水气来。 赵长右也急了,满肚子的脾气怎麽也不敢发出来,只好脖子一扭,上来一股少爷的拗劲。 "反正,我就是不让大夫看,不信,不信你就试试!" 盯著赵长右露在外面的脖子,看著赵长右头一次在自己面前的倔强的侧脸,李休与头一次挫败的坐在了那里。 眼光一闪,看见敞开帘子的缝隙中,什麽一晃而过,李休与微微一笑: "那好,我们就不看大夫......" 54. 眼光一闪,看见敞开帘子的缝隙中,一块豔丽的步料一晃而过,李休与仿佛想到了坏主意一般,微微一笑: "那好,我们就不看大夫......" 苏阳的南街,里是全苏阳最有名的地方,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明豔繁华。 因为这里即不盛产华丽的丝绸,也不是风景秀美的如画,而是全国久负盛名的花街。 整整一条大街,从东大头到西小巷,大概有上百家的花楼。 五娘是这南街芙蓉楼的老鸨,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风韵正浓的时候,斜盘的头发上叉著一只娇豔的芙蓉,刚刚起床的神情中,带著诱人的臃懒,那个一走三晃的身段,不比自家的当家红牌差到那里去。 才响午过一点,苦命的老板娘虽然折腾了一夜,却还要早早的起来,指挥著这些不看著就皮紧的小奴们干活。 乱没形象的打著哈欠,斜坐在椅子上,盯著小奴收拾昨夜之後的狼藉。 才刚刚低头去喝盖碗中新沏的茶,就听见物品落地的清脆声音,听的五娘全身不禁一跳一跳的肉疼。 摔了帕子,掐著细腰骂道: "又是哪一个不要命的东西,摔了老娘的心肝,看老娘不扒了你皮!" 却不见有人象往常一般的赶紧认错,一个个都跟吓著了似的呆再那里不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五娘到是纳了闷,青天白日,烈日当午的,怎麽全都撞了邪不成? 拨开一个正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奴,五娘看见那门口的来人也不禁和这些人一起同化了。 门口处,立於一人...... 清风微动,那人衣裾飘飘,灵动出尘,惊为天人,美丽到不可方物。 一身白色的锦衣,一张狂狷中带著豔丽的脸。 只道不应该用到男子身上的谴词,却也可以用到他的身上! 芙蓉楼是在南街上也算是有头有脸,自家的玲珑算得上是南街的翘楚,可更眼前之人比起来,当家花魁也不过如此! 虽说大中午的不速之客,除了找麻烦没有别的营生,五娘可还是呆楞了几刻种,笑脸盈盈的迎上前去。 五娘到是见多识广,有自己的小九九,且先不看人家那身银丝牡丹的白衣,但但就头顶那根簪子,就是秋田的软玉,活了这麽大,自己也就只见过一回。 那还是苏阳的小王爷亲自领来的贵客,那人除了一脸的不好惹的阴笑让人过目不忘,就是他束带上的那块软玉让自己记忆由新。 由此断来,这人决非不是善茬。 "爷,一向可好,五娘这里给您万福了!" 恭身施礼的五娘笑的那叫一个谄媚,直将那宛若玉做的人往里让。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转回身从身後拽出一人来。 五娘才道原来还有一个,再看被人拉著衣领拽出的那个,虽没前头的漂亮标致,却是生的英俊帅气,骨子里洋溢著富家子弟的纨夸之气,估计是个好对付的主。 "哟,您瞧瞧我这双眼睛,竟漏了还有一位爷呢!" 五娘见到赵长右心里可有了底,这样的败家子可见多了,闹到最後叫出俩个头牌就能打付了。 心里有了主意的五娘,说话也就直接了许多。 "大响午的,两位爷到我这来不知是和那位姑娘约好的?" 赵长右本就因为被人半拖半拽的出场,有些不痛快,再加上不知道李休与打的什麽算盘,竟然带自己大白天的逛妓院,所以说话不免硬气一些。 刚刚摸出的折扇一展,赵长右刻意的挺起带伤的身子。 "怎麽,非要约好才能来吗?!" "爷,外道了不是,您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呢!" 五娘挥著手中的手绢,鸣冤喊屈的调笑,回身冲著楼里叫道: "芙蓉,芍药,快来引两位客人进去啊!" 高高挑起的二楼,顺著扶梯走出两位姑娘,环佩叮咚,顾影轻移,两个媚态横生的佳人就到了近前,看的赵长右不由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呼吸。 "爷可满意?!" 五娘看著赵长右的样子自是得意,怎麽样,姜还是老的辣! 谁知正得意著,却被人一声打断...... 55. 出声打断五娘之人,依旧是那副轻轻的浅笑,可是笑容中看不到一丝的笑意,看的五娘愣是出了一身的疙瘩。 "你要去那里?" "当然是跟著她们走楼!" 赵长右说著就手脚不老实的摸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姑娘的下巴。 "你认为你是来干什麽的?" 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转回头来望向青年,眼里带著深冷,看的出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伸手就拦住了那只狼爪。 被人抓住了手臂,气焰上马上就跌了下来的赵长右,颤颤悠悠的回道: "不是来快活的,那是来干什麽的?" 李休与笑的有些恶意,亮晶晶的单凤眼盯著著长右,就象盯上青蛙的蛇。 李休与也不答他,只是掉转了身对著五娘笑道: "你这可有服侍人的男子?!" 五娘被他一句问在那里,不禁在一次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子来,干这一行多年,见过不少有稀奇古怪嗜好的人,可是怎麽也没想到眼前著玉般的人物,竟然也好这一口。 用力的眨眨眼睛,五娘有些不确定的问向男子。 "爷,说的可是小官?" "原来是叫这个!" 微微颔首的男子,摸摸自己的下巴,抬起头来说: "不错,就是这个!" 男子身旁的青年听他这麽一说,可不干了,折扇一合老大的不愿意。 "我不要,还是她们好!" 李休与嘴角一扬,冷笑道: "那可由不得你!" "你......" 青年也知道他的厉害,只好一摔袖子,负气的背过身去立於一旁。 五娘见状赶紧挥手将那两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谴了下去,赔笑道: "爷,往这里走!" 就要起身在前带路。 "我,我不去!" 负气立於一旁的赵长右脖子一扭,折扇一开,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确定?!" 他身旁的男子特意回过头来,对著他从来没笑的这麽好看过。 赵长右看著他豔丽的笑颜不禁迷惑了,五彩斑斓的视野了只剩下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忽略掉人家伸向自己的领子的手臂。 "啊......"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那细长的手指就扯住了自己的领子,一个用力,赵长右便重心不稳的倒向前面,只能跟著那力道向前跑去。 "哎呀,哎,你慢点,疼,疼......" 没有面子的被人拽著走的赵长右,因为前进时的移走,狠狠的牵动伤口,高声叫唤著,一声声扎进五娘的耳朵中。 走在最前面的五娘,边将他二人往里带,心里的小算盘可边算开了。 看著这两位的样子都是富家公子,尤其是那个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更是不能得罪的主,越是这样的就越麻烦,万一真的有什麽不好的嗜好,一上来就是两个,这搞不好会死人的! 心思千头,转转眼睛,五娘有了主意。 引著两人进了雕花淡雅的房间,五娘脸上又堆上笑: "不知道爷喜欢什麽样的?" 见到了地方,李休与松开了拽著赵长右衣领的手,却不看五娘,只是嘴角露出恶魔般残忍而又魅惑的浅笑,以挑拨的眼神看著赵长右。 "捡个干净的就好!" 终於获得了自由,赵长右全身动了动,整了整被他弄乱的领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一颤一颤的走向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 吃惊的看著走路一瘸一拐的赵长右,五娘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带著两个变态来这里还真是对了。 "还站著做什麽!" 李休与回过头来,看见五娘盯著赵长右,十分不悦的皱起眉头。 "就来,就来,爷稍候!" 五娘绿了一张脸,惨笑著把门关好离开! 56. 不多一会,先是一只素手将扣上的房门轻轻敞开,一身琉璃青的男子跟着进来。 对着迎面的李休与先是低了低身,清秀的面孔从眼角到眉梢,无一不透着一股子风尘,微翘的嘴角荡着妖媚的笑。 在抬起头来,因为看清李休与的样貌先是一愣,随后才看见屋子里的赵长右,显然又是一惊,却又顾做镇静。 "爷!" 就连语调都弥漫着媚气的嗓音,不难听出已经带上了颤动,年华不在的莺哥不免凄惨的露出悲凉的笑容。 三十有一了,已经没什么再在这里的本钱了,早想找个时间找五娘说说,将把自己打发出去,可是看来五娘是完全的不念旧情,将这要命的差事谴给了自己,想要借着这二人之手打发了自己,看着屋内的两个人,今天这一关不晓得能不能过去。 李休与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从桌边站起身来。 "你来这里几年了?" "很久了!" 莺哥避讳的回答。 "那这里的事情一定都懂了?" 李休与明明问着别人却走向至莺哥进来就一直盯着莺哥看的赵长右。 "爷当莺哥在这里是白吃白喝的不成!" 虽是玩笑话,可这里的意味却只有莺哥自己能有体会。 "好!" 已经到了床边的李休与,对着赵长右妖艳地轻笑着,美丽的嘴唇吐出这样的话到象是和他说的一样。 也许是李休与意欲难测的笑容和眼神,赵长右机警的向后缩了缩,打了个冷战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你,你过来这边作什么?!" 李休与以挑战的眼俯视着床边的青年,邪恶的笑意变的更加的浓郁。 "我们不看大夫!" 擒住他人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和那仿佛带着披着阳光的肤色比起来,白皙到几近透明,宛如最上等的好玉。 李休与邪邪一笑,完全不见那个洒脱飘逸的教主模样,很坏心的告诉赵长右: "咱们找行家来看看!" 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身躯,利用空间的优势将自己困进男子怀中,擒住自己双手的手指一点都不象看上去的那么脆弱,而是强劲有力,死死的卡住,让自己动弹不得。 终于有了危机意识的赵长右,这个时候才想明白。 对于拼命的挣扎的赵长右来说,可以在这个长象女人一样的家伙面前懦弱的没有骨气,可以在这个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面前软弱没有尊严,但就是有一点,万万不能在别人也在场的时候没有面子。 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见自己最隐讳的部位,并不亚于自己在美女面前折了面子。更何况我们赵二公子就某些方面来讲还是个很倔强好面子的人。 如果说是别的地方还好说,可是看的是那种地方,那不摆明了告诉别人,我被这个象女人一样的家伙上了,这种丢脸没面子的事情,就是杀了他还是比较快的。 "李休与你敢!" 赵二公子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通红的好象被惹毛了的兔子,下死力的挣扎着。 李休与对于他的蛮力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微微一皱眉,伸手就制住他的穴道,转身对着莺哥说道: "你来看看他伤处!" 因为眼前出其不意的一幕,愣在那里的莺哥本来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谁想到却是这样的发展,一半时是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狐疑的走上前去。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休与恐怕不知道要被他杀死多少次,李休与却象没看见一般,半褪下赵二公子的裤子,将他卧趴自己他的腿上,微微撩起外褂的下摆。 莺哥这才从那细小的缝隙中看见,那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上,隐约的沾染着红白的东西。 莺哥抬头看看压住别人的男子,努力的作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要多拙劣有多拙劣。 心里便明了了! 57. "爷,可曾为他清洗过!" "清洗?" 李休与别扭的扭过头去,在转回来时,又是那副顾做镇定的样子。 "不曾!" 莺哥低头笑笑,又抬起头来。 "爷,如果事后不清洗干净的话,对身体是没好处的,一定会闹肚子的!" 李休与将头扭开却不答话。 稍稍上前,莺哥正作势要撩起遮挡住重要部位的衣料,被被人定住的青年喝住。 "你要做什么?" 赵长右虽是卧爬在李休与身上动弹不得,可眼睛却是一个劲的用余光瞄着莺哥,一见莺哥还真要掀自己的外衣,声都变了,羞恼的都想要撞了豆腐。 莺哥扬起嘴角,用着对待客人一贯的调笑语气戏道: "爷,我不看看你受伤的患处,怎么知道你受伤的程度!" "你,你敢......" 已然见了哭腔,赵长右咬着牙威胁道。 "你敢动我就让你做一辈子小官!天天找人......" 话还未说完,自己的嘴角就被细长的手指扭了又扭。 "你在胡说八道,我就让人都进来看你现在的样子!" 很听的声音是从自己上方传来,是那个漂亮到及至的家伙。 有些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脸颊,在光洁的皮肤表面留下明显的红痕,可是真正起到威慑作用的却是男子恶意的言语。 "李休与等我回家,我定叫我哥哥将你碎尸万断!" "那我到要看看,你哥哥有如何的本事了!" "李休与......" 自动消失的后半句是因为赵二公子被人封住了哑穴。 出手就终止了噪音的男子,带察觉不到的几丝歉意,抬起头来: "多有得罪!" 莺哥微微苦笑,笑容中不免有些凄凉。 "爷说那里的话!" 恭下身去,指尖从缝隙潜入腿间,分开结实的臀肉,一个人最为隐秘的部位就暴露在空气里。 一直紧闭的地方很明显的看出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瞧伤口受伤的程度,应该是没做任何润滑,硬闯进去的后果。 莺哥嘴巴也到快,想到什么也就脱口而出。 "爷可做了事前的防护?" 李休与眉毛一挑: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事前的润滑!" 李休与优雅的脖颈再一次很不给面子的一扭,将漂亮的面孔调转。 莺哥不禁迷糊起来,看这位爷的模样明明是精明强干,怎么 性格如此别扭,在看看被人强按在腿上那个公子的神色,突然云雾大开。 这两个家伙是第一次啊! 莺哥强忍溢到嘴角的笑意开口: "爷,事前不做些润滑的准备,硬是进去是不行的,那个样子不止爷会难受,承受的一方也一定会受伤,所以这是必须的事情!" 那个漂亮的不象话性格却别扭的家伙,闻言回过头。张嘴问道: "怎么润滑?" 莺哥对着这个漂亮的男子,露出风尘味道浓重的笑意。 "爷不会是第一次吧!?" 李休与眼神一变,目光一厉,却有隐忍的说道: "不是......" 58. 莺哥到是不怕,依旧是带着调戏意味的笑颜,转回身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物。 银制的小盒,看的出是纯手工打造的镂花,双龙嬉戏的图样在盒子的四周与顶部栩栩如生,含蓄的透着几丝隐喻。用设计精巧的暗扣锁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莺哥用稍长的指甲一挑,啪的一声发出材质特有的清响。 一阵甜腻的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呈现出来。 莺哥举着东西向前一倾身,让李休与可以清楚的看见盒子内的东西。 淡绿色的膏体晶莹剔透,再加上本身那阵香甜的气味,让人不自觉的怜爱起来,由心中升起隐约的异样,神志不免有些荡漾。 李休与拢起好看的眉头,狐疑的看向那个未知的物体。 使人飘飘冉冉的香七中,拢着眉头的李休与异常的妖艳,看的莺哥只能一阵的干咳,强行拉回自己的心绪。 "这是润滑用的膏油,事前涂抹在那里,就不会受伤不禁可以增进情趣,除此之外还有消炎疗伤的功效,所以,爷......" 透着风尘的笑颜对上那个漂亮妖艳的男子。 "这是您来,还是我来!" 李休与一直拢着眉头一松,意料之外的神色认真起来,顺着莺哥目光看向赵二公子的那个地方,别扭的表情忽然一变,满脸的不耐,嘴巴一瞥,明显一副太脏的意思! "你来!" 莺哥看着面前蜕变成孩童智商的漂亮男子,只觉好笑,可人家是大爷,又不好说些什么。 用食指沾了药膏,弯下身去把那散着香气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伤口。 虽然那嘴巴坏的公子被人制住了穴道,莺哥还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细嫩的地方传来的僵紧,看来是呕到不行。 温热的肠道干致细腻,紧紧的吸附住自己的手指,莺哥诧异。 再一次探入,由于刚刚前次的药油的缘故,竟又变的温润柔滑却不失紧致。 莺哥一愣,看来这公子嘴巴虽坏却是极品啊...... 如此的极品到是少见。 反复几次,莺哥确定都涂好,没有遗漏之处,才起身,那起床边备用的帕子将手擦拭干净,对李休与嘱咐道: "他的伤口虽然伤的不重却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妥善的处理,才会发炎红肿。所以还要在接着上几次才会痊愈,这期间最好不要让他走动,不然好的会更慢些。" 李休与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点了点头,起身将趴卧在自己腿上的赵长右放好,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受尽折磨的赵二公子,颤颤微微的爬起身,非常悲惨的提起自己掉落一半的裤子,手抖的几次都没系上裤带。 看的在一旁的李大教主忍不住伸出手去帮。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白皙的手背上就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 李休与好意的出手被赵长右狠狠的拍掉。 不领情的青年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露出两个透红的眼圈,头一次见到他强忍住泪水在眼窝中打着转的样子,眼睛之中全是那一种认真的愤怒,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李休与,完全不在乎他的可怕。 让有些不悦的李休与不由的一愣。 就看见青年极其无谓的扬起了手臂...... 59. 高高扬起的手臂快速的让人还来不及反映就已重重的落下。 啪! 五道清晰可见的痕迹非常明显的浮现在李休与的脸上,白玉般的面孔顿时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映着如雪的肌肤,妖艳的异常。 被人把脸打偏到一边,李休与保持这个姿势好久,才慢慢的掉转回头,刚才让莺哥觉得好笑甚至有些可爱的表情,现在则被一种渗人的冰冷所取代,那是仿佛可以在一瞬间就能冻结所有的寒冷,一点一点从那双细长的单凤眼中渗出,带着嗜血的光芒。 看的在一旁伺候的莺哥也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就倒退两步,混身起了一层寒意。 就连出手打人的赵长右也因为太过突然的发展,忘记了刚才的气愤与恼怒,脑中一片的空白。 挥出去的手臂现在还在隐隐发麻,可见这一巴掌有多用力。 之前由于太过气恼才没有多做任何考虑的直觉出手,根本就没想到会可能打到,更没想到打到之后的后果,所以现在自己也傻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才想起了害怕。 许久都没有后续动作的李休与,依旧是用那副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赵二公子,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更为恐怖的是那白皙的还带着红痕的手竟然伸向自己。 顿时吓的没了魂魄,根本就忘记了躲闪的赵家二公子彻底的傻在那里。 象是被猫堵在死角的小老鼠,绝望的瑟瑟的发抖,动都不动任人宰割。 见此情景,终于...... 一声细弱到没有人能听见的叹息,轻轻的从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仿佛认命一般。 "这一巴掌我给你记着,我迟些再和你算帐。" 谁也没能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简单的结束,赵长右更是没想到李休与会轻易的如此简单的放过自己,裤子都还没系好的赵二公子就这样,被人打横抱起,傻乎乎的乖乖的呆在人家的怀里不敢动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坏了,连反抗都不反抗。 抱着一个不算轻的成年男子,李休与虽然显得的很是容易,脸色却是臭臭的,走了几步却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轻转回身对着愣在那里的莺哥出乎意料的问道: "我若为你赎身,你可愿意?!" 猛然抬起头来的莺哥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看着李休与,仿佛听错了一般不可置信。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你可愿意?!" 又重复一遍的李休与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目的,可那一脸的严肃却可以看的出他说的都是认真的,没有半句的戏言。 莺哥盯着他看了许久,死死的盯着那张漂亮的面孔,生怕一个眨眼就会错过可能出现的变化,证明眼前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男子是在戏耍自己。 可是直到最后,都不曾改变的神色才让他不得不相信。 缓缓的低下身,双膝跪下,慢慢的将手抵在额头,对着只是初次见面的男子,交托性命般的叩下大礼。 夺眶而出,顺腮而下的泪水滴落在地毯之上,快速的消失不见...... 60. 苏阳城郊的初夏是整个年景中最美的时候。 夹杂着野花香甜的味道,以及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气息的徐徐的轻风之中,大地有着这个季节特有的芬芳和淡淡的甘甜,生机勃勃的散发出油亮的光彩。 苍苍的老树,在不远的地方围成天然的屏障形成大面积的阴凉。将才进入夏天迫不及待就出现的阳光被阻隔在外。 水蓝的天幕,无瑕的流云,过山的暖风,大片大片的花田,散发着不同于盛夏时的美丽。 可就是如此的美景也不能吸引官道上,飞驰的马车中呼呼大睡的俩人。 李休与花了五百两赎了莺哥,从芙蓉楼里出来,因为赵二公子的伤势,三个人投了客栈打算好好休息,谁想却为了第二次上药而折腾了大半夜。 死活都不肯在让莺哥碰自己的赵家二爷,这回是拼了老命,连闹带喊在整个床铺上撒泼打滚,将无赖的本事耍的淋漓尽致,就是不让莺哥碰到自己一个手指头,可他自己又作不来自己上药这么高难的动作,实在让李休与头疼不已。 虽然可以像第一次在芙蓉楼里那般制住他穴道,但一想到那瑟瑟发抖,满是愤怒的赵白痴,李休与伸到一半的手,不得不又无奈的拿了回来。 直到最后,李休与一咬牙,按住了折腾翻滚的赵二公子,自己拿了从芙蓉楼搜刮来的药膏硬是给他抹上才算了事。 莺哥伺候着两位不懂事的大爷才要安静的睡下,又有人来找麻烦寻事。 估计还是和那什么什么燕山双"熊"一道的家伙,因为不得已碰了别人的那地方,还有对于赵长右不能发的脾气,心情极其恶劣的李休与,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这几个倒霉的家伙身上,想要一点情面不留的就三两下打发了他们,可这些家伙武功不济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一看李休与功力太强,撒腿就跑,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的狼狈逃开,勉强的保住了小命。 顾及着房中武功差劲的赵长右,李休与又不能去追,回头等在看时,天色已经渐亮,还没睡够的赵长右只能黑着眼眶被气急败坏的李休与抓上了马车,继续自己悲惨又未知的旅途。 摇晃的马车在加上不知什么原因心情不好的李休与,胆子小小的赵二公子也不敢说话抱怨,看着车外优美的风景没多时就呼呼大睡了。 红日微风催幼苗,云外归鸟知春晓,哪个爱做梦,一觉醒来,床畔蝴蝶飞走了。 船在桥底轻快摇,桥上风雨知多少,半唱半和一首歌谣,湖上荷花初开了. 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令你的心在跳. 桥下流水赶退潮,黄叶风里轻轻跳,快快抱月睡,星星闪耀,凝望谁家偷偷笑 何地神仙把扇摇,留下霜雪知多少,蚂蚁有洞穴,家有一扇门,门外有风呼呼叫 。 好听的小调慢慢的传入梦里来,赵长右就是在这歌声中醒来...... 一睁眼就是那张漂亮的不象话的面孔。 沐浴在透过车窗遗漏进的阳光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方形成一道阴影,总是勾人魂魄的眼睛此时轻合着,却依旧是风情万种。 白净的脸庞,光洁细腻,宛如上等的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略现凉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不见了那些对自己恶意的坏笑,真是好看的过分。 为什么这人不是女子呢?! 要是女子该有多好! 他若是女子,别说是那什么金剑府姜小小,什么凤楼头牌的许凤歌,就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美女鸣书,自己都不会在乎。 他若是女子,定要将他娶下,天天笙歌,夜夜春宵...... 就在小色狼这样大发感慨,差点就留了口水吃想的时候,那人眼皮动了一下,就睁开眼来。 吓的作贼心虚的小色狼当时就大喊出声。 车外的小调也跟着猛的止了下来。 马车停住了。 颤巍巍的莺哥伸头进来,苦着一张面孔,惨笑道: "爷,咱们遇上打劫的了!" 61. 推开挡在自己面前已经石化了的小色狼,李休与心情非常不爽的伸手挑开帘子。 马车外,十来匹高大的骏马将车子团团围住,清一色的蒙面黑衣,干净利落,训练有素。 李休与微微一笑,这那是什么打劫为生的小贼,都是武林之中的高手,比那前几批的笨蛋要强上不少,带着嘲弄的笑意李休与便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之人一见李休与露面,也不多说废话,只是轻轻一挥手,四周的手下便齐身而动,直奔李休与。 眼见各式的兵器就呼啸而来,李休与到也不着急,只是稳稳的立在那里。 等十来个人真就到了近前,却见眼前身影一晃,人便没了踪影,在回神时但见李休与飘然的站在他处,一副不已为然的样子。 围攻李休与之人,在江湖上想是都有名号的人物,对于李休与如此的挑衅和羞辱自是汗颜,必是面子上过不去,不禁恼羞成怒,就下了死手。 来来回回众人战到一处,但有点功底的人都能轻易看的出,是李休与在逗着他们团团转,可那为首之人却依旧动都不动,不见他有丝毫的慌张。 却是急坏了莺哥,从小在芙蓉楼里长大的他,那见过如此的场面。可又帮不上什么忙,转念一想,车里的公子虽然有着轻伤,可却好象是练武的,兴许就能帮上忙,才想转身去叫,就和在他身后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偷看的赵长右对个正着。 "公子不去帮忙?!" 莺哥大睁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一下子就被人戳中软肋的赵二公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然后又慢慢转绿,再变回红,再由红转绿,红红绿绿的变了好几变,最后顶着铁青脸色,赵长右咬牙道: "你,你管那么多,就这几个小贼,还有的着本少爷出马!"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死要面子的强挺着,从帘子后面出来,下了马车,和莺哥一起站到车旁看着,就是有些腿软罢了。 他这一现身,那一直暗兵不动的为首之人,目光一闪,心思一转,身形也就跟着动了起来,从马上一跃而起,直奔赵长右而来。 喷薄而出的掌力,有着十成十的功力,灌注了百分之百的真气,想要至赵长右于死地。 这一下刚刚还只是有些腿软的赵二公子,现在则扩展到全身,一下子就折了面子的跌坐在地上。整个喉咙像堵住了棉花团,想喊都喊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手掌就拍上赵长右的头顶,却不知为何突然改了方向,那名黑衣人快速的转身,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啊!............" 一声震天的惨叫却出自两个人之口。 一个是莺哥,另一个就是那黑衣之人。 莺哥是因为那人要拍上赵长右才叫出声,而那黑衣人却是因为被人用剑重重的划伤了手臂,才凄惨的叫喊出声。 跃出不远的黑衣人转回身,一把明晃晃的软剑直指自己。 "金,金蛇剑......" 62. "金,金蛇剑......" 用手拼命捂住伤口,妄图止住不断的涌出大量流血,那黑衣人却依旧能说出宝器的名号。 "你到识货!" 不知何时被人围攻的男子,早已经将赵长右和莺哥这两个没有用的家伙护在身后,对着被自己重伤后的黑衣人,李休与冷冷笑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干人等都停下动作,看着这边。 "剑侠段云楼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 那人闻言倒退一步,眼睛一转。 "李休与,你是四爷的人?" 脱口而出的言语,让黑衣人懊恼不已,突然住了嘴。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留你了!" 刚刚停住攻击的十几个人现在则因他的一声令下,一拥而上,竟不见刚才被李休与戏弄的模样,想是都拿出了绝学。 李休与也微微皱起眉头,认真起来,那把头次上场的成名宝器也仿佛活了起来,宛如游动的银设上下翻飞,一朵朵璀璨的剑花,绚丽夺目,在加上那飞舞的男子,白衣胜雪,锦衣玉容,场面真是华丽的无话可说。 受伤的黑衣头子则因手臂的重伤而驻足观战,渐渐两只留在外面的眼睛中,泄露出他的慌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不安与烦躁,全部的心思都在那打斗的中心。 却全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身后的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不放。 赵长右才被莺哥扶起就因为黑衣的重伤,而恶由胆生起了坏心,一心想要找回自己丢了的面子。 所以不安分的眼神四处漂移,结果就瞟到了一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李休与等人打斗上的黑衣人身上。看到全神贯注的盯着别处,坏心眼的笑容便爬到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上,算计的意味浓厚到要多龌龊有多龌龊! 一看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完全不计后果,赵长右就一抬手。 一道寒光脱手而出。 赵青丘特意给他用来用于防身的袖镖再一次现身,被不入流的赵二公子用到了偷袭这个见不得人的用途上。 真不知道一心担忧弟弟安全的赵家哥哥,要是得知这防身用的东西还有这个用途,会有什么想法,更不知道要是让那光明磊落的赵家爸爸知道,会不会因为生出如此的儿子自缢而死。 阴森的泛着利光的冷器,直笨那黑衣人的后心,虽没带多少内力,可是由于距离过近,也是力道十足。 那黑衣之人虽受重创,心思又在别处,武学上的造诣到底也是比赵二公子功力深厚,早就感觉到身后的异动,轻轻一转,腰身一低,就闪开了去。 但本可以躲过的事情,却出现了意外,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使行动慢上了一步。 那只毫无内力可言的袖镖紧贴着脸颊有惊无险的飞身而过,却带下那人脸上的面巾来。 四十多岁的面孔,是那种让人看过就忘的类型,只有微微下垂的嘴角能给人留下些印象,极其普通的眉目上刻满吃惊,可以算的上是到了惊恐的程度,看的出来,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面巾会被打落,更没想到出手之人竟然会是那个笨到无以复加的赵长右。 而暗箭伤人的赵二公子也愣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 满心以为一定会打中的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对方竟然能和李休与对上,那么人家的功力即使受了重伤,也比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强上许多。更没考虑过没打中的后果。 他只是单蠢的认为,这一镖不死也让他是个重伤。 所以愣在那里的赵二公子,因为这一镖差点就哭了出来。 傻傻的看看无暇分身的李休与,在怕怕的看看那被自己偷袭的中年人。 这回,祸可闯大了...... 63. 完了! 他要是一怒,自己肯定死定了! 早,早知道就不要管他什么面子里子的了,现在可怎么办! 那个魔头被人缠住脱不了身,自己的武功又不济,要是这人象刚才一样,飞起来给自己一掌,到时候就是大罗的神仙也救不了自己,更何况那脱身不得的李休与! 这回,祸可闯大了! 越过眼前的中年男人,眼巴巴的看着被人围住无暇分身的李休与,原先还自信满满的赵家二公子,现在可是算的上是由单细胞的组成的脑子里,就剩下这个想法,整个人傻在那里不敢动弹。 可他那知道,就是这副模样看在那中年人的眼里,却是不同的解释,严重的变了味道。 怎么会!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玩劣成性,不学无术,只会欺男霸女的赵二公子,怎么会突然打掉自己的面巾,亮出自己的底牌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之前还在如此怀疑的中年人,现在则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假象,都是假象! 无极山庄的二公子,一直在人前的样子,都是特意做出的假象。 什么玩劣成性,什么不学无术,什么见色起意,那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此时此刻,一动不动,正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的赵长右,才是真正的无极山庄的二公子。 那仿佛认出自己身份一般的眼神,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然凭众人眼中那个单蠢的赵家二公子,怎么会想到要突然打掉自己的面巾,而且出手奇准,不就是为了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吗!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有的落入眼睛中,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刺激着人体最柔嫩的部位,灼热的痛感麻痹着神经,使中年人彻底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猛的凌空而起,也不去估计手臂上正大量的向外流血的伤口,因为极度恐惧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睁的大到不能再大,使整个眼球都严重的突出,扭曲了平凡的面孔,脸色煞白。 大张着五指,中年人以超乎常人,非常快的速度伸出了手...... 一把抓住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个物体...... .................. ...... 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被他这一动当时就吓的两腿直打颤的赵长右,眨巴眨巴眼睛,调转了头看看身旁也蒙住的莺哥,又转回来,看看那中年男人消失的方向,在用力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口气僵硬的问向莺哥: "他,他要去那?!" 莺哥也是一头的雾水,迷惑的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 许久两个终于反映过来的赵长右,非常破坏形象的一扬好象中了风的嘴角,断断续续说道: "他,他好象,被,被我一镖,给,给打跑了!" 也有点明白过来的莺哥,脸色十分难看的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公子,你,你,好象,说对了!" 两人同时掉转回头,看向对方,依旧是面容僵硬的干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64. 且不说这两个踩到狗屎的家伙傻在那里,李休与这里也快分出了胜负,解决掉这十几个喽罗。 虽然一开始十几个人轻而易举的占了上风,可就如那落跑的中年人所表现出的不安一样,李休与已经有了十分的胜算。 游动的银剑,轻轻一划,一个优美的圆弧呈现在半空之中,带着森冷的剑气,将还在顽固抵抗的众人以巨大的力道弹开,分别在不同的部位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李休与立于中央环视一周,盯上了一个倒霉的家伙,所有人中就属他受伤的程度最轻,也就属他叫的最响。 软剑一晃,锐利的剑尖就抵到这个倒霉鬼的喉咙上,利马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在叫唤出声。 细长秀丽的凤眼一挑,李休与略显薄情的嘴唇一动,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 "说!" 那家伙顿时吓的上牙碰了下牙,牙齿相撞的声音让身旁的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休与微微露出浅浅的轻笑,不禁看呆了这个家伙。 可细长的瞳眸却不见笑意,如水晶融化般的湿润瞳孔里泄露出几丝残忍,眼角再一次轻轻挑起来,嘴唇勾勒成锐利的弧度,艳丽的容貌在瞬间结成坚冰,周围的空气如同冬天降临一般冷凝下来。 轻轻一转手,一道银光映着那如玉的面容一晃而过,几滴还带着人的体温的液体飞溅在倒霉鬼的面颊上。 一声凄切的惨叫震荡着耳鼓,在整个耳膜中不断的回响,一点一点的回身看向那声源发出的地方。 离自己极近的距离,一个无辜的同伴,正握住不见了右手的手臂,就在自己的身旁不断的翻滚,从伤口中大量涌出的血液早就趿湿了衣袖,不断悲鸣嚎叫着的男人说不出的凄惨。 还未等自己掉转回头,那带着腥气的剑尖又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直指自己的喉咙,随时有将他划破的可能。 刚刚还轻笑的倾国倾城的男子,现在则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不论是细长的凤眸,还是薄情的嘴角,就连毛孔中都无一不透着恐怖。 "说!" 低沉却干净的声音足够让对方产生怯懦的想法,不自觉的想要逃避开。 "我,我,不知道!" 锋利的剑尖突然向下压了压,那人猛地痉挛一下。 那双细长眸子却在一刹那紧敛收缩,一抹乖戾的杀气惊现于眼底,带着冷酷厉声道: "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被他雇来的!就知道你身上有一件东西,是主子一定要得到手的!其余的主子都没说!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倒霉的家伙已经被吓的就差把自己老妈的闺名都说出来了。 李休与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这么饶舌,不过还是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什么东西?!" "啊!?主,主子没说!" 李休与身子一转,去寻那那头领,却发现那还有人影,早就不见了,不禁气恼起来,语气十分的不快。 "刚才那人是你们主子?!" "他说不是,但是确实是他雇的我们!" 李休与低头想了又想问到: "你们跟了我们多久?" "从你们除了苏阳,我们是在苏阳被他雇的!" 李休与微微皱眉,将软剑盘回腰间,看的出这个倒霉蛋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只好转身向马车走去。 65. 转身向马车走去的李休与,看见站在车旁的两个人,站在那里发傻不觉有些奇怪,但看着赵笨蛋平安无事,也就没有多问,只当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自己直径上了车,可左等右等依旧不见小色狼上来,沉下脸问道: "你不快点上来,等谁请你不成?" 赵长右一惊,急忙转身,可是爬了半天怎么也上不去这车,手脚抖的实在太厉害,就是上不去。 只好哭丧着脸对着李休与委屈道: "上,上不去!" 看来不光神经迟钝,就是身体也是一个样子,那中年人都不知道跑路有多久了,刚刚那场惊险祸事的后果,现在才表现出来,软的不象样子,压根就不受控制。 李休与闻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是那根筋不对,怎么惹上这么个家伙,却又不能扔下不管,咬了咬牙,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伸手就拽住他的衣服领子,见整个人拎了起来,就这样赵长右被人很没面子的抓上车。 一路上,趁着休息时,莺哥一脸崇拜的将赵长右打跑中年男人的事情讲给李休与听。 知道赵二公子底细的李休与,不禁是又气又好笑,听完却也惊出一身的薄汗,多少有些后怕,可碍于赵二公子有伤在身,只能干瞪着一双细长的凤目,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等着,我再给你加上一笔,看我怎么收拾你!" 吓的姓赵的小老鼠那里瑟瑟发抖,连回嘴的能力都没有,完全不敢反抗。 谁又想到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接连不断的麻烦家伙不断的找上门来,却都不是和那中年人一路的,无怪乎都是些山贼,小偷,还有两三个和小色狼一路的货色。 你想一个招摇的纨绔富少,带着一个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再有一个弱不经风的侍从,能不被人惦记! 所以总有一些不知道自己找上了什么样的麻烦的家伙,不知死活的来挑衅。 直到有一次看到被李休与挑下面巾的男人,小色狼终于有点用处的狐疑道: "我怎么看着之前被我打跑的中年人好象很眼熟?!" 李休与因为被这些人搞的心情极其不爽,也就根本就没在意的过去。 终于,一路麻烦不断的三人,在赵二公子"大"伤痊愈的第二天的黄昏到达了谢陵。 谢陵地处南北交界之地,是南北交通必要枢纽,离着不远的琴台山就好似天然的隔断,将整个大陈一分为二,形成南北两界。所以过了琴台山,就是与北方的风景截然不同的江南水乡,在用不了几天的路程就能到达堪舆教了。 由于三人到达谢陵有些偏晚,就只剩香满楼一家客栈,近来时这香满楼已经有不好的人了,在早就习以为常的一片惊艳中,凑合的拣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下。 还没等坐稳,赵长右就乱转着眼睛四处乱瞟,结果却看他突然一呆,那正看着他的那人,也显然是才看见他,也是一愣。 "长右!" 只见小色狼飞身就奔了过去...... 66. 还没等坐稳,赵长右就乱转着眼睛四处乱瞟,结果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看他突然一呆,而那正看着他的那人,也显然是才看见一直跟在李休与背后的他,也是一愣,不禁大声叫道: "长右!" 只见小色狼飞身就奔了过去,此时也站起身的那人,也赶忙急走了两步,就到了赵长右近前,拉着赵长右的手将他全身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般的骂道: "长右,你跑到那去了,让你爹娘好找!" 要是换了别人如此呵斥无法无天的赵长右,赵小霸王早就翻脸无情,可现在一点都看不见生气的样子,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傻傻的回道: "师太,你可是寻我来的?" 那人拂尘一撩,顺势而起的道袍因为空气的流泻飘然微动,好似突然临界的嫡仙。乍看之下可能有些不近人情的消瘦面容上,一双斜斜上挑的眼睛;几丝清冷孤傲的锋芒,却又还带着十分宠溺的笑颜。 传闻世间,天上天琴台山,了却尘缘无数的了然师太便是此人,同时也是静慈庵的当代掌门人。 出家之人自是清心寡欲,忘断师太也是如此,就如江湖传言一般,为人断情绝爱,空守清灯一盏,早已不在红尘之中。 可万事总有例外,对人总是冷冷冰冰,清冷孤傲的静慈庵掌门,却惟独对无极山庄的混世魔王疼爱有加,喜欢的紧。 "可就不是,我们在金剑府听闻有人在苏阳见过你,便起身来寻你,可是后来又打听到你是向南而去,只好连日兼程想这里能劫住你,没想到真就如青丘所料,果然遇见了!" 话并不是很多的了然,遇见赵长右不由的有些饶舌,而赵长右一听到赵青丘的名字,眼睛一亮,四下望了望: "师太,我哥哥也来了,可怎么不见他人影,他现在在何处?" 想对待年幼的孩子一般,爱怜的摸摸赵二公子的头发,了然笑道: "你哥哥中途有事被拌住了,大概明早就能到了!" 听了然说要明早才到,赵二公子整个人马上黯淡下来,不免有些失望。低下头去也不说话,刚刚还热闹活跃的气氛竟一时间冷了下来。 了然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从小就感情深厚,青丘对长右疼到心里,就是出个远门,心里也惦记着弟弟,早早的就的往回赶,兄弟二人基本上走到那里都离不了左右。再加上长右还是小孩子心性,说他哥哥没到自然是很不开心,这其中的道理了然怎么会不明白,了然只是抬头望向一直跟在长右身后的那名男子。 "这位是?"t 赵二公子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个李休与呢!别扭的动动身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还好。 李休与到不在意,对着盯着自己看的了然回道: "在下李休与。" 了然一愣,看着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年纪轻轻的李休与不免有些狐疑,脱口问道: "可是堪舆教教主李休与?" 李休与微微一笑算是代替了回答,那知那了然当场就一甩袖子,变了表情,冷下脸来...。 "长右!......" 67. 李休与微微一笑算是代替了回答,那知那了然当场就一甩袖子,冷下脸来...。 "长右,你性子单纯,怎会和魔教之人混在一起!" 赵二公子也傻在那里,才想起这了然一直以正道自居,对武林带什么邪啊魔啊的一派自是不齿,不禁就感到一阵冷风溜过后背,吹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我......" 李休与的脸色也不好看,刚刚还是笑着的面孔现在虽然还在笑着,却看不出一点笑意来。 "长右怎么就不能和我在一起!" 伸手就拽过还在那里一个劲的结巴的赵二公子,挑衅的看着了然。 了然师太一摆拂尘,露出极其不屑表情,对这个漂亮的不象话的李大教主很是不买帐。 "长右家世清白,是武林正道中的大家,自是不应该和你这魔头混在一起!" 转头对着被李休与拽住的赵二公子下巴一抬: "长右你还不快点过来!" 赵长右被他一喝,身子就下意识的一动,就想顺着了然师太意思过去,可李休与还拽着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赵长右哎哟一声就叫了出来,顺势跌靠在李休与的身上。 了然师太不禁眼睛一瞪,伸手就抓了赵长右空着的另一个手臂。 "长右还不过来!" 稍加使力就将靠在李休与的身上的赵长右拽了过来,可才到半路又被某人破坏,使赵长右跟着力道前进的身子中途停住,形成两人争执一人的局面。 了然抬头望了过去,李休与那张如玉的面容竟全是不合身份的得意,看着自己的目光中还有几丝嘲笑和挑衅。 顺着那目光,才惊觉到大厅之下自己举止的有何的不妥,了然眉头一皱收了手,可却看着李休与那张的笑意盈盈的面孔,有多少有些不甘。只能对着还傻站在那里的青年喝道: "长右!" 在那里一个劲的我,我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的赵长右,不禁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手臂,一边是自己万万不可开罪的人物,这到底如何是好,这两边是哪边也得罪不得,哪边也是得罪不起。 可又转念一想不由气恼起来,明明不是我的问题,你们两人斗法就斗法,为何偏偏要扯上我,还要为难于我,想到这里,赵二公子心里不由生起满肚子的委屈。 一瘪嘴巴,赵二公子也不我了,在低头看看自己被了然拽的红红的手腕,眼圈一湿就涌上一层薄薄的水气。 看着渐渐涌上水气的眼睛,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气声从李休与薄薄的唇中无奈的吐出,轻轻垂下眼帘,刚刚还有意的为难,现在竟然统统消失不见。 真是就是自己前世的冤家,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那两只只要有点事情,就会变的红彤彤的兔子眼睛,心就会不由自已的软化下去,还带着淡淡的疼意,为什么总就是舍不得他委屈难过。 那个温柔的青年在酒醉的那夜和自己说过的言语,又一次袭上心头。 难道就真像他所说的那般? 那就是喜欢...... 是不是喜欢...... 喜欢...... 猛然的惊厥,一点一点放开刚刚还抓的紧紧的手,清晰的指痕在手腕处立刻明显的浮现出来,盯着那明显的痕迹,李休与抬起眼只是扬起眉淡淡说道: "既然是寻他来的,李某也就就此别过了!" 68. 意想不到的转身,李休与放弃的走向空着座位。 赵二公子也傻在那里,和李休与相处的这段时间,就是自己在苯也知道他的性格决非如此,想要干的事情是任凭谁也阻止不了的,可是,现在怎么就这样简单的放弃了? 自己有说什么话惹到他了吗? 将自己从近来到现在所有的行为和语句,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啊! 可是,那纤细修长的背影明明就是在生气的模样。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心里象堵着棉花一样的长右,呆呆的任由在这场战争取得胜利的了然牵着走向另一处的桌子。 被按着坐在了然的身旁,刚刚见到了然那份兴奋激动的心情已经化为无形,只留下象是失去了什么的心情。 "长右!" 了然第三次大声的叫着撅着嘴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赵二公子。 "啊!?......" 好半天终于回魂的赵二公子才手忙脚乱的回话。 "还不快见过你几位师姐?" 极其不愿的赵二公子,慢腾腾的站起身子,象念咒一般的开口道: "见过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妹,这个是......" 象琢食的小鸟一样,不停的点着头,恭着身子的赵长右让几位年纪都不大的小尼用袖子掩了嘴巴偷偷的笑了起来,才让赵长右抬起头来看清面前这个从没见的师姐妹。 "师太,这个是......" 了然一笑,拉住长右的手,让他坐下。 "这是你七师妹!现在还只是带发修行。" "哦?!" 看着那女子只能算的上清秀的脸庞,小色狼眼睛一转,就将李休与这个人忘在了脑后。 嘴角一扬,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晃的对面的人直睁不开眼睛,稍稍恭身就是一礼。 "在下赵长右,见过七师妹!" 那女子见他如此大礼,急忙腼腆一低头,对着赵长右声音不大的回礼: "不错见过师兄!" 赵二公子笑的很是龌龊,正要往人跟前凑,就被一人出声喝住: "赵长右!" 赵长右因为没能得逞的不规矩,有些不爽的斜眼一看,才发现这桌子还有一人。 挺起身子,收起刺眼的笑容,赵二公子嘴角一动,眉毛一挑,做了个和李某人很象的招牌动作,非常不耐烦的回道: "原来是金剑府的负心大少爷,见过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看见姜无邪那张帅气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脸,赵长右就气不打一处来。 鸣书那么个大美人怎么会看上姜无邪这个家伙,自己对她痴心就全然不见,一想到这里,赵长右就不想给这金剑府的大少爷好脸色看,就算是小小的亲哥哥也不行。 "也不知是谁在婚礼上抛弃那么好的鸣书姑娘,去做那司家的成龙快婿的!" "赵长右,你......" 前不久的新郎官刚要发作,却被赵二公子鼻子一哼,将头一扭明显的忽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姜无邪顾忌着这座上之人,又不好和他真较上真,只能作罢。 注意力都在他二人身上的众人也就没看见那张惨白的脸...... 69. 吵闹一天的空间,渐渐安静下来,晴朗的天际上,一轮明月皎洁的亮着,多少有些妩媚。 送走了然和几位师姐,赵长右就早早躺到了床上,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好等赵青丘的到来。 可是把人送走都有两个时辰了,睡眠一直都很不错的赵二公子竟然会突然的失眠,从床东头滚到床西头,在从西头回到东头,就象少了些什么一样,浑身的不自在,不论翻了多少个身,就是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一直都共睡一房,一睁眼就能看见的男子,突然不在了真还有些不习惯。 不对,没有他自己应该谁的更好才对! 什么习惯不习惯! 在一次懊恼的用被子蒙住脑袋,遮住了窗外亮的是无忌惮的月光。结果被黑暗笼罩的头脑反倒更加的清晰起来。 那个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也就更加明显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个总是吃饱了没事做的家伙,总是找自己的不麻烦,不止给自己换了女装戏弄自己,让自己丢了面子不说,还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最过分的是竟然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 赵长右的脸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可疑的红晕很好的隐藏在黑暗之中。 不对,不对,自己绝对没有象他说的那般! 仿佛要躲开这种想法一般,将自己困在被子中的赵二公子刻意的翻了个身。 明天这一去,恐怕今后就在无见面之期了吧! 终于可以不用在看他的脸色,那张脸漂亮到是漂亮,可是,那细长的双眼只要一挑,就能让自己心惊胆跳,更别说那带着恶意的笑容了。 对于那个魔头当然能离多远就有多远。 为什么又在想他! 对,不应该想他才对。 拼命的闭紧眼睛,努力的把那个男子赶出脑海,可是怎么都是徒劳,不论翻几个身,那男子就象牛皮糖一般赖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堵的自己喘不上气来。 终于一把掀开蒙住头部的被子。 赵家二爷一边穿着鞋子和衣服,一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我绝对不是特意去找他的,只是要告个别而已,毕竟他...... 他好象对我没作过什么好事啊! 不,不对,吃他的,住他的那么久,要走了,怎么也要说一声,不然不是太没江湖义气。 如此的安慰着自己的赵长右却不知心情为何突然雀跃起来,就这样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穿过客栈小小的院落,看见那特意为贵客准备的花园的月亮门时,赵二公子傻了眼。 李休与住在那个房间啊! 在想找小二问个明白,墙外却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浓浓的失落袭上心头,一眼就能看出的沮丧出现在赵二公子的表情中。 "还,还是,回去,睡觉吧!" 咬了咬嘴唇,赵长右露出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有多难看的笑容! "他,他是谁啊,和他告什么别!" 转头四处小心的看了看,快速的恢复成那个英俊的公子模样,极其不爽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走时,却又闪身躲在了月亮门后...... 70. 花园中,一个女子慢慢想这边靠近,身后还默默无声跟着一名男子。 赵长右躲在门后的这个角度,借着明亮的月光将那女子看的清楚,那女子是今天刚刚相识,还在带发修行的不错师妹。 不错低头走在前方,只听那跟在不错身后正好隐在阴影之中的男子开口道: "我......" "公子不必内疚,我出家是我爹爹决定,于公子无关,公子还是请回吧!" 未等男子多说,一直不肯回身面对他的不错,就开口堵住男子。 "司小姐!" 那男子上前一步,将自己置身于明亮的月光下,看不赵长右不由一惊。 "姜无邪!" 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的话音,却被一只手掌严严实实的堵在口中。 赵长右下意识回头,李休与那张艳丽的容颜,借着月光出现在自己极近的地方。 "嘘!" 让他吓的丢了魂的赵长右,被他楼住了身子,将嘴巴捂的更严实些,只能干瞪着眼睛瞧着他,痒痒的呼气拂在自己的脸上,说不清楚的感觉一齐从身体内部涌了上来。 由于月光的原因,本来就很白皙的面孔,如今成了无暇的象牙白,一双细长凤目中闪着隐隐的光芒,微微抿着的嘴角是鲜艳的红色,将那薄情的意味压了下去,带着淡淡的笑意。 愣愣的看着笑的有些狡猾的男子,赵长右不禁看呆起来。 "贫尼法号不错!" "司小姐,你这是明明就是在怪罪于我!" 姜无邪有上前一步,月光下,那张英俊的面孔竟带着悲切。 "司小姐,我知道要不是我悔婚在先,你爹爹也不会要你出家为尼,说来都是姜某的过错!" "姜公子何错之有!" 依旧是低垂着头的不错,淡然道。 "我......" 还未等姜无邪说出什么,只是隐隐的听到这几句的赵长右,就被身后的男子带着移动起来。 可能是到了回廊的拐角,那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才算拿了下来。 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带走自己的男子,赵长右开口道: "怎么是你!" "那你又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听人家的墙角。" 借着明亮的月光,男子脸上戏谑的意味让人一眼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 "你,你管我那么多!" 总不能把自己想要见他,是来和他告别的实话告诉眼前这当事人吧,一层红晕浮现出来,伸手想要推开李休与,无奈眼前看似比自己的瘦弱男子却连动都没动。 发狠似的抬起头,努力的将已经瞪的不能在眼睛在睁大几分,刻意的摆出 怎么看都很假的姿态来。 "躲开!" 男子闻言习惯性的眉毛一挑,却纹丝未动。 "快点!" 明显已经气急败坏的青年,因为男子的无动于衷伤了自己骄傲的自尊。 "你现在还有心去管别人的闲事,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凉薄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扬起,别有用心的笑意渐渐的爬了上来,浮现在李休与那艳丽的面孔上。 "你,你想干吗?!" 本能的嗅到那张笑意浓浓的面孔中的危险,赵二公子不禁颤抖起来,每次他这样一笑。肯定又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又来打算找自己的麻烦来了。 "既然离别在即,当然是和你把帐算算!" "我,我,我不记的,有,有什么帐......" 因为极度的恐惧已经结巴的说不出完整话,赵二公子现在还能站着和眼前的男子说话,实在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之前,你那一个耳光打的不是很爽吗!" "你,你......" 明显感到自己腿发软,声音发抖,此时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多想就这么跑掉。这个魔头这么恐怖,自己是那根筋不对竟然想和他去告别。 "那,那个,是,意外!" 急忙开脱着自己的罪责,妄想李休与可以放过自己一马。 "意外吗?我可不这么觉得!" 邪笑着的男子在赵长右眼中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已经和地狱的修罗是一个等级了。 "我说是意外就是意外" 也许是怕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了勇气,赵二公子脖子一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拿出了无赖的架势。 "一晚上没见,你到是长本事拉!" 男子笑的很是好看,赵长右依然没啥抵抗能力的沉浸其中。 细长的手指非常简单的碰上脸颊,轻轻的触摸着光洁的皮肤,然后使劲的一转,激烈的痛意成功的让痴傻的赵长右清醒过来。 "你,你干吗!" "讨债!" "那你也不能掐人啊!" "不能掐?" 男子突然收起笑颜,盯着赵长右的眼睛一转,露出泛着青光的獠牙,残忍的说道: "那做点别的好了!" 男子低头张嘴就咬上了自己的脖颈,力道之大,可以让赵长右感到被他咬到的地方血液一定哗哗的流淌出来。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赵长右悲哀的扶着在自己身上作恶的男子的肩头,静等着他结束他的行为。 好象有千年那么久,男子终于解气一般的抬起头。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已然带上哭腔的青年,宛如小动物一般,姓赵的老鼠诺诺的说道。 "开始算算总帐吧!" 名叫李休与的这只猫是这么回答的。 71.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已然带上哭腔的青年,宛如小动物一般,姓赵的老鼠诺诺的说道。 "开始算算总帐吧!" 名叫李休与的这只猫是这么回答的。 皎洁的月光中,看着自己怀中的青年颤颤巍巍的样子,因为下午的事情而形成的阴郁,竟一扫而光,李大教主的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越看就越觉得眼前的红着眼睛的赵二公子,有着说不出的可爱。 为什么会如此的可爱? 可爱的让人会有种按耐不住的心情。 顺其自然的嘴唇凌空而下的压了下来,柔软带着湿意的东西探入口腔,纠缠住对方,象是灵巧的蛇,让本来就腿软的赵二公子利马的就再也站不住了,要不是被人家抓住,恐怖早就很没面子的坐在地上了。 微微有着凉意的手指顺着衣襟滑入衣服之内,小心的碰触着温热的皮肤,然后向上,与身体中慢慢升起的热气一起,一点一点遍布全身,麻痹了神经的末梢,让整个身体和脑子都变的麻麻的。 "呜......" 甜腻的呻吟若动物的呜鸣,从喉咙的最深处不由自主的逸出。 被放开的嘴巴恢复自由,赵长右却依旧沉浸于李休与的怀中,使帅气的面庞上凭添了不应该出现的柔媚。 不想放开手呢! 还未等把不够的氧气补足,第二个亲吻就随之而来,比第一次的更加浓郁的亲吻,激发出体内深层的欲望,象突然迸发的熔岩喷薄而出。 原来只是抚摸着身体的手指,现在则变成了加上力道的撕扯,之前还整整齐齐的衣物则凌乱的挂在身上,顺势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半个胸膛,映着妖艳的月光,晴色的异常。 刚刚一直在凌辱对方的嘴唇,偏离了原来的位置,移到了离着最近的地方,厮磨啃咬起脖颈来,,不老实的手掌非常自然的向下探去,此时咱们漂亮的无话可说的李大教主就要去脱人家的裤子。 这一下,一直沉迷其中的赵二公子却突然的清醒过来,一把抓紧了自己的裤子。 "你要干吗?" 赵二公子一脸警戒的望着前面因为沾染上欲望,而漂亮非凡的男子。 而好事突然被中途打断了的李休与,则极其不爽的一挑形状优美的眉毛。 "你说呢?" 赵长右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的惨白惨白,之前因为那种事情所受的苦难瞬间就全部涌了上来,一想到这些,他就不由的头皮发麻,一根根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不要!" 急忙拢了自己大开的衣裳,生怕慢一步就被眼前的魔头给吃了去。 "你认为可能吗?" 已经忍耐到了一定程度的李休与,现在非常的不爽,按住那忙着整理衣服的手,嘴角一扬,露出残忍的笑意来。 赵长右一楞,可是却马上的反应过来,立刻扭动着挣扎起来。 "不要!" 抓住舞动着两只手臂,用腿抵住还不停踢动的两只大腿,李休与将拼命挣扎着青年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不要,一定会疼死的!" 被人紧紧的按在回廊墙壁上的赵长右,却依旧不肯放弃的扭动着身躯,妄想可以逃过一劫,一直都没什么常性的他,能这么坚持看来上次的事情对他的印象应该还是太过于深刻。 被他这么动,真就费了不少的力气,李休与也跟着动怒起来,空出一只白皙的手,撩起人家的衣摆,就探进人家的裤子中,一把抓住了那身体的重要部位,微微一个用力。 "不要!" 72. "啊!" 灌入真气手指恶意的轻轻一握,立即痛的大声悲鸣,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李休与这个罪魁祸首的衣领,眼睛通红通红的赵长右知道,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要还是不要?" 眼睛里都是恶意的漂亮男子,不知是和谁学的这些恶劣的手段,进一步逼近了赵二公子,握住人家重要的部位,表情中却不见一丝的不妥,略略松开手指,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大有敢说个不字你就试试的架势。 "要,要......" 细碎的呜咽伴着委屈的回应,在李休与的淫威之下,本就是胆小怕事的赵二公子,早就不见当初不可一世的小霸王雄风了。 李休与嘴角满意的一扬,刚刚的阴骘未曾出现过一般,快速的退却,低下头去对着赵长右的脖子又是一口。 "看你再敢的!" "啊!" 尖锐的牙齿刺痛皮肤,此刻赵长右眼中这因为欲望而妖艳异常的男子,哪还是什么人类,分明就是吸食人类精血的妖孽,别说反抗,就是哭都不敢出声。 白皙细长的手指再次挑开松垮的衣襟,大片大片的皮肤呈现在月色之中。尽管已经进了入夏,可深夜十分还是有些凉意,使得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颗一颗的冒出小小疙瘩,不由让人打了冷颤。 "别,别在这!" 放弃了反抗的青年,拽着男子的衣服领子,眼泪巴巴的望着那妖魔一样的人物,极其可怜的说道。那月色中眼角含着的晶莹,李休与想看不清都难,可何况那脖子上青青紫紫被自己啃咬出的痕迹,四处肆虐的双手不由的停了下来。 喜欢他吗? 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从傍晚开始就纠缠着的念头。 真就如那个醉酒后的青年所言,是喜欢他吗? 可是对于他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这和自己所知道的喜欢又是不同的。 和自己对那任意妄为的师娘,正直磊落的师傅的感情是那么明显的不同。 这也是喜欢吗? 这是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只是知道,眼前的青年,自己是绝对不放开双手,那怕将他吃到肚子里,也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只要将他留住,总有一天,这种陌生的情感,自己一定会知道...... 深沉的轻叹一声,一把拢了那大开的衣裳,抱了那没骨气的玩意,李休与大步离去。 楠木的床架刻成了镂空的吉祥花纹,连同厚重的床帐一起微微抖动,不时从细缝中传来几声细微隐忍的呻吟。 体态健康的青年四肢紧紧的趴俯在床铺之上,天生微卷的长发从身上铺散下来,隐约露出脖颈优美的曲线。顺势而下,青年宽厚的脊背上俯着白皙的躯体与那青年的棕黄色形成鲜明的不同。 "可,可以拉吧!" 严重的鼻音从赵长右口中发出,听上去要可怜就有多可怜,忍不住想要更多的去爱惜他。 "在等等!" 那男子抬起身子,将手从人家尾椎处拿出,异样的甜香也随之扩散出来,手指上还沾着晶莹的液体。 "你都已经弄了那么多了!" 用力的吸吸鼻子,赵长右想要将身子翻转过来,一直保持着趴着的姿势,腿都麻了。 "李休与你要做就快点,本公子可没有工夫陪你!" 在回廊时的恐惧可能由于时间太久而淡去,所以之前的赵老鼠现在则又变成张牙舞爪的小霸王,口没遮拦的大吐狂言,却忘记了后果可能会是很严重的...... 73. 男子闻言到是并不在意,只是手下又加重了几分气力,按的赵长右更是动弹不得。 "你都弄了那么久了,我的腿都麻了!" 感觉到身上的那人是有意不让自己动弹的赵长右开口抱怨道。 "莺哥说不做好润滑,受伤的还会是你!" 一张口,声音中就有着几丝低沉的暗哑,恐怕连李休与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忍耐之后的结果。 白皙的手又拿过那已经少了一半膏油的银制镂花的小盒来,这五两银子才一钱的极品欢宵,被他这么用,不知道要是莺哥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 "那你到别做啊!" 赵长右不死心的微微抗拒着,扯着脖子喊道,企图可以就这么逃过一劫。 "不做?!" 李休与眉毛一挑,嘴角扬起恶意的微笑,右手放开还在那里挣扎的赵长右,就探向他的腹部,抓住了那精神十足的东西。 "不想做还这么精神?!" 被来后面就被他又涂又抹弄的早就受不住了,在叫他这么一握,根本就坚持不住,那还受的了这个刺激,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紧接着那刚才好挺立着的东西也跟着软了下来。 李休与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手指上还沾着白色的精华。 "你,你还真快!" 难得结巴的李休与说的话,却严重的打击到赵二公子的男性自尊,翻身就做了起来的赵长右,一脸的猪肝色。 "李休与!" 脸色难看之极的赵长右,这回是真被气到了,眼泪就在眼眶中打着转,大有向外涌落的气势,裸露在外光着的身子迅速铺上一层红晕,整个人是又气愤又难堪的坐在那里,就差悲愤的去撞墙了。 李休与不由暗自好笑,可是又不好太过的笑出声响,怕是这真要是笑了出来,赵二公子还不得真跟他拼命才怪。 只能隐忍着到了嘴角的笑意,抬手将那气恼中的赵二公子揽入怀中,淡去他挂在眼角的泪水,笑叹道: "你怎似女子般这样爱哭,无极刀生了你这样的儿子还真是不幸!你真是那英雄盖世的赵极的儿子吗?" "你!" 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谁想这翻话还不如不说,本来就因为面子问题挂不住脸的赵长右,这下可成了翻了盖的茶壶,从头顶蒸出滚滚的热气,就差把水都烧干了。 不知从那冒出的蛮力,一把就推倒了拥着他的李休与,纵身就覆了上去,骑在人家身上,张嘴就死死的咬住那白玉般的肩头不肯松口。 下了死力的饿牙齿刺入皮肤的表层,淡淡的血味在口中扩散开来,带着钝钝的铁腥,赵长右慢慢送开口,抬起头,对上那晶莹深邃的凤眸。 细长的手指穿过浓密的长发,梳理着微卷的发丝,李休与仿佛感受不到肩头被咬出的伤口一般,不见任何生气的痕迹,反而十分认真的开口: "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另一只手探向青年的身后,刁钻的隐入那被膏油润滑的湿软的甬道,微微坐直起身。 李休与笑的灿烂夺目...... 74 之前还是强忍着的欲望,被赵长右坐在身上不经意间的摩擦,已经又涨大了一圈,在也不想忍耐下去,引着青年抬起了腰,将按奈不住的挺立抵了上去,也许是忍耐的太久,还未等进入,单单只是对顶端的碰触,李休与微微张开的薄唇,就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修长叹息。 细长的凤目因为浓重的欲望,变的悠远而深邃,好象能吸入人的灵魂般虽然清澈却不见底。白玉做的脸颊染上一层诱人的红晕,就连身上也是,遍布了整个身体,使整个人看起来艳丽异常,惊为天人! 以往这种时候,小色狼早就应该被身下的男子迷的神魂颠倒,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还清醒着。 眼睛压根就没在李美人身上的赵长右,此刻正低着头反射性的看着将要个男子结合的部位,满眼都是畏惧的惊恐,脸色变的铁青铁青。 因为还未进去的缘故,那剑拔弩张的东西从他这个角度虽然只能看的大概,但已经被他凌辱过几次,那东西进入身体内部时的疼痛,却是记忆犹新,更何况光只是看见,那与李休与身型并不相符的东西,恐怕比自己还要粗壮上几分。 想想将要吞吐着男子欲望的地方,慢慢的抬起头来,刚刚还是赵霸王的青年迅速变身成可怜惜惜的小老鼠。 "一,一定进不去拉!" 九分的哭音围绕在床梁的周围,却打动不了那脸上依旧是笑意浓厚的男子。 两手扶住健壮的腰身,重重的向下一压。 "啊!" 在怎么润滑扩张,并不是用来承受男子东西的地方,本身就不带吞吐那个部位的功能,所以灭顶的疼痛席卷全身,之前还只是挂在眼角的泪珠,现在则顺势而下,眼睛,眉毛,嘴巴,连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坚硬的锲子就死死的钉入身体内部。 青年的内部柔软紧致,热的能让人熔化,不由想要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可那滚落的泪水,还有青年因为疼痛的表情,李休与不得不在一次用力忍下那最深的欲望,静静的等待着他习惯。 "李休与,你混蛋!" 已经痛的口不择言的赵长右,那知道李休与的忍让,开口就骂道/可又因为被人将东西强钉入身体中,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只能紧紧的抓住人家扶着自己腰部的手臂,将白皙的手臂上抓出几道红痕来。 他这不骂还好,一骂就出了事情,本来还在强忍欲火的李休与,形状完美的眉毛一挑,眼中精光一闪,一下子坐起了身。 "看来疼的还是不怎么厉害,不然怎么还有力气骂人!" 将赵长右的腰高高的抬起,让自己坚挺滑出他的体内,又重重的向下压下,这一次就连根部都没入其中。 "啊!" 被人如此对待的赵长右当时就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吸气的声音。 "还有力气骂吗?" 又一次重复的动作,男子坏心眼的问着,然后在重复,重复,在重复。 疼意和身体深处升起的愉悦,让赵二公子脑中一片的空白,那还有骂人的气力,就象溺水者一般,死死的攀住李休与的脖子,外加不住的喘息...... 75. 迷乱中,不用在外力的引导,为了追求更多,开始自己扭动着腰部,察觉到这点的李休与,勾起温柔的笑意,反而松开一直扶着的手臂,轻轻抹去青年眼角残留的泪水,向后支撑起身体,享受着青年的主动。 疼意退却,颤栗的愉悦遍布全身,甚至为了可以攀的更高,而本能的主动的摇摆着腰部。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紧紧贴伏在背上,因为身下男子的来回梳理,变的更加的乖巧。 有什么在体内升华,不由的想要抓住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所以只能拼命的的动着...... 然后,马上,就可以...... 抓住...... 只是刚刚碰触,汹涌的愉悦喷薄而来,将整个人席卷其中。 爆发! 脑中被炸的一片白光。 卧于别人身下享受着的男子转瞬之间就攀到最高,猛的挺直起上身,拥住怀中一样到达顶点的青年。 赵长右就伏在李休与的怀中喘息不停。 扑通,扑通,扑通...... 巨大无比的声音响彻耳鼓,震撼着高潮过后疲劳的神经,剧烈而迅猛。 寻着与自己结合在一起的激烈的心跳声,抬眼望了过去。 男子正好也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满满的情欲却还不曾完全的退却,看见那瞳孔中清晰的自己,赵长右突然的不好意思起来,勉强的支起身,却感觉到体内正要滑出的柔软东西。 他们现在的姿势,竟然是春宫中传说已久的乘骑位。 赵二公子腾的一下子连背部都羞红了。 "你,你从那学来的这么下流的东西!" 眼神清明起来的李休与顺顺自己沾在额前的头发,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跟莺哥从芙蓉楼里带出的书学的!" "你,你怎么还看那种东西?" "不能看吗?" 李休与神色认真的反问道,有些糊涂,那种东西不可以看吗? "你!" 赵长右压根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堪舆教教主竟然还会看春宫。可又不能直说那是顶不正经的玩物,说了不就证明自己有多不耻了吗? 又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气急的赵二公子就想翻身从人家身上下去。 可却被男子紧紧抱住,困的动弹不得。 他越是挣扎,男子抱的越紧,切不说自己身体里那一点一点要恢复成进入身体之前尺寸的东西,就是自己身后含着东西的地方,也渐渐不对劲起来,顿时通脸窘红,张牙舞爪道: "让我下去!" "下去?!" 沙哑低沉的声音宣示着李休与的身体还未曾走出余韵,白皙的双手却清醒的爬上精装的腰部,故意笑问: "那你这里还绞的这么紧?" 连自己都不知道,被人扶上去的部位正轻轻摇晃着,而且微微的来回收缩,使深埋在身体中的东西逐渐的觉醒过来后,正迅速的胀大中。 "那里不舒服拉!" 神经迟钝的赵二公子,现在才确切的感觉到,残留的余韵过后,后面不停收缩的地方,象是爬进了什么微小的生物,在那里面细细的蠕动。 "不舒服?!" 李休与刚开始也只道他是好面子嘴硬而已,毕竟这骑在自己身上,现在还动着腰部的青年,是有在和自己的初次后抱自己喊再来的记录的,所以坏笑的向下探去,从后面固定住那扭动的臀部。 "是,是真的!" 后面实在是痒的难受,赵长右怒喊道。 一定有什么在里面,在体内,一种又疼又痒,成千上万在蠢蠢欲动,不禁害怕的皱起眉头。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动,你快拿出来!" 手下光裸的皮肤,温度是有些热,开始还以为是之前情事的关系,可看见,赵长于右脸上的红晕一直为褪,真的有些不正常,李休与收起笑容,摸上赵长右的额头。 76. "发烧了吗?" 可那满是汗迹的额头却并不热。 "是,是那里痒!" 拼命的扭动着身躯,磨蹭着李休与的身体,开始难缠起来。 "怎么会难受?!" 李休与语气中也有了焦急,松开抱着的青年,就想将他从身上移开,好仔细的看看,谁知他这一动,赵长右竟在也忍不住的轻缀出声,自己竟然大幅度的摆动着腰部。 "热,热死了!" 手下的皮肤烫的有些吓人,和刚才根本就是两个温度。 "下来,咱们去叫大夫看看!" 诱哄着身上的青年,李休与用着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口气。 "不,不要!" "你身上烫的厉害,还是找人来看看!" 整个人都慌乱起来的李休与。连忙按住身上不断来回摩擦自己的赵长右。 "啊!" 青年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把按倒李休与,一个劲在他怀中乱蹭,腰部也变本加厉的动着,神志恍惚,象是糊成一锅粥,只想往身下的男子身上粘,那里可以轻易舒缓自己全身的躁急。 "你,快,快动!" 在自己身上四处煽风点火的青年,急促的催促着,李休与勉强保持着冷静,却一定维持不了多久。 "不行,还是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你敢!" 已经哭了出来的赵二公子,尽管脑袋不太灵光,却还记得威胁,只是气势不足。 "李休与......!" 第一次单纯出现在的名字,且不管那没出口的后半句,就已经可以彻底的打破英明神武的李教主的底限,剩余不多的理智啵的一声,如同水泡般消失不见,抱住身上狂乱的青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啊!" 旋转所带来的摩擦要赵长右受不住的轻叫出声。 "你,你最讨厌了!" 紧紧抓住白玉做的肩头,就是这么难受,也堵不住赵二公子那张欠扁的嘴巴。 "吃饱了没事,啊,找我麻烦......" 一直律动着的男子停下身来,眉毛一挑。 "你说什么!" "你,快动!" 只见身下之人迷离着双眼,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禁有些好笑,自己这是在和这个白痴认真计较些什么啊。 恶意的用力一顶,满意的听到青年的呜咽,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啊!混蛋!" 脑子都不清不楚了,可这张嘴巴还不闲着,也许是积怨已久了吧,顺着本能就说了出来,这要是在平时,打死他,他也不敢说。 "你,等着,啊!" 男子恶意的放缓速度,刻意惩罚着身下就是这样还不老实的赵长右。 "快点!" 赵长右不满的勾住人家的脖颈,焦急的动着自己的腰,催促着李休与变回原来的频率。 "总,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压在身!啊!" 猛然间,身体被一下子折起,形成呼吸不畅的姿势,内部重重的被顶入,直达从未被人碰触的最深处,还未完结的语言就这样被封在了口中,灵巧的唇舌肆虐纠缠着...... 77. 一行行绿柳隐着整齐的别院,叶稍间露着红的墙青的瓦,到是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院中正厅处敞着朱漆的大门,中年的男人焦急的度着步子,不时向内探去,之前的伤口更是因为心绪不宁而作痛扰人,增加了心思的烦重。 一张四十多岁的面孔,平淡到让人看过就忘,微微下垂的嘴角还算有些特点,极其普通的眉目因为烦躁皱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此人正是那日苏阳城郊追杀李休与二人的那个黑衣人。 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才使得他停下脚步飞身就就到了来人的近前,恭身道: "大人,姑娘可在庄内?" 锦衣的那人微微一笑,却不见半点的笑意来,到全是嘲讽。 "以你的身份恐怕还很不够吧!" "大人,小人真是有要事要当面呈给姑娘!" 中年的男人现在穿着玄褐色的长褂,映的一张面容有些暗淡,一抬头平淡无奇的面孔密布着急切,对那锦衣之人的刁难不见半点不满,显然他的身份明显在此人之下。 "哦,那和我说是一样的!" 锦衣的那人一双剑眉斜入云鬓,透着几丝凶狠,一看就是城府极深之人。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姑娘出来一趟吧!" 已入中年的玄衣男人,对着比自己还要小上两轮的锦衣男子就是一拜。 "哼哼......" 那锦衣年纪轻轻却被人如此拜惯了,竟无一点愧色,用鼻子冷哼几声,身子还是那般的无动于衷。 "大人!" 中年人抬起头来叫道,之前的卑微全然不见,已经是恼怒起来。 "你这是有意为难于在下!" "本官就是看不起某些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你......" 正待发作之时,却被一阵门帘的轻响所打断。 通往内室的翡翠珠帘被人轻轻挑起,珠子相互撞击的声响清脆欲滴,从那帘后转出一名少女来。 明眸皓齿,一双大大瞳子眼神一转,弯弯的柳眉在配着白皙的肤色,无端的生出美丽之极的妖冶来,竟和李休与不想上下。 一身异族的打扮,叉开的裙摆处露出右腿纤细的脚踝,一根作响的银铃细细的挂在上面,少女戏言道: "沐大人,你又欺负老人家!" 被她戏唤为大人的沐少卿,斜眼看了她一眼,将身子一背,面向别处,却不回话,仿佛没听见那声声如珠玉落盘的戏言。 少女身形摇曳,脚踝处那串银铃叮当作响,就到了那中年人的近前,微微一笑,秀眉舒展,长长的睫毛随着眼帘的动作而轻轻微挑,芙蓉般的面孔越发显的可爱娇艳。 "杨仲天,叩见萧萧姑娘!" 中年男人急忙上前,单膝而跪。 "杨仲天,你还有脸来见我!" 少女眼神一厉,敛起了刚才的笑意,竟生出残忍来。 "主子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好象折损了不少人马吧!" "姑娘,是小人办事不利,姑娘交代的事情虽还未办妥,可是小人实在是有鼎鼎要紧的事情,要禀报给姑娘,还让姑娘面呈给主子!" "说来看看,我到要听听你将功抵过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 78. 少女微微仰起头,将眼角下方那颗凝在脸上的泪痣突现出来,冲淡了满身尖锐的气势。 "堪舆教教主李休与极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敌手!主子要的东西多半就在他的身上!" "你凭何而断?"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沐少卿转过身来,看着一脸严肃的杨仲天轻蔑的问道。 "他师傅乃是剑侠段云楼!" 虽然回答着沐少卿的问题,杨仲天的眼睛却盯在萧萧身上,不肯放过她的一个表情,在萧萧与沐少卿之间,他更觉得的萧萧在主子眼里,分量要比沐少卿来的重。 所以萧萧的信任与否,才是事情的关键。 "这到有几分道理!" 一阵银铃轻响,萧萧转身坐下,笑盈盈的说道。 "杨仲天,看不出来,你虽身在江湖,对朝廷之事还理解的如此详慎。那段云楼曾任三品的带刀,与芸妃只兄关系密切,可......" 萧萧眼眸一转,水波流转,三分的妩媚就爬了上来, "他离开朝廷已久,连我都不曾见过一面,只听说他侠骨柔肠,剑道天心,若传言不假以他的为人,怕未必就是那边的人,更何况是他的徒弟!" "你如此断言未免有些武断!" 挑着桌子上的果品,最后有将纤细的手指收了回来。 "李休与统领堪舆一教,武功又是出奇的高深,万一真是敌手,必是主子登位的心腹大患,还是小心为妙!" 杨仲天上前一步,对着萧萧恭身道: "还请姑娘代为引见,小人想见主子一面!" "杨仲天,你好大的口气!" 未等萧萧作什么言语,沐少卿却先开了口。 "主子公务繁忙,就是我们一天都未能见上一面,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江湖草莽,主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沐少卿本来就对自己面前的杨仲天没什么好印象,听他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在爷面前邀功,更是大为的恼火,当场就一点情面不留的摔了袖子。 "少卿!" 萧萧开口阻止了那火气持续上升的锦衣之人,转头又对杨仲天安抚道: "主子回京去了,走前将此处事宜全权交由我与少卿二人负责!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伸手一拽自己身旁的沐少卿,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继续道: "我对你口中的李休与到有几分兴趣!" 杨仲天因为那沐少卿总是时不时的针对自己,也有诸多的不满,一听刚才他的口气不善,火气也是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又不好和他正面的冲突,毕竟他的身份在自己之上,但见萧萧开口对着自己解释,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见主子的话也就不提,就顺着萧萧找的台阶下来: "姑娘的意思?" "李休与如果真如你所言,武功绝伦,到不如为我所用!" 萧萧柳眉一动,眼角的泪痣转瞬间就活了过来,越发的显得动人起来。 "且不说那东西的真假,就李休与这个人要能投如主子麾下,就能让主子登位之事事半功倍!" 看向身旁的沐少卿,两人相视而笑。 可杨仲天却脸色猛的大变...... 79. 杨仲天却脸色猛的大变,上前一步也不顾了礼数。 "姑娘,小人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东西绝对是真的,小人与主子所说,绝无半点虚言!" 抬头却见沐少卿嘲讽的笑容,杨仲天一抱拳。 "杨仲天若有半句虚言,必遭五雷轰顶,横祸天谴!" "哼,背信弃义的小人之言其可相信!" "沐少卿!" 一直隐忍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杨仲天也不顾及出口伤人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比自己高出多少,直呼其名! "好了!" 萧萧柳眉倒竖,厉声喝道,眼角眉梢都显出阴恻恻的煞气来。 "都给我住口!" 环看一周,将两个对峙的人看的不由调转视线。 "现在正视主子用人之际,你们想的不是做奴才的本分,做的又是拖主子后腿的事情,还真是出息大了!" "小人不敢!" 杨仲天一低头急忙表明自己的忠心,而沐少卿鼻子一哼,调转过头却不在言语。 "杨仲天就当你所言非虚,东西既然可能在李休与的手上,那李休与现在何处?" 杨仲天闻言大喜,急忙又上前一步。 "李休与一行三人眼下已到了谢陵,离此处也就一天不到的路程!" 复杂的神色阻挡不住杨仲天狂喜的眼神,就这么轻易的流露出来。 "好,我们即日启程,定要那李休与还有那堪舆教为王爷所用!" 萧萧站起身型,妩媚一笑,拌着脚踝上叮当做响的铃声,惊艳了在场的二人。 挥手将杨仲天谴了下去,看着那欢天喜地的背影,萧萧收起笑意,对着那边生着闷气的锦衣唤了一声少卿。 沐少卿这才调转回头,轻叹一声。 "萧萧,你真要去见那个什么李休与?" 萧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只要是能帮晨信的事情,对晨信好的事情,我都能做!少卿难道你反对吗?!" 那双直视自己的明眸波光流转,淡淡的布上一层忧愁,让刚刚妖艳坚毅的少女看上去多了柔弱的怜惜。 "你意已决,我还能在说什么!" 沐少卿无奈的顿了顿,继续道: "只是那杨仲天,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象这种连结发的妻子都能亲手了结的人,你......!" "少卿!" 萧萧出声打断一脸严肃的沐少卿,快速的退回那个精明的躯壳之中。 "他是白远的女婿,而白远的曾祖乃是庆帝的租庸使,庆帝末年,平山关租税被劫,那五百万两不翼而飞,就这么推算白家嫌疑最大。杨仲天所言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此事若真,对晨信来说无疑不是锦上添花!" 背着耀眼的阳光,勾勒出少女优美的侧脸,还有尖尖的下颚。 "所以,就是十个杨仲天,我也信!" 80. 精疲力竭的伏下身子,牢牢的覆盖住身下那正渐渐恢复成正常体温的青年,两个人的全身都象刚刚从水里出来的一般,相互接触的皮肤由于水的张力而紧紧吸附在一起,不止如此,下半身疯狂了一夜的地方还维持着结合的姿势。 竟说不出的安心,之前的烦恼显得不在重要,觉的只要就这么抱住他就好,至于喜不喜欢,总有一天就会自然而然的知道。 还要烦恼什么! 勾勒出轻浅的笑意,李休与将身下的早就昏睡过去的青年紧紧抱住,也闭上了眼睛,却又猛然惊醒,想起一件事情来。 在疲惫与困倦中挣扎一番,还是终于无奈的从熟睡的青年身体中将自己抽出,惹来青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越看那张睡的死死的睡脸就越生气,轻轻的扭了扭青年的脸颊,李休与认命的披好衣服起身。 从自己房中将睡梦中的挖了起来,在莺哥诧异的目光中,李休与虽然努力的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心里却将睡死在床上的人不知骂了多少遍。 睡眼朦胧的莺哥看着床上凌乱的程度也清醒了过来,被子的青年轻轻紫紫的痕迹,让他这样混迹情场多年的老手也不禁脸红起来。 只好故意对着李休与道: "我去找人烧水来!爷也洗洗吧!" 不好意思的躲了开去。 还好这香满楼是大店,服务也到位,水很快就送了过来。 由于赵长右睡的太死,想给他洗澡的打算只好作罢,只能给他搽搽身体,清理一下内部就好。 莺哥低头看着那疯狂了一夜的地方,除了红肿到没有受伤。小心的弄出里面的东西,又拿起湿巾擦拭着他的身子。无意中几看见了雕花的银盒。 心想这位爷倒是有心,只是说了一遍的事情他就记在心里了。 顺手想要将东西替主子收起来,好方便下次的取用,可拿到手里感觉就不对了。 莺哥大惊,连忙打开一看,吓的差点就没拿住手里的盒子。 原本是装的满满的膏油,如今下去了一大半,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凄切的躲在角落里。 莺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了探赵长右的呼吸,还有气...... "你在干什么!" 李休与洗过澡整着衣服出来,顺口问道。 莺哥哭丧着表情,转头对上那因为沐浴过后,越发妖艳的男子。 "爷,这膏油有催情的作用,用多了是要死人的!不能多用!" 仿佛被人看到了情事的现场,李休与不免有些狼狈, 水蒸汽蒸出的红润下藏住可疑的神色,让难得的红晕不能被轻易的察觉出来。 "他,他不是还活着吗!" "爷!" 不禁悲叹起自己命运的莺哥,开始彻底的怀疑起自己这个主子,到底是用什么构成的。 想要开口责备几句,可人家才是主子,只喊出一个爷字来。 "爷要那休息?" 轻叹一声继续清理凌乱的床铺,莺哥彻底的无奈的问道。 "这里!" 坐在床边,已经掀开了被子的李休与回答。 "不用弄了,你也去睡吧!" 连衣服都脱完了的李休与,钻进被子里,楼住自己的宝贝,探出头对莺哥说。 对于自家主子的印象,已经降到和床上那位睡的和死猪一样的青年是一个级别上的莺哥,眨了眨眼睛,快步转身离去! 81. 搂着自家的宝贝入睡,李休与此时没了教主的精明,失了武人的机警,宛如平凡的普通人,就连清晨中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都不曾听闻。 "长右!" 急驰奔来的赵青丘毫不忌讳的推门而入,四周看了一下,宠溺的笑容在嘴角边泛滥成灾,心中对于还在赖床不起的弟弟更是无限的疼爱,伸手就挑起了挡的严严实实的床帐,就探进大半个身子进去。 正碰上床上的男子因为听见他的声音,刚刚坐起身来。 优美的脖颈微微挺起,顺长的黑发披散开来,构成特制的屏障,隐隐的露出白玉做的胸膛。 一双桃花的凤眼,波光一转,透着臃懒的余韵,勾的人心就是一荡。 看的尚在室中的童子鸡赵青丘脸上一热,就羞红了整张面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啪的一声放开了床帐,背过身去。 但到底是实力与智慧并存的赵家大公子,与那个只会吃喝玩乐,欺男霸女的赵二公子不同。 反映过来的的赵大公子,迅速的转回身来,掀起帘子,咬牙道: "李休与,你......" 眼光一闪,却落到睡在更里面的那人身上。 圆润的肩头遗留在外,青青点点的痕迹从脖子的附近一直延伸到被被子掩住的地方,只是小小的露在外面的就如此,那被子下大面积被掩住的就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赵青丘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住了! 察觉到他目光的所向,李休与微微一个侧身,用还光着的上身将那视线挡下。 "不愧是无极山庄大公子,不止武艺高强,内力浑正,就连脸皮也是够厚的!" 挑着眼角出言讥讽,李休与显然是因为那目光心情郁悴。 眼见面前这温文的男子沉下脸来,却满不在乎的一撩胸前的长发,眼神更是锐利起来。 "难道你想看着我们更衣不成!" 与赵长右剑都扎不透不同,赵青丘对于这种事,本来面皮就薄,被李休与一说,脸上青的红的黑的紫的混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厚重的床帐被他一摔,发出闷闷的声响,摇晃不已,赵青丘转身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 李休与看着那怒气冲天的背影,心情立刻大好,一挑形状优美的眉头,才慢悠悠的穿起衣服来。 等他收拾妥当,却看见睡的和死猪一般的人物,竟然连动都没动,还趴在原来的地方。 那张帅气的俊脸此时带着笑颜,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不禁有些好笑。 这个白痴要是知道刚才有谁来过,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波光一转,邪恶的想法就涌了上来,伸手就捏住正平稳呼吸的鼻子,坏心的等待着。 碍眼的笑容一点一点从青年的面孔上褪却,生理上的不适开始体现出来,最终敌不过恶意的男子,在不能呼吸的噩梦中,赵长右睁开了眼睛。 "你,你要干,干吗!?" 一睁眼,一张漂亮的不象话的面孔就在近前,勾人的凤眸中都是邪恶的笑意,再怎么迟钝,危机感还是出现在赵二公子的潜意识中,所以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大有倾国倾城之势,邪媚的吐出几个要命的字来: "你,哥哥,赵青丘,刚才来过!" 82. 艳丽的男子微微轻笑,大有倾国倾城之势,邪媚的吐出几个要命的字来: "你,哥哥,赵青丘,刚才来过!" 才刚刚睁开的瞳孔一瞬间放大,直直的看着李休与,处境凄凉的小色狼,仿佛听不懂男子的话一般,愣在那里动也不动。 李休与恶意的笑容,越发浓郁起来,完全不见之前因为赵青丘的突然出现而产生不快的心情。为了赵长右可以清楚的明白过来,他还特意的向前倾了倾身子。 "不过......" 故意的停顿,薄情的唇角又向上扬了几分。 "他看见我们在床上,转身,又走了!" 眼中的慌张堆积起来,为什么他说的没个字都清楚的出现在脑袋里,每一个字他都很确定的说,他肯定都认识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加在一起,自己就不认识了呢? 慢慢的转动着眼珠,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眼前这张妖艳的面孔,将那几个字又重新组合起来,赵二公子眨巴眨巴眼睛。 这,一定是噩梦。 绝对,肯定是的! 赵二公子如此坚信着...... 所以, 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李休于对待这个鸵鸟却是有自己的本事,诡异的眼神出现在狭长的凤目中,明明是明朗的清晨,却犹如早春的拂晓,阴谋的味道四下飘起,阴恻恻的冷风吹的脊梁骨发寒。 轻浅的呼吸进一步贴近刻意闭着眼睛的青年。 "你若是在不起身,那我就去让他进来叫你起来可好?" 就在那装死的赵二公子要炸毛跳起的时候,李休与飞快的撤离了身子。 "啊!" 下身的某个部位传来的强烈痛意,让从不长记性的赵长右,又重重的跌回到床铺之中。 扶着自己彻底罢工,而且一直在哭诉的腰部,眼泪刷的就涌到了眼角,扑哧哧的掉了下来。 "李,休与......" 男子的名字硬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李大教主缓缓的伸出手,搽掉因为疼痛而留出的泪水,却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终于肯起来了?" "你,你,不是人!" 也许是顾及着昨夜的疯狂,李大教主对口出狂言的青年,只是无动于衷的挑了挑眉毛,没有过多的计较。 "你在不穿衣服,我就真叫他进来了!" 好象止痛的神药,李休与一句话当真就成功的让赵长右收起了眼泪,慢慢的翻身做起。 一阵阵不时从腰部传来的疼痛,侵袭着神经,四肢也是酸软无力,扯过自己的里衣,非常悲惨的抖抖嗦嗦的往自己身上套去。 看着呲牙裂嘴的青年,满腹委屈的都化做一双兔子眼,李休与轻叹着自从遇见这人以来,不知是第几次的气。 弯下身去,将那只穿上一半的衣服给赵长右拉上,又捡了裤子要给他套上。 也明白,若李休与不帮自己,就凭自己一身都在叫嚣着喊痛的部位,就算等着自己老爹来了,这身衣服也未必能穿上。 出奇乖巧的赵长右。隐忍着李休与用自己看来极没面子的姿势,在他的帮助下套上裤子。 而李休与搂着那颤抖的肩头,在青年看不见的角度,不见了恶意与邪媚,笑的有些温柔...... 83. 这是赵青丘一进来就看见的一幕,尔雅的面孔扭曲起来,使表情变的可怕,铁青的狰狞盖住了原先的脸色,一直都是温文的青年此时正处于不知名的情绪之中。 "长右!" 冷的能将人从内心深出冻结的声音,让刚刚穿好衣服的赵长右硬是打了一个寒颤。 一点一点对上那双满是怒意的眼睛,青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幽幽的叫了一声: "哥!" 除了十岁时自己掉到冰窟窿里差点死掉的那次,从没看见哥他如此的生过气,下意识往李休与身后躲了躲,却不想被赵青丘两步上前,将自己拽离李休与怀中,抓了过去。 被他这么一动,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可赵长右别说喊疼,哼都不敢哼一声,就撞进赵青丘的怀里。 李休与脸上没什么表示,不代表手上也没表示。 紧紧的锁住赵长右未离开的腰部,就是不肯放手。 结果造成赵长右肩膀以上在赵青丘的怀里,腰部以下却在李休与的身上,中部悬空,保持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姿势。 "疼,疼......" 彻底的没有了面子的赵长右,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难看的叫唤出声。 悲惨的叫声却未曾打动正对上号的两个男子。 "你还不快放开!" 赵青丘铁青的脸色就一直没缓过来,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你放开!" 李休与眉头一挑,艳丽的面孔也多了不悦。 "他是我弟弟,我凭什么放!" "弟弟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放!" 锐利的眼神在空中相遇,谁也不肯妥协,一副死战到底的架势。 "你放开!" 赵青丘岂是善辈,所剩不多的耐性也消耗的差不多,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来,好象多说一个都闲麻烦。 李休与嘴角一扬,一声冷笑轻溢出声,眉宇间一片寒光。 "你放!" 就象是为了争夺同时看上的玩具而争吵的孩童一般,作为被争夺的玩具赵二公子从里到外没了面子,可这李大教主和赵大公子现在的情形也好不到那去。 "爷,你们在干什么?" 端着水盆的莺哥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他若是不开口,屋内的两个人还真是不知道。 李休与被逮到现行还死不认帐,鼻子一哼,率先移开视线,将头扭了过去,手上的力道却没放松。 赵青丘下巴一仰,握紧了赵长右的肩膀,将他搂的更是严实,牢牢的箍进自己的怀中。 "呜,唔......" 苦的却是赵家二爷,腰部被人勒的死紧,牵动了某个部位不算,脸还被人按的别人的怀里,连呼吸都困难,成了最大的麻烦。 莺哥一看这还得了,他们这么争下去,还得出了人命,也顾不得主仆之分,脸色一板,表情一黑,正言道: "还不快放开,公子快受不住了!" 两个人才想起手里的这个是个活人,同时劲道一松。 就听的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愣是将清晨的鸟儿惊起无数,坚固的上等客房摇了三摇。 "啊......" 一直没得到空隙说话的赵二公子,终于能发泄出他的不满,结结实实的跌落在地上...... 84. 悲惨到姥姥家的青年,面冲下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结结实实让青石的地砖撞到了鼻子,磕破了嘴角,咬着了舌头。 离他最近的两个罪魁祸首也慌了神色,架也吵了,七手八脚的把赵长右扶到床上,莺哥端着水盆直奔过来,就见赵二公子一张凄切的脸上一副悲壮的神情,迷离的眼睛睁的大大,显然还没从疼痛之中清醒过来,不禁轻声的关心道: "公子,可有那里不舒服的?" 这一下确实摔的不轻的赵长右,寻着声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赵青丘和李休与两人见了他这样都以为真是摔坏了脑子,一起挤上前去,结果探视的手却在半空而遇,互不相让,竟让又斗了起来。 看的莺哥眼花缭乱,一时间傻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够了!" 现在唯一的受害人,终于反映过来大喊出声,虽然没什么力度,却成功的让那两个人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莺哥低头一看,一张俊脸憋的酱紫酱紫,蹭破皮的鼻头红彤彤的,在加上眼泪汪汪的一双兔子眼,说不出的滑稽,实在按耐不住扑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可惹了祸,之前还只是含在眼眶的液体,哇的一下立马从眼睛里狂飙而出。 当时四道刀刃般的视线就笔直的射了过来,莺哥一缩直冒冷风的脖子,赶忙递上干净的帕子。 两只手齐刷刷的握住了两边的边缘,各持一方,只是不肯在多说一句话。 莺哥彻底的无奈,小心翼翼的开口: "还,还是我来吧!" 对峙的两个智商不高的家伙,相互看看了,厌恶的抽抽鼻子,皱皱眉头却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莺哥轻轻的拽了拽那块倒霉的帕子,他们才一前一后的松了手。 轻拭着赵长右那张哭的淅沥哗啦,可怜惜惜的大花脸,莺哥还得不住的在旁轻哄着。 "公子,动动手脚,看那摔坏了没!" 带着浓重的鼻音,赵而公子还真是倒霉到家,别说面子了,这回人都丢大了。 "长右!" 赵青丘还以为他真摔到了那,不禁急了起来,四下的摸着赵长右的四肢,可李休与却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料这一定是昨晚纵欲的因故,所以到不象赵青丘那般着急,只是接了莺哥的帕子,细细的做起莺哥的工作。 "嘴巴张开,我看看,咬到舌头没?" 赵长右愤愤的拭着自己一直流淌不已的泪水,由于之前路上被李休与伺候习惯的缘故,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还好!" 那只白皙的手又去擦拭掉流到了耳后的泪水,李休与微扬起薄薄的唇角,轻笑道: "说你像女子,你还不信,不然怎么会如此爱哭!" 话音刚落,赵二公子的眼睛就立了起来,泪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你乱讲!" 男子一双细长的眸子也跟着微微眯了起来,略略挡住眼里流落出的温柔,却不搭腔,见哄住赵二公子,李休与也抬起头来,正对上赵青丘别有深意的一双眼。 不见了刚才的火药味的对峙,两个当今武林最为厉害的高手,真正的对了上来。 "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青丘最先缓缓开口。 将脏了帕子交由莺哥,李休与蜕变成高深的教主,随赵青丘走了出去。 85. 就也只是一顿饭的工夫,李休与带着看不出情绪的面孔又转了回来。 将还在忙活的莺哥谴了出去,无懈可击的面孔上出现的东西,突然让赵长右害怕了起来。 饥渴的眼神,就象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一定要将自己吃进肚子里。 下意识的想要缩了缩身子,却被已经兽化的男子一把抓住/ 一双桃花的凤眸中,可以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倒影,被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紧紧的包围着,带着嗜血的光芒。 张了张口,声音抖的不行。 就是在青湖湖畔,李休与要杀自己时都没见过的恐惧,袭卷全身,深入骨髓之里。 "你......" 才勉强的发出一个字来,就因为男子的举动堵了回去。 男子低头一点一点的接近,在马上就要贴上的地方又掉转了方向。 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隔着完好的衣物...... 张口就狠狠的咬下...... 力道之大,让人觉的可以生生的撕咬下一块血肉...... 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赵长右连叫喊都做不到,不由的挣扎着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终于松开口中的不在挣扎的猎物。 被唾液和血渍殷湿的上等料子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弥漫在四周...... 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捂住伤口的青年,转身而去...... 李休与,就这样从赵长右的生命中淡然退出,消失不见...... 正文 第1-3章 1 赵长右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和李休与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三个月不见,李休与又清瘦了几分,整个人显的飘渺了许多。之前妖豔的面孔上,尖尖的下巴更加尖锐起来,让人有种锋芒必露的感觉,完全不见一点点内敛的神色。 还是那根秋田的玉簪别著的长发,也长出了不少,长长的散在那身干净的白衣上,像极了神志中最漂亮的那种精怪。 赵长右就这样,被那妖精的一抹轻笑钉在那里,傻傻的站在大堂之上,当著周围近百号人的面。 愣在左家庄的聚英厅中…… 本来热闹的气氛由於李休与的出现,一下子就清冷下来。 到不是李休与这个魔教头子的身份,多数人主要还是惊诧於那罕见的美貌,和赵二公子一样,傻傻的立在那里,几个定力不够的家夥,竟能听见吞咽口水的声响。 很快,人群被人向分开,向左右退却,空出一条道路来。 一位鹤颜的老者步了出来一袭布质的灰衫,却是江南绣坊的东西。没有束腰,透著股道骨仙风的味道。 转眼到了李休与近前,宽大的衣袖一挥,对著李休与一抱拳,笑言道: "在下左家庄左千秋,不知李教主大架光临,有失远迎,还忘李教主见谅!" "左盟主太过客气,有劳盟主亲自迎接,反到是李某的罪过!" 李休与微微回礼,与左千秋双目一对,却露出一个和此刻的言语极不相符的表情来,满脸的不在乎。 左千秋好象没看到一般,负过手去,只是不见了笑意,冷言道: "今日是我做寿,虽然左家庄与堪舆教素无来往,但李教主既然来了,还是请喝杯薄酒再走!" 其实今天就是左千秋的六十大寿,也是他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日子。李休与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左千秋怕他是闹事的,所以一番话下来大有送客的意思。 李休与轻笑出声,到也不恼,只是一挥手,十来个青衣的少年出现在他的身後,一字排开,都抱著红色的大箱子。 "我虽不是来贺寿的,却中途听闻左盟主诞辰,到也匆忙备了东西,还望左盟主笑纳。" "这……" 左千秋也愣了,他压根就没想到李休与会带了东西来,不禁为难起来。 这礼是收还是不收!? 不收,刚才的那番话依然说了出去,到显得自己没有肚量,太过小气,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收,未免落人口实,留了把柄,虽然这李休与和正道同林并无太大瓜葛,可那堪舆教头上却还顶著魔教二字。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然要退出江湖,今後是个什麽境地还是未知,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就卖个面子给他,且先收下,说不定还有用到他的时候。 思及至此,左千秋换上一副带著诚意的笑脸,示意下人接过贺礼。 "李教主实在是太客气了,请!" 一伸手,就将李休与请了进去…… 2。 进了主厅,李休与中途路过赵长右,好象没看见过他一般,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一刻都未在他身上停留,只是对著众人一抱拳。 还未等左千秋说话,就开了口: "在下此次前来,虽是为了私事,却还要仰仗左盟主为我教主持公道!" 李休与特意的停下看向左千秋,左千秋那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有这麽一手,可是收了人家的礼,又不能不把话接下去,只能硬著头皮回道: "不知道李教主所指何事!" "乃是我教护法鸣书的婚事。" 李休与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座位向後倒去,与地面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个人拍了桌子就跳出来。 "李休与,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还未怪你管教不严,放任鸣书搅了我儿的婚事,你到先跑来倒打一耙!" 姜洋指著李休与的鼻子尖,一双剑眉倒立著,就差头上冒烟了。 "想让鸣书进我金剑府的门,你做梦!" 李休与被人指著鼻子骂,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连眼都未抬,只是扬起嘴角,轻笑道: "我又未说此事与你金剑府有干系,金剑府何故跳了出来,难不成你金剑府做贼心虚,跳出来虚张声势不成?还是说,你金剑府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儿媳妇出家做了姑子,儿子又行踪成迷,下落不明!" 李休与一番下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什麽好听的、不好听的江湖传言都给端到台面上来,就连金剑府拼死想压下去的事也叫他给说了出来。 顿时刚刚还冷清的四周立刻热闹了起来。 "你……" 姜洋往後一仰,大半句的话就愣是堵在喉咙,喘不上气来了。 左千秋一看,这还了得,赶紧大手一挥,止住四起的议论 "李教主此事既然与金剑府无关,你还是把有关的那人说出来吧!" 李休与一转身,笑的异常的好看,豔丽的不可方物,震惊了四座的男子轻轻环视一周,慢慢的抬起手来指向一人。 "就、是、他!" 寻著那只白皙的手臂望去,却见那人浅青色的缎子外袍,锦丝长衫。腰间挂著不少一眼就能看出值不少银子的饰物,一副标准的富家公子模样,傻著一长俊脸立在那里,痴呆呆的样子让人不由想要上前揍他一拳。 这倒霉的家夥正是无极山庄二公子赵长右是也! 3。 看著那个倒霉被李休与点出的家夥,左千秋抽搐著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你指谁不好指他,这赵长右虽然平日素来风评不好,玩劣成性不说,好喜欢 见色起意,总干些给他爹赵极抹黑的丑事,但也不会太出格。再有就是前一阵老 是无辜失踪,搅的无极山庄连带江湖有些不得安宁。 可这个有名的纨!子弟,胆小怕事是出了名的,又怎麽会和魔教搞在一起? 恐怕这李休与是没事找事,来找麻烦的吧! 左千秋收了人家的礼又不能直说,只能忽略掉一脑门子的黑线,怀疑的问道: "李教主是不是弄错了!" "左盟主是怀疑我说的话了!" 李休与一双凤眸精光一闪,竟然透著无比的坚定,更带著事在必得的野心。 "李教主!" 人群中传出有力的一声,声音出处的人群也四散开来。 "我儿近来又被你诸多照顾,到也就曾有过几面之缘,可你说鸣书的婚事与他有关,我倒是有几分糊涂,不明白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赵极将李休与的话截了过去。 "那赵老庄主就要好好问问你儿子了!" "魔头,你胡说什麽!我与那妖女有何干系!" 总算明白过来的赵二公子跳起脚来,开什麽玩笑,要是被爹知道自己调戏鸣书,那还有自己的小命在,赶紧否认。 "我胡说!?" 李休与这才看向急的满头大汗的青年,闪身到了他的近前,快的都让赵青丘来不及出手。 三个月不见,这笨蛋到还是那副白痴样子。脸是胖了点,想必是因为和自己走了一路,回家後没少进补的缘故,看上去还是那麽的欠扁。 李休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你可曾为了追赶鸣书,才到了青湖湖畔!" 向前一步,李休与渗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 赵长右一时无言,毕竟做过的事情怎麽失口否认,赵长右性子在如何玩劣,这种当著他爹的面,撒谎骗人的行为,他还是做不出来。 "青湖畔,你为了要鸣书从你,竟以武力相逼,可有此事!?" 李休与又是向前迈了一步,锐利的表情吓的赵长右不由的害怕起来。 "这……" "以後的事情,还要我一一道来吗?你,还有何话可将!" 故意不说出重点,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李休与把话说的暧昧的非常。 "你,你,胡说,全都是一派胡言!我根本……" "我胡说!难道这些事情你都没做过不曾!" 堵住用来解释的後半句,李休与咄咄逼人的反问过去。 赵长右那见过这架势,从来都是他把人家堵的哑口无言,今天却开了头例,这魔头明明就是故意不让他说话麻! 走投无路的赵二公子,伸手抓住哥哥赵青丘的手臂,一缩头就躲进他身後,带著哭腔告状道: "哥,他胡说,我根本就没……" "女孩家的名节其容我胡说!" 李休与一转头不去看差点就钻进人家身子里的赵长右,却看向赵极。 "赵老庄主,若觉得我李休与信口雌黄,空口无凭,可以叫鸣书出来当面对质!" "不用!" 赵极嘴上说著不用,手上可下了死力,手中的青瓷茶碗当时就碎成了一堆白沫,满杯的茶叶流了一手。 一张脸气的铁青,却依旧咬牙道: "你想怎麽样!" 李休与微微一笑,眼里有著不让察觉的计量,转头看了看赵长右那个方向,笑意更加浓厚起来。 够的上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男子说道: "我要让他入赘堪舆教!" 第4-6章 4。 李休与一语惊起千层浪,顿时四周就开了锅。都准备著看无极山庄的笑话。 这赵二公子要是去了堪舆教,做了倒插门的女婿,无极山庄可就热闹了。谁不知道,赵长右是老赵家独苗,到时候,无极山庄可就绝了後拉,其中不乏一些与无极山庄有过之人,都裂著嘴乐呢。 一个个瞪著眼盯著赵极他们一家,生怕错过一个动作,拉了一场好戏。 赵极慢慢抬起桌子上,拍碎茶杯的手,缓缓的收了回去,一点一点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坐挺起身子,完全看不出情绪。 "李教主在开玩笑吧!" 刺骨的寒意现在才渗透出来,从赵极的身上迅速的想周围扩散,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阴冷。 李休与的笑容也从那张豔丽的面孔上淡去,一双细长的眼睛也跟著寒光一闪,形成无形的压力,之前的泰然全部在眼底退却。 "我是认真的!" "我赵家要是不同意呢!?" 薄情的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却不是代表善意的表情。调转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长右,李休与转回身去。 "在座各位英雄想来也有姐妹,倘若受此侮辱,不知那位会袖手旁观,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我堪舆教却决不是胆小怕事之辈,该挣的面子总的要挣,该出的恶气总的要出。我李某人与堪舆教教众一定奉陪到底!堪舆教虽与各位接触不多,更有一些误会到时候,但到时候,恐怕还要请各位不记前嫌,同左盟主一起主持公道!" 微微冲著四下一抱拳,绝色的男子轻道一声告辞,就扔下一干干瞪眼的众人飘然而去。 砰的一声,一张十二人座的八仙桌轰然倒地,裂成了两半,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刮出几道痕迹,散落下的碎沫四处番飞。 赵极站起身来,对著左千秋说道: "让左盟主见笑了,赵极也先告辞了,请!" 说完就想带著一家大小离开。 "且慢!" 左千秋走上前来,叫住赵极。 "不知赵庄主有何打算,要怎麽处理此事?" 赵极冷冷一笑,就知他不能善罢甘休,决不会简简单单放过自己。 "这是我赵家自己的私事,不劳左盟主费心!" "赵庄主此言差异,李休与之前的话你也听说了,要是处理不当,恐怕就是武林的问题,这武林纷争一起,到时候引发生灵涂炭,赵庄主可负的起责任!" "左盟主不用担心,还是好好的做寿,退隐江湖吧!三天後新盟主人选落定,我赵家必会对新盟主有个交代!" 一甩衣袖,赵极看都不看左千秋,率先走了出去。 "老哥哥等等我!" 姜洋带著人也追了出去。 左千秋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一人却插进话来。 "爹,就这麽放他们走了?" "哼,我到要看看三天之後,他赵极舍不舍他的独生儿子!" 左千秋也转身继续招呼客人,而那人却立在那里,微微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望著那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5。 无极山庄一行人离开了左家庄,虽然之前左千秋为他们在左家庄安排了不错的主房,可以赵极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在住了。 寻了几间大的客栈,都因三天後武林大会的缘故,全部客满没了房间。 正想要四处打听打听有没有当地的百姓出租的民居时,就被姜洋从後面赶了上来。死活把他们拽入了自家的别院。 进了姜家的别院,还未等安顿下来,赵极一直隐忍的火气,却怎麽也按耐不住,就在大厅之中爆发了出来。 "赵长右,你给我出来!" 一直小心谨慎的躲在他娘身後的赵长右,赵长右被他爹一喝顿时浑身一僵,接著又往他娘背後缩了又缩。 "赵长右,别让我说第二遍!" 赵极难看之极的脸色让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出去求情了。赵夫人也无奈的回手拽了拽小儿子,把那只缩头乌龟往外让。 赵长右却不死心的往回拉,抓著旁边他哥哥的手,就不松开了,也知道他娘是靠不上了,只好一双泛红的眼睛一个劲的瞄著著赵青丘,指望他能说两句,好救下自己。 赵青丘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抽出自己的手,将他往前推了又推,眼睛却不看他。 皱著一张苦脸,赵长右也知道没人能救的了他了,只好一点一点的蹭了出去,站在大厅之中。 "你还有脸站著!" 赵极一拍桌子,当时就吓的赵长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爹,我……" 唯唯诺诺的赵二公子张口道,可一抬头看见他爹那一副铁青的脸,下半句求饶的话就又生生的吐了回去。 "赵长右,你好啊!可真有本事!" 赵极咬著牙,把这句话来硬挤了出来。 "无极山庄的脸彻底被你丢光了!" 也许是气急过度,之前扭曲的面孔现在反而平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透著漫天的暴怒,让赵长右不由打了冷颤,看来这次不能简简单单的就过关了。 "爹,你,你不要相信那魔头的话,我真的什麽也没干啊!" "我,我是冤枉的!" 赵二公子一看情况不好,赶紧开口解释,虽然越说到後面,声音越小大有底气不足之嫌,可这个时候在不说,还的什麽时候说。 "你还敢给我狡辩!" "爹,我没有啊!" 赵长右紧爬了几步,一把抱住赵极的大腿,往常被赵极一吼利马认罪的胆小鬼,到难得的坚持下来,死不认罪。别看赵长右没啥心眼,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很聪明的,这要是认了下来,别说是一顿鞭子,恐怕自己的小命就的没了。 "老爷,你就听儿子说说麻,平时你一说,他哪次不是赶紧认错,难得他这麽坚持,这一定是隐情的!" 赵夫人心疼儿子,仗著胆子插嘴进来,却也只是怯怯的,不敢多说,怕中了地雷,儿子没救下不说,反倒长了丈夫的火气。 "好,你到说说看,李休与那句是假的?" 赵极到也真给夫人面子,可就是那双眼睛里的怒气越来越盛。 "无邪大婚,婚宴之上你消失不见,你干什麽去了?" "我,我……" 赵长右我了半天,我不出个屁来,明镜似的事实他能我出个什麽! "可是去追鸣书?" 松开赵极的大腿,赵二公子之前还挺的直直的脊背,明显驼了下来。 "是……" 细弱蚊蝇的回答,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不过整个大厅却静的连个苍蝇飞过都能听见。 赵极不怒反笑,微微眯起眼睛。 "好,我在问你,青湖畔,调戏鸣书被李休与抓到的那个难道不是你不成?!" 赵极一瞪半眯的眼睛,厉声道。 6。 赵极寒著一张铁青的脸,让赵长右彻底驼在那里,堆成一滩号称什麽什麽的东西。 "要不是你哥哥赶了过去,恐怕你现在还在那李休与的手里吧!" "你还有何话可讲?!" 看看直指自己鼻子尖的赵极,赵长右骨碌骨碌的转转眼睛,又挺起了腰杆,平时都用不到心眼现在活份了起来,赵二公子来了能耐。 "我,我是追了鸣书,也想要调戏过她,可,可是,我,我还什麽都没做呢,李休与就来了!" "什麽都没做,什麽都没做他为何要抓你,什麽都没做他为何追到这里逼婚!让人看尽我赵家的笑话!" 看他一副死到临头还拼死抵赖的样子,赵极一时气急,竟然一扬手就想一巴掌下来打死这个没用的东西,可到了半空却又落不下来。 "爹!" 瞧著那高高扬起的手臂,赵长右也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心里猛的一坠,就只能干等著那手掌拍上自己,可又见突然停在半空之中,竟然落不下来,不由喜上心头,说到底,爹还是不忍心扔下自己不管,赶紧爬了过去,再次抱住赵极的大腿,大声的嚎道: "爹啊,我真是冤枉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儿子就是在如何的玩劣,也不敢骗你啊,那是不孝啊!" 说完还用手拭拭眼角刚才吓出的眼泪。 赵极的手缓缓落下,嘴角扬起弧度,却笑的很是苦涩,一把推开粘在身上的赵长右。 "就算你真的没做,光这调戏鸣书,坏人名节之事,就能毁了我赵家,更何况还要牵扯著武林,那李休与岂会善罢甘休。这件事你是摘不干净,也赖不掉了!" 才只是中年的赵极,就在刚刚一瞬就迈入花甲,以往的坚毅刚强眨眼消失不见,空留下一副早已老去的躯壳。 姜洋见状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头,一脸的悔恨: "老哥哥,这都是我那逆子的过错,要不是他,咱们好好的正派人家,怎麽会惹上那邪魔,都怪我教子无方啊!" 赵极却摇摇头,回道: "都是我咎由自取,平日里放任他玩劣成性,却不想酿成今日大祸,这和无邪无关,要怪就只能怪他不思进取,只会招惹祸事!" 赵极挺直脊背,又恢复成以前的无极庄主。 "你就给我跪在这里,不许吃喝!三天之後,若是死了,那到干净,我就把你的尸首直接交给李休与处置!" 握紧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 "若不是不死,我就拍死你再去和那李休与说!" 赵极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赵夫人眼睛一翻,连句话都没喊出来,就昏死过去。 "夫人!" "娘!" 大厅之中顿时乱作一团,又是喷水,又是顺气,还有掐人中,赵夫人才算反过劲来。 摸上跪在自己身旁赵长右的头,赵夫人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儿啊!都是为娘不好,救不了你,可是,你要是死了,娘也就不活了,你就且先受著三天罪吧,三天之後,娘就陪你去!" 第7-9章 7。 说完赵夫人就只是坐在那里默默流泪不在说话。 赵极知道赵夫人这是以命相逼,让自己放过那不成气的儿子。可这逆子捅出这麽大篓子,事关无极山庄上下这麽口,弄不好还要连累武林祸事在起,怎可让步。 松开扶著夫人的手,直起身来,赵极却不说话。 扑通一声,赵青丘也跪在了他的面前。 "爹,你就饶了弟弟这回吧!" 赵极不禁面色一冷。 "青丘,你怎麽也这麽不懂事!" 赵青丘抬头。 "爹,弟弟年少无知,惹出大祸,都是因为我做哥哥的督导不严,平日宠溺惯了,青丘愿代弟弟受过!" "好,好,好!" 赵极连喝三声,眼角见了湿意,可眼神里却是一片决然。 "你们若是决意如此,我也不在横加阻拦,但是,我是断不能放过他的!" "我的儿啊!" 赵夫人听他如此,不禁放声哭喊起来,竟带著几分无赖的味道,从名门千金就变成乡野的村妇,也间接的说明赵长右无赖个性的根源。 可这也改变不了赵极定下的决心。 见赵极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夫人用手绢搽搽眼角,皱著眉头说道: "完了,这回真是祸闯大了!平日来的招数是不管用了!" 她身边的赵长右蹭了蹭贴近,拽拽她那个很会装相的娘亲。 "那怎麽办啊!" 赵夫人理理乱了的云鬓,安慰道: "你先暂且跪著。受这两天的罪,我在和他哭去!" "娘,那你要卖力一点啊……" 带著三分的哭腔才说了半句,就见赵夫人眉眼一瞪,生出几分气势,让心虚的赵二公子立刻往他哥身边挪了挪,瘪了瘪嘴巴,不吱声了。 "叫我卖力点,还不都是你闯的祸,你就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都不知道能不能过的去这一劫呢!" 可能是真就因为事情大条,被赵极的决定逼急了,赵夫人一直伪装的很好的本性全都漏了馅,让身後几个不知内情的姜家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直保持著大家闺秀风范的赵夫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毫不在意的赵夫人,转身就向内堂走去,余下的人也就散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中,只剩下赵长右和赵青丘两人。 赵长右抬头看看和他跪在一处的赵青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哥,你说这次爹能放过我吗?不会真的要拍了我已绝後患吧!" 赵青丘笑了笑,摸摸这惹了事却不能担当的么弟的头顶。 "你啊,总是不到爹发怒了不知道害怕,现在才明白事情的严重,之前做什麽去了!" "可是,我真的什麽也没干啊!都是那魔头不好,为什麽不去找姜无邪,做什麽非要来冤枉我!定是吃饱了闲的又来找我的麻烦!" 赵长右一双眼睛说到这里也跟著立了起来,事关原则问题,从来只有他让人吃憋的份,那有别人屈了他的道理。 "你若不去招惹那鸣书,那里到的了今天这个地步,爹生那麽大的气不说,搞不好你连小命都没了,你看看娘急的都成什麽样子了!" "哥,怎麽连你也不信我!" 赵青丘不禁好笑,看来这赵二公子还是没明白事情的根源在那里,只道是人家平白冤屈了他。 8。 赵青丘正色道: "长右你可知我们为什麽来这左家庄!" "不是为了武林大会吗?" 赵青丘低头想了一会才回道: "也是,也不是,简单点的说,李休与若想追究,三个月之前为何轻易放了你回来,三个月之中为何又不去咱们家闹,偏偏追到这才提起这件事?" 赵长右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接了下去。 "为什麽?" 赵青丘看了看他,放下他头顶的手。 "你只要知道李休与这个时候来闹,是为了让无极山庄丢了面子,不能参加武林大会就好。" 赵长右反倒更加不解起来。 "爹不是说咱们不去争那个什麽劳什子的盟主吗?他怎麽还来闹!" 赵青丘微微一笑,看著赵二公子一脸的认真,却又带著几丝的迷茫,就象半大的孩子一般,对世间不懂的事情,充满著求知的欲望,却又困惑著其中的原由,让人不由想要更加亲近,伸手碰碰那张未曾被过污染的英俊面孔。 "傻弟弟,爹是这麽说,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啊!咱们无极山庄对於某些人来说,绝对是个不可小窥的存在,甚至可能是他们的阻碍!扳道咱们,他们的胜算才会大,那个位置坐起来才能稳。也只有这种时候来闹,咱们才会败下来。" 赵青丘好象发现之前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收回了手指,将手臂落了下来。 "这件事不会轻易解决的,想来必有一场恶战!" 赵长右闻言不仅睁大了双眼,可赵青丘一脸的严肃,不见一点逗自己的意思後,又低下头去,懦懦的说了一句: "哥,我又连累你了是不是!" 一想到自己被人冤枉受了委屈不算,还要被爹教训自己,更连累了自己哥哥,赵二公子顿时一股浓浓的涩意就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圈也就跟著红了起来。 虽然低著头,可那泛红的眼角,郁闷的表情,赵青丘却看的真切。 这个弟弟,从小遇上事情就爱哭,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一哭,基本上自己什麽事情都会答应下来,从小时侯调皮捣蛋,到了现在闯祸惹事,他在自己面前眼圈一红,事情就会迎刃而解,让人不能忍心责备。 这才会惯出这个毛病来,就连现在都没改过来。 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让赵青丘的眼里有了另一层深意。 "就当哥还你的!" 象要安慰一般,勾过赵二公子的手,赵青丘用力握了握,在放开。 "只是……" 赵青丘顿了顿,成功的让那只乌龟抬起头来。 "你和那李休与的事情却是真的吧!" 赵长右那里想到他会讲到这里来,自从李休与不辞而别,自己也跟哥哥回了家。哥哥也只是问了为什麽和李休与凑在一起,就帮自己在爹那边把事情遮了过去,却没说那天早上他到底看到了什麽。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见哥哥不在提起,这才放下心来,想必事情就这麽过去了。 可如今在这个时候又被他提起,不由脑子就猛的一下空了。 赵青丘脸上算不上好看,之前的怜惜也都消失不见。 "长右,那李休与在如何的漂亮,却也是个男子!" 赵青丘可能注意到自己神色间会有些不对,轻轻别过头去。 "你怎麽能沾染上他?上一次,我帮你瞒了过去,下一次可就没那麽容易了!爹又不笨,外人的嘴巴又都长在别人身上。" 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赵青丘开口道: "从今而後,还不是不要再见,你就和他断了吧!" 9。 其实赵青丘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那天早上的情况推断而已。 起先看到赵长右身上一身再明显不过的痕迹,委实暧昧不已,让人怎麽也想不到堂堂堪舆教教主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在看李休与看弟弟的表情,就都明了。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可就认定是李大教主真就是看上这不成器的弟弟,终究是委了身。 但赵青丘那里知道,这里面误会大了去了,根本就和他想的截然相反。 虽然李休与相较起来强势一些,但就他以往的见识,单凭他弟弟一身健壮的身子,李休与一张更胜女子的面容,就简简单单把两人的位置定了下来,李休与应该是下面的那个。以为是自家弟弟占了人家的便宜,那里知道是人家把他弟弟吃干抹净,连渣都没剩下。 所以想要趁著弟弟陷的不深,试著规劝著让弟弟绝了心思,叫那李休与再怎麽纠缠也没用,好留条後路。 赵长右被他一说,愣在那里,虽然嘴巴上总说著那魔头如何如何,可却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不再见面。 这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从今而後…… 不能再见…… 断了…… 呆呆的再一次低下头去,却不言语。 赵青丘只道他是在那懊悔不已,却也停住不说了。 也许,咕咕噜噜一阵声响,从赵长右的肚子里发出来,赵青丘到是最先隐忍不住: "饿了吧!" 赵二公子抬起一张臊的通红的脸来,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来。 "哥,你就不应该陪我跪在这!" 赵青丘不免一愣,想不明白为何有如此一说。 "平日里,我被爹罚跪不许吃饭,都是你偷偷的给我送吃的,现在,你也跪在这,那谁给咱们送吃的啊!" 赵青丘不禁无奈一笑,才知道原来是想到这处了,伸手揽过不知长进的弟弟,却觉得又回到了小时侯。 总是闯祸的弟弟,被爹罚在祠堂里反省,不许任何人送饭给他吃,是自己从厨房偷偷的拿出馒头给他,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都干了多少回了。 真是难得他还长了这个歪心眼。 "你啊,少惹爹生气,还用我去厨房给你偷冷馒头吗!" "我中午饭就没吃呢,现在肚子都饿扁了,你怎麽还说风凉话!" 之前就被教育过了,赵长右一看他哥大有接著说教之势,赶紧就转移话题,想用同情攻势堵住那张嘴巴。 赵青丘松开揽住的肩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全到这弟弟不长进,敢情这心思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还不知道这回谁能给咱们送偷来的馒头呢!" 此时心中无限的感慨,赵长右叹息道。 "谁说只有偷来的馒头!" 角落出闪出一人,赵长右顿时眼睛一亮。 "四姐!" 看著那只纤细的手臂提著大大的食盒,赵二公子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璀璨夺目。 赵青丘瞧著化身成狗狗的弟弟,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赵长右他们在这里其乐融融,可李休与那边却怎麽也笑不出来了 第10-13章 10。 武林变相来说也是一种社会,各位义博云天的大侠,名震江湖的盟主,也都要吃喝拉撒,谁也不能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都逃脱不了这近似平常人的命运。 既然都要穿衣吃饭上厕所,那也就的有维持生计的本事。 象少林武当,这些和尚道士吃喝不愁,那是因为众多弟子的香火钱,天天供奉著,可人数毕竟太多,也就只能萝卜白菜的过日子。 也有这个门找那个教寻仇,那个教只好花钱请了别的派来助阵,对於别的派来讲,只要不被打成重伤,刨去可以打过折药费,可以再次利用的治装费,一些杂七杂八的成本後,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外块。 还有几个大门大院的帮派,挑起竿子拉起牌子,弄个一般人跳不上的高台,举办个什麽比武大会,争几个所谓的名号,光是这麽一笔可观的报名费,就够吃穿用度几年,等不够时,下一届又该开始了。 但大多数的门派还是都有自己的产业,象堪舆教就是。 传呈百年,即使行事诡秘,不轻易与外界接触,可第一任的堪舆教主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头脑的,在中原武林,或黑或白的各大门派都开起了买卖时,他也不甘落後,支弄起了生意,虽然无非是将西边的特产倒动到南方,可到有几分气势,也慢慢的做大了起来。不至於让堪舆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喝西北风。 虽然不能富可敌国的正经商人,也比不上那些名望震天的大派,却也够奢侈几辈子了。 但是作为堪舆教第四任教主的李休与可不这麽想,起先这生计问题都是自己的师傅段云楼在打理,可自从第三任教主也就是自己的师娘,撂了挑子不算,还拐带跑了自己的老公,堪舆教一切事务就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别的事情到还好说,都能依著自己的脾气,可这查帐对帐的事情,想想都头疼。 此刻,李休与正做在堪舆教的产业中,对著此地呈上的帐目暴起条条青筋。 头疼般的揉揉自己的额头,秀气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绞成了一团,却带著李氏的风媚。 放下手中的毛笔,李休与露出一个麻烦的表情来,将之前烦躁的空气又加重几分。 "萧萧姑娘还是请下来坐吧!" 叮铃叮铃几声脆响,还是一身异族装扮的萧萧从窗口飘落进来。 对著李休与轻轻一福身,萧萧笑言道: "李家哥哥好耳力,我那铃铛还未响过,你就是知道我!" 萧萧一张水嫩的容颜在灯光中更加显得娇豔可人,一双水目奕奕多情,无端的生出冶豔来,与对面的男子竟不相上下。 "萧萧姑娘可是还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萧萧却不回答,只是转了一圈,四下看了一眼,睁大了一双眸子。 "堪舆教就这麽对待客人吗?连个座都不看!" 李休与也不言语,只是伸手一指将萧萧让到桌子边坐下。 萧萧看了看离李休与十万八千里的那张椅子,禁禁自己小巧的鼻子,一脸的幽怨。 "李家哥哥,这位置那麽远,咱们说话多麻烦!" 李休与的额头上又多出一根青筋来,一脑门子的官司。 "不送!" 萧萧鼻子轻哼一声,嘟著嘴巴,脚踝出的银铃也跟著轻响,走向那张椅子。 "坐就坐!" 在桌旁坐下,伸手取过茶杯,拿了果旁盘,管他什麽坚果糕点,刚采的时令水果,就吃了起来,却对李休与不闻不问。 李休与也不管她,又低下头去继续头疼自己的帐簿问题。 整个房间,只有萧萧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11。 故意将果壳仍在银盘中,当、当的弄出一声一声明显的动静,在加上来回轻晃著的脚踝处,特意作响的铃声,让房间中形成一种焦躁的回响,想要逼的那漂亮的男子看向自己,可是那边的李休与尽管头上的青筋越暴越多,脸色也越来越差,但就是不去看萧萧。 直到一盘子的坚果和水果都不见了,一壶上好的雨前也都进了萧萧的肚子,没趣的摸摸自己鼓起的胃部,萧萧掸掸身上细小的碎屑,才终於站起身来,突然正色道: "李家哥哥你考虑的如何?" 李休与慢慢抬起头来,在萧萧的这个角度上形成一个美丽的阴影。 "你说呢!" "那我再来好了!" 萧萧顺顺自己的边发,满不在乎一笑,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用再来了,来几次都一样,我说不就是不,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萧萧回头,眼底激起一层冷冷得戾气。 "李家哥哥,主子可是很看中你的!早就许下话来,李教主若是为他所用,成是那天必将封王拜相,所以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让我家主子失望才好!" "那就多谢王爷厚爱了,只是这官家之事,上一任教主早就有言在先,不许我教徒众沾染,违者教规处置。更何况家师也曾给我定下三条,其中之一就是万不可在与朝廷有所关联,家师被往事伤的太深,我不想惹他老人家在因为此事伤神!" "李家哥哥还真会拿老人家说事!" 萧萧脸上虽说是笑著,眼底可没有一丝的笑意,明显的玩笑话也听不出一点玩笑的意味来。 李休与到是气定神闲,毫不在意。 "萧萧姑娘说笑了,家师的话却是不可违背!" "这不会是李家哥哥用来打算搪脱我的借口吧!" "是不是借口,那就烦劳萧萧姑娘亲自去问一问我师傅他老人家了!" 李休与一笑,竟将萧萧比了下去,整个空间都由於这倾国倾城的一笑变的与众不同起来。 萧萧心头不由一震,到了嘴边的话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 "你还真象他,不止只是长相而已!" 李休与敛了笑意,静静的看著萧萧就这麽低下头去,等她在抬头时,却是一种奇怪的表情出现在脸上。 "李教主可有远房的亲戚住在京里?!" 李休与眉头微微一皱,却有马上的平复回来,快的连萧萧都未曾注意到。 "不曾!" 萧萧闻言却又低下头去,想了又想,才在抬起来,对著李休与轻笑: "还好!不然……" 萧萧一个纵身,人就已到了窗外。 "不然,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了!李教主,咱们後会有期!" 窗外一轮明月皎洁无暇,妖豔的照耀著四处的楼阁与山水,回首处,佳人早已不在,只遗下满地冷冷的银霜。 大明元初五年、国号陈。 左家庄武林大会,群雄争霸。 虽说这是左家庄大开来钱的门路,可如此一句的戏言,却也是武林江湖血雨腥风的开始…… 12、 左千秋足尖一点,一低身就落於两人来高的擂台之上,一袭江南绣坊的的灰衫,由於落下时的气流的作用,整个衣摆都飞舞起来,配上一头的鹤颜,一身道骨的味道反倒更重了。 故意秀了一下自己大家的风范的前任盟主,十分满意自己出场的效果,於是振臂一挥,宽大的袖袍犹如展开翅膀的大鹏。以此为信,响彻云霄的擂鼓顿时止了下来,人头攒动的台下,也跟著静了下来,乌哑哑的一片都仰起了头看向台上。 左千秋四下看了看,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泰然一笑,对著台下一抱拳: "左某见过诸位英雄!" 左千秋声音不大,却用内力遥遥的送将出去,偌大的场子内外,连一处都不曾落下,只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却又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清晰异常,显示出自己浑厚的内功来。 "左某不才,曾蒙各位英雄抬爱,拜为盟主三年又七个月,却不曾做过什麽实事,如今在下又上了年岁,早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我左某人让贤与此,才能使武林之中的能人义士,後起之秀,为我武林谋福,造福苍生。"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亮於天下。 就见此物通体的纯黑,在阳光之下,照的那叫一个分明,正是武林盟主的信物。 左千秋将盟主的令牌在四周晃了晃,好让台下的人能看的仔细,然後回手交由身後的仆从,放入大红色的托盘中。 转回身,前任盟主一脸的大义: "今日,依众英雄议定的规矩,起手比武,胜者为王。但刀枪拳脚无眼,还望各位点到为止!" 左千秋话音还未落,就从台下窜上一名大汉,手提双锤,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 大汉连礼都不施,呸了一口吐到地上,露出一口地道的黄牙来: "墨墨迹迹,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一套,你还是赶快下去,别耽误老子做盟主的时间了!" 左千秋的脸色刷的就一下难看起来,反倒是轻蔑的笑言: "那就看这位英雄的能耐了,请!" 左千秋飞身而下,在正中央的席上坐下,冷冷的看著台上的汉子。 台上这不知死活的大汉还在叫嚣著: "来来,快点上来,是男人的就动作快点,等爷爷赢了,也好去看看那盟主的位子是金子做的不!" 台底下顿时一片哗然,私语起来。 黄脸的这个说: "这家夥真是不要命了!" 蓝脸的那个答: "那啊,他乃是山东王显,人送称号疯李逵,那对大锤横扫山东济州府,从来没遇见过敌手!" 还有黑著脸嗤笑的: "在有名也轮不到他啊,金剑府,无极山庄都还未动,他就跑出来逞能,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然後又有明白讲道: "一看你们就都不知道,那左老儿放著盟主宝座在那,岂会轻易罢手,人家是给他儿子左残念留位呢,你们还在这争啥,都内定好的事情了!" 他们还在这扯著有的没有的,台上却早就搭上了架子,战到一处去了…… 13。 到也别说,这疯李逵还真有几分本事,苍山派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了。可台上与他揪斗的苍山派大弟子,竟然讨不到一点的便宜,王显大有几分猫戏老鼠的意思。 王显招拭上戏弄还不算,嘴巴里还不干不净,说些混话: "我说你用点力气好不好啊,你这样没有劲道,难不成你那功夫不是你师傅教的,到是你那师娘教的!嘿嘿,估计是你那张俊脸起的作用吧!" 气的苍山派大弟子周锺一张俊脸通红通红,一把!亮的七尺青风在自己手里直打哆嗦,人家是名门正派那里听过如此的污言秽语,他这一气可好,脚底下也就分了神,向前一纵身的时候,就留了破绽在小腹。 王显嘿嘿一声怪笑,提锤就敲了过去,就听周锺惨叫著摔下台去。 黝黑的大汉将手中的一对大锤相互一撞,!的一声巨响,大汉仰天一笑: "老子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个小白脸,一个一个愣装斯文人,骗正经姑娘家!我呸!" 王显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擂台上,底下的人群之中顿时热闹起来。原来这王显的未婚妻嫌他面貌丑陋,和江湖上一个少侠跑了,所以此事被人说了出来,才会如此这般。 "还有谁,是男人的赶紧上来,别让老子瞧不起你!" 坐在台上的左千秋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蔑的笑了笑,转头对著旁边的锦衣男子说道: "沐大人您看!" 沐少卿微微一笑,一副不以为然。 "到底是江湖的草莽,满口的污言秽语!" 沐少卿整整衣袖,转头对左千秋说道: "左盟主,不会出什麽纰漏吧!" "请大人放心,这也是咱们安排好的,让他打几个在败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最大的威胁无极山庄恐怕是没有脸上台了!就是那无极山庄上去了,小犬也能在把他们打下来!" "那还要谢谢那个李休与啊!" "成事之日还要靠大人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沐少卿笑而不答,却是事在必得。 此时王显已将第四名对手打下台去,长的丑的还伤的轻一些,被他伤的严重的无一例外,都是公子类型的英俊少侠,一个长的比一个好看。 已经得意忘形的大汉在台上大放厥词,乐的都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看来,这武林盟主我是坐定了,看看你们这些小白脸一点真本事没有,能有啥用,和那个跟娘们似的堪舆教教主都是一路货!长成那个德行,不去窑子里做,真是都对不起你娘给你生的那张脸!" 边说边来回在台子边上转悠的王显,就在他就势回头,一个人就落在台子中央,仿佛以毛笔勾勒出来的眉梢带著笑意挑起,嘴唇勾勒成锐利的弧度,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可一双细长的凤目中却闪著残酷的光芒,豔丽的容貌泛著寒气,周围的空气如同冬天降临一般冷凝下来。 "我到要看看你这个武林盟主够不够资格!" 第14-16章 14。 两人来高的擂台之上,突起的风势,席卷而来。 凌空出现的男子,一身白衣胜雪,衣裾飘飘随风而起,及膝的长发全部被吹散到身後,上下翻飞,露出一张狂狷中带著豔丽的脸来。 灵动出尘,惊为天人,美丽到不可方物。 一双细长的凤目盯著台上的王显,彻骨的冰冷一点一点渗透出来,带著一瞬间冻结所有的寒气。暖意洋洋的夏季里,却愣是看的他头皮发麻,一滴冷汗顺著额角就流了下来,之前的得意眨眼间就没了。 男子好象探询到王显的心思一般,略显薄情的嘴角嘲弄般的扬起,形成锐利的弧度,此时此刻,之前王显与周锺的情形好象重复上演,只是那只可怜的玩物变成了王显而已。 "在下李休与,听闻阁下坐定了这武林的盟主,所以特来请教,想要看看你这盟主到底够不够格,能不能给我堪舆教主持公道!" 王显咽了咽口水,心底泛了嘀咕。 这好象和之前商量的不太一样吧,不是说由自己打他几场,然後换个人接手吗?这怎麽变成这堪舆教教主了! 下意识的看向左千秋的位置,可毕竟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勉强看著左千秋也是一脸的菜色,估计他也没想到这李休与能凭空蹦了出来,无奈只能又转回头来,对上李休与。 之前都是听江湖上传言,这堪舆教教主独步武林,罕有敌手,招式上更是带著唳气,今天和他对上,不知道能讨到便宜不。 换了常人也许早就萌生了退意,可是这王显却和姓赵的某人的智商不相上下,他有自己的盘算,若是把这李休与锤下去了,那我王显扬名立万的时日也就到了。 打定了主意,王显双锤一震,大声喝道: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未来盟主的本事!" 轮起实铜的大锤,直奔李休与,一招双雷贯耳,就要去击在人家的左右两耳,说实在的,可王显到底不是赵某人,一身扎实的功力不算,但就那实足力道就要强上百倍,迎面而来的招式,带著无坚不摧的狠势,竟比台上还在流动的风势还要烈上十分。 立在对面的李休与是泰然自若,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看那对锤就到了近前,攻势却止了下来,王显人保持著想要击打的架势不动了。 王显两只臂膀明显卸了力,软软的垂了下来,一对份量十足的大锤也松将开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硬是把实木的地面砸出两个大坑,让整个台子摇了三摇,晃了三晃,惊起台下叹声一片。 还未等众人惊叹完,就见王显脸色一变,变的煞白煞白的,就象刚从坟里爬出的死人一般,在加上发自七尺大汉口中凄凄切切的惨叫,顿时阵阵的阴风四起,只弄的众人不由一个哆嗦,背後的冷汗就下来了。 脱口而出的惨叫声也只叫唤出了一半而已,接著王显两眼向上一翻,眼中白仁见多,然後就向後倒去…… 15。 对面席上正中央坐著的左千秋一看不好,这台上出了人命,那还得了,赶紧一个飞身就窜上了擂台,身後众家丁也急忙跟著爬了上去。 到了近前,就见王显脸上早就没了血色,惨白惨白的,痛苦的表情扭曲的跟鬼一样,交叠著不能动弹得四肢,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身上的血迹累累,把灰色的长衫的中间,晕开通红通红的一大片。 低下身去一探鼻息,倒还有气,在摸上他的脉,这双手也被任用内力震断了筋脉,双手的骨头碎的粉碎。撩开内襟,左千秋却傻在那里,才知道这才是最为悲惨的,倒霉的王显竟被人一剑挑了子孙根,血淋淋的落在那里,依然是个废人了。 左千秋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让跟上的家丁把王显抬了下去,转头对李休与言道: "李教主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了!" 李休与淡然一笑,倒是满不在意,好像随性惯了一般。 "左盟主言重了,我也只是为他被骂进去的少侠们出了一下头而已。" 明显就是李休与恼王显之前说的那些话,对他下了死手,断了人王家的後。可堂堂李大教主,一席话愣是说的冠冕堂皇,大义凌然。弄台下一些被王显打下去的门派也吵嚷著跟风,左千秋也不好再多说什麽。 本想借著他出手重伤了王显,将他撵下去,可他将缘由归到替被王显辱了的众人出头,这台下也是叫好声一片,硬是撵下去怕是要担些骂名,保不其就没有几个臭脾气的跳出来生事。 怨只怨这王显的那张臭嘴,你说你不好生生的打擂,竟说些有的没有的,左千秋愤愤的一咬牙,对著李休与道: "既然如此,那麽李教主依规矩继续吧!" 左千秋一脸的难看,一拱手。 "请!" "且慢!" 李休与嘴角一扬,出声留住了转身就要下去的左千秋。 "左盟主,在下并不是为这盟主的位置而来,可又事关我堪舆教,交由别人总不如交由可托之人来的好!" 左千秋停住脚步猛一回身,之前的一身道骨顿时化为乌有,凌烈的戾气席卷而上,刺骨的寒气从骨子里渗了出来,前任的武林盟主一脸的狰狞,回问道: "李教主所说的可托之人又是指谁?" 可左千秋眼前的男子却正好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脸的笑容,倾国倾城,一身的白衣,透著从容。 "除了您这位左盟主还能有谁?!" 一下子左千秋到是蒙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堪舆教的教主到底想要做什麽了。虽说这堪舆教从不插手中原武林,可也难保他不对这盟主之位动心思,就说李休与那前面的话吧,绝对是有要登位的意思,可是到了这里,怎麽就又变成支持自己的了呢? 被李休与飘忽不定的态度,弄糊涂的左千秋,那麽狡诈的一个人,不禁也犯了难,一颗心思转了千转,也没琢磨出,眼前著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到底意欲为何。 16。 怀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左千秋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李教主抬爱了!只是在下以退出江湖,不管江湖之事了!" 既然不知他是敌是友,还是按照预先的安排,让儿子登位才是正途。 李休与看了左千秋一眼,脸上的笑意反倒更加浓郁起来。 "所谓虎父无犬子,左盟主不是还有儿子吗?左盟主如此深明大义,一身的正气,儿子只能是青出於蓝,更胜一筹!" 故意的顿顿,戏谑的光芒一闪而过,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那就请左少侠上来一聚,好为我堪舆教主持公道吧!" 此言一出,全场不禁大骇。 都说那左残念是这任武林盟主的最大候选,依惯例怎麽也要差不多的时候才能上台。可这大会还没多久,就指名叫号让最大热门出来,到是头一朝。 左千秋脸色也是难看之极,可又不能说不行,那不明摆著告诉众人,我左家庄怕了李休与嘛!可要是这麽早就上来,那一切安排就的全部打乱。 就在左千秋左右为难之际,一人从台下提枪飞身而上。 一张面庞清秀绝俗,无暇的肌肤白皙到几近透明。略薄的红唇微微地抿著,一头黑亮的长发,顺著一身琉璃的淡青倾泻而下,直达腰际,如泉水般缓缓流过山涧,在明亮的清晨,带著一丝清冷。 若说李休与是午夜梦中翻飞著,妖异豔丽的白樱,那这人就是清晨时分怒放著,凌烈傲骨的青梅。 一杆长长的红樱,用纤细的手臂提在背後,与青年清丽的面容及不相符。 来人对著左千秋就开口叫道: "爹!" "念儿!" 左千秋眉头微微一皱,厉声道: "你上来做什麽!" 左残念眼神一挑,这才看出与前任盟主几分相似来。 "既然人家点了名字,怎麽好折了别人的面子,咱左家庄也不是胆小的鼠辈!" 人都已经上来了,左千秋还能说什麽,只能足尖一点,飞身下了擂台。 左残念看著他在席间坐定後,才转身对著李休与道: "在下左残念,多有得罪,还望李教主海涵!请!" 李休与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掌就探向自己的腰间,微微一握,一道银光突然咋现,锐利的剑气破空而出,将整个大气化为两半,他师傅成名的利器就现了出来。 "请!" 左残念也不多说,长枪一晃,红缨一扑,一招起凤腾蛟,猛向李休与刺去,李休与也不见了之前的云淡风轻,身随枪走,避向左侧,左掌翻转,一柄软剑游向青年心口。 一杆游龙,银光闪闪,红光点点,卷起朵朵枪花,一柄银蛇,冷刃萧萧,寒光四溅,划出层层云雾,笼在两人四周。在加上一个是妖娆无双,一个清秀绝俗,一招一式,飘渺灵动,变幻巧妙,看的之前还闹哄哄的台下,没了一点的声音。 七十二路左家枪法堪堪使完,一直有著大家风范的左残念却焦躁起来,眉头一皱,反手倒提银枪,回身便走,李休与也虚晃一剑转眼就到了近前。 左残念眼神不由一亮,双手抓住枪柄,斗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枪,直刺李休与的面门,这一枪刚猛狠疾,正是左家枪法中临阵破敌、反败为胜的一招回马枪 第17-19章 17。 当年左千秋在琴台山一役,就曾以这一招赢了当时久负盛名的白驼道人,一枪了了他的性命。从此後,左家庄扬名江湖,亮了左家枪的名号,可见此招厉害无比。 一瞬间枪尖已到李休与面前,可那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依旧那份稳稳的从容,挺身而去,剑尖微微向上一挑,就把一杆樱枪缠住不动,牢牢的用内力锁紧。 左残念一皱了秀气的眉头,却没想到李休与会与自己硬碰硬,只好迫他松手,猛力挺枪往前疾送,竟挑不开那犹如银蛇般的软剑,不由得大惊,奋力往里夺回,那明亮亮的剑身却死死攀住枪尖,那里弄的回来。 左残念胀红了一张清秀绝俗的面颊,枪尖始终脱不出对方的挟持。李休与微微一笑,一双凤目精光一闪,右掌忽然提起,快如闪电般在枪身中间一击,格的一声,一杆樱枪就裂成了两半,左手一抖被软剑缠住的枪尖就被他直直的甩了出去,直奔一人。 一直坐在席间的赵青丘,眼见那枪头顺逝而来,微皱著眉头一抬手截住了那半杆的樱枪。抬头看向台上。 此时台上的两人早已站定了身型,李休与笑的妖豔异常,对著左残念一抱拳: "承让!" 左残念铁青铁青的脸色立在那里,却也只能暗暗咬紧牙关,狞了一张面孔,一双眼里全然都是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对著李休与一拱手,飞身就下了擂台。 李休与转身对著赵青丘: "刀剑无眼,还请见谅!" 神色一敛,李休与一双凤眸里竟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冰冷与某种冷酷,之前的从容与漫不经心消失在眸子的深处。视线中,已经全然是阴狠的冷冽,张扬著雪白的獠牙和尖锐的利爪,全身向著四周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又从骨子里透著妖豔之极的美丽。 那是一个不同於以往的李休与,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李休与。 "看来,我堪舆教这笔公案还靠自己伸张了!我知无极山庄必定不服我所提之事,那不如江湖事江湖了。" 擂台之上,宛如临界嫡仙,倨傲的男子,一抬手,纤细的手臂就指向一人,那人却不是赵青丘,而是无极山庄当家的赵极。 "赵庄主,既然如此,还是请你上来一叙。你若输了,就要让你那独生的公子入赘到堪舆教。我若输了,我就叫鸣书也出家做姑子去!" 赵极坐在那里,不怒反笑,可紧握著双手上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抬起头,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脸,轻轻的动了下嘴角,冷冷开口。 "那就得罪了!" 回手抽刀,赵极一个纵身,越上那两人多高擂台。 却不同之前,两人谁都不曾先动,只是定定的看著对方。台下却开了锅,议论纷纷,窃窃的讨论的著究竟是为何。 可真正的行家却看的分明,高手过招也就是一瞬,一招就能定胜负,多了无用,所以两人站定在那,实际才是真正的较量。 18。 一种凝重的氛围铺散开来,将台下窃窃的私语慢慢沈淀下来,直至寂静无声。之前的大风象感觉到两人间紧张,不由跟著轻柔下来,似有似无的微微撩拨几下二人的衣角後,不动了。 两人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的对峙著,就在众人以为他们要天长地久的这麽站下去时,两人却同时飞身而起,跃到半空之中。 刀光剑影间,大气的流动也跟著加剧,厚厚的低压汹涌而来,仿佛吞噬一切的海水,又似凌空压顶的青山,不禁让台下众人张大了嘴巴,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怕错过可以成为传奇的一瞬,紧紧的盯著那两人,在空中交错,落地,站定…… 然後落於擂台上,背对著的二人,又不动了。 许久…… 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缓缓转回身来,露出绝美的笑容: "赵庄主,好功夫!" 那冶豔的脸旁却少了一缕青丝,却无损一丝男子的美丽。 "多谢李教主承让!" 也缓缓转过身来的赵极脸色很是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慢慢抬起手来,当胸一抱: "在下认输了!"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明明是赵极的无极刀削去李休与的一缕头发,怎麽就变成赵极输了呢,众人不禁一头雾水。 李休与微微一笑却不过多言语,没了之前的招摇,到是添了几丝平淡。 "赵庄主客气了!" "我这就将那逆子送上,听凭李教主发落!" 赵极飞身而下,落於台下,众人这才看清,墨绿色的青纹外挂,在左胸的心口处,整整齐齐的断出道开口,连根丝线都没抽丝,露出内里雪白的里衣来,赵极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一挥手,一个人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跪在地上。 此人正是总被李休与吃饱了没事干找麻烦,出奇倒霉的无极山庄二公子赵长右是也! 李休与目光落在赵长右身上,涌出暖暖的光芒,露出真正的笑意,不易让人察觉。就宛如深藏在枯叶下的暗火,却闪耀著难以隐藏的灼热。 可赵极则是不同,浓浓的苦涩留连在嘴边,沾染了湿意的眼睛,透出退却了鲜活的颜色,极其疲惫一般缓缓的闭上双眼, 再缓缓睁开时,绝决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 忽然间赵极露出微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触到一阵冰冷。 凭著仅有的直觉,一种未知的恐惧爬上赵长右的後背,腿肚子直转筋的赵二公子颤巍巍的开口叫了一声"爹!" 19。 这抖成筛子样的一声还没落地,赵极扬起左手狠狠的向下拍去,没了什麽指望的赵极,当场就想拍死这不省心的儿子。 吓的赵长右立刻摊在那里,他爹对他做这个动作,也是一回两回了,可是每次他总觉得那高高扬起的大手,是不会真的落下,但看到之前赵极那双死了的眼睛,这回却是真的了。 李休与眼睁睁的看著那手就这麽往下落,一下子连心脏都停了下来,心底深处的某种东西怒涛般涌了上来,赤裸裸的呈在他面前,惊愕、慌张、胆怯,那还想起去救人。 赵极一掌实实在在的拍在了人的身体之上,听起来闷闷的响声,却异常清晰的回荡在诺大的空间之中,惊的全场在一次顿时鸦雀无声。 可承受赵极这一掌的人却不是赵长右。 将赵长右整个护在身下的那人勉强抬起头来,想要张口说些什麽,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染在赵极的衣角,仿佛一大片鲜豔盛开的罂粟花。 "哥!" 赵长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知那里的气力,一把挣脱本来就捆的不是很牢的绳子,抬手想去抹赵青丘嘴边的血迹,好象只要擦干净了那些,赵青丘的伤就会好起来一般。 赵青丘费力的抓住那执拗的擦著自己嘴角的手臂,对著赵长右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安慰道: "我没事!" 又转头对上被自己的行为震在那里的赵极道。 "爹,您今天要是打死了弟弟,必会失信於人,就是不义。而堪舆教若是不肯如此算了,武林又会在起纷争,到时候生灵涂炭,再添冤仇,就是不仁。" 赵青丘顿了一顿,轻咳几声,吓的赵长右不该如何是好,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您常说做人要大仁大义,这不仁不义之事,怎麽能做!" 赵青丘说的万分恳切,赵极看著那张惨白的脸,迎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对於这个手把手教导到大,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儿子,竟然陌生起来,完全不了解他。 被眼前的事实重击般後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一直都以刚强示人的无极山庄庄主向後退缩著,直到碰到身後的硬物才定定的站在那里,轻轻的闭上眼睛,又慢慢地睁开,仰天而叹: "罢,罢,罢!" 眼角处明显看的见细纹的眼睛,弥漫著不能言语的悲伤注视著面前已经变成陌生人的男子,那悲伤被人一眼就能轻易的察觉出来。 "从今而後,他不在是我赵家之人,所做一切也於无极山庄无关!" 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击掌三声。 台子上,李休与慢慢放下手,恢复成以往那个飘然洒脱的堪舆教教主,好象不曾有过任何的波动一般。 "好一个大仁大义的无极山庄,在下自是敬佩不已,可何况赵大公子能接下赵庄主这一掌,在下就已自叹不如,看来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理应姓赵才对!" 一个转身衣带翻飞,李休与一脸的正色对著众人道: "我李休与自认输的心服口服,愿凭赵盟主调遣!" 又回过头来,冲著赵极等人一抱拳: "两天之後,我堪舆教必来接人!" 足尖一点,宛如飞天的玄女,李教主纵身而去,留下的左残念却一把捏碎了身旁的楠木扶手 第20-23章 20。 在李休与不负责任的离开之後,左千秋本想借此将武林盟主一事往後推脱,可几大门派却陆续的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以静慈庵和金剑府为首,一致力荐赵青丘,左千秋父子给大势所迫,只能负气甩手而去。 赵极等人抬在赵青丘回了姜家的别院,大夫过来诊治过了,说伤及内里需要静养,赵夫人坐在床边,一边埋怨著自己的丈夫,一边拽著大儿子的手就哭开了,赵长右也不敢说话,立在一旁,陪著他娘一起哭的淅沥哗啦。 看著赵青丘带著伤还要安慰著,赵极一张脸更是难看的要死,又因是自己的过错,不好开口训诫。 这时,随行的仆人捧著装有大红包裹的托盘近来,说是左千秋送来的,赵极皱著眉头揭开一看,通红的方巾下,竟是一个纯黑色的盟主令。 握紧了双拳,转身厉声道: "不要哭了!" 他不说好好,这麽一说赵夫人到是不服,反而越演越烈,哭声突然拔高,硬是了三个音节,大有故意之势。 小儿子被你捻出去不算,大儿子好好的出去,却是被你打伤躺著回来,还有本事在这里凶人。 赵极对这天生刹他的赵夫人,本来就没折,眼前又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也不好真的发火,只能低下声音道: "你们且先出去,我和青丘有话要说!" 赵夫人抹抹眼泪,看了看赵极,又看了看姜洋等人,一摔帕子,鼻子一哼,才拉著她的小儿子,走了出去。 等众人都走了出去,赵极轻叹一声: "我虽不知你与李休与有何权宜,可今天的事情能到这步,却是你们二人合谋的吧!" 赵青丘吃力的一笑。 "还是瞒不过爹!" 赵极上前一步,深锁著眉头,正色道: "青丘,你到底在想什麽!?如此一来,那左家父子岂能善罢甘休,轻易放过你!无极山庄虽说不能只手遮天,可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你为何非要做这个盟主不可!让娘为你担惊受怕!" 赵青丘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泛著苍白,可冷静淡漠的表情中却是说不出坚毅与固执。 "我只想为找出灭我白家一门的凶手!" 赵极心头一惊。 "青丘,怎会有如此想法,我不是和你说过那是意外!" 赵青丘又是轻咳几声,赵极赶紧端了一杯温茶递过去,赵青丘摇了摇头。 "爹是和我说过,可是如何的意外,能让我白家一门六十三口,惨遭灭顶之灾!" "这……" 赵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且您也一直未曾放弃追查这件事不是吗!" 赵青丘勉强坐起身来。 "只有做上这个位置,才能报我白家一门六十三口之仇!" "你……" 赵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慢慢开口道: "看来你意已决,我也不能勉强,只是做事要讲分寸,别让你娘、和我担心!" 略略一顿,做为严父赵极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真要是遇上事情,你爹在江湖各位英雄面上,还能讨上几分薄面。" 将那黑色的令牌放入赵青丘手中,难得的做出从来没做过的动作,替赵青丘掖掖被角,赵极沈默的走了出去。 才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麽似的转回身来。 "想要知道白家的血案,只要找到一个人,也许一切就能解开,可惜我找了他十几年也没找到!" 赵青丘不解的看向赵极。 "那人是白家唯一幸存的人,论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姑父!" 仿佛要放下重担一般,明显服老的无极山庄前任庄主交代道。 21。 赵家创建无极山庄已有百年,百年来,娶媳妇迎亲的,嫁姑娘送亲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可是就是没有嫁过儿子,给人去做入赘女婿的,更何况还是和自己口中的魔教结亲,如今可是出了新鲜事。 此时,赵夫人正坐在大儿子的床边,拉著小儿子的手,一想起这两个儿子,一个受了内伤,一个不久之後就的离开自己,就没少抹眼泪。 幸好赵青丘安慰说,就当给长右娶亲了,赵夫人一想那鸣书也是见过的,模样好不说,单看对姜无邪的那份情谊,应该也是性情女子,到很对自己的脾,若是成亲後真能和长右一心,不免也是一件好事。而且事情依然到了这一步,想让赵极反悔不让儿子去,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就象赵青丘说的那般安慰著自己,这才算了完。 然後就张罗著要给赵长右准备喜事,可赵极冷著一张脸说什麽也不让,赵夫人可不管他这一套,愣是将姜家整个别院弄了一个全红,赵极一气之下躲在房里就是不肯出来,任凭赵夫人整整折腾了两天。 眼看两天过去了,还不见接人的队伍,赵极一直在房间里来回的转著,犯了嘀咕,赵夫人倒是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长右兴许不用走了?忧的又是那麽漂亮的儿媳妇不就没了! 长嘘短叹中,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全红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到了大门口,为首的却是一身红衣的李休与。 男子柔媚的美貌在一身大红衣物的映衬下,可以说是美丽之极,不同以往的魅力在空气中散发著冶豔的味道。 人家都到了,没有办法,一身新郎服饰的赵长右被请出门口,赵夫人站在门里一个劲的擦著眼泪,赵青丘安慰的虽说有一定道理,可那也不过是自己宽慰自己的定心丸而已,到了真章却又是另一码子事,自己舍不得儿子不说,又怕儿子去了受委屈。 更何况,儿子这一去,不知那年那月才能再见,一想到这心尖的儿子要离自己远去,这心里就不是一个味。 四个小姐跟在她後面慰藉著,表情也说不上高兴,赵长右哭丧著表情拉著坐在椅子里的赵青丘的手,就是不肯在往前迈一步。 李休与看著那拉著赵青丘的手,脸色就有些不对,走上前来,微微一抱拳。 "各位请了!" 一伸手拽过那只手臂,就把赵长右硬是拉了过来,话也不说塞到喜轿里,也不管礼法不礼法,一挥手,抬起人就走。 一片喜乐声掩盖住身後赵夫人一声一声的长右,赵长右从此就是堪舆教的人了。 晃荡了一路,终於停了下来,还没反映过劲来,就被人蒙上了盖头请下了轿。 赵长右只见过人家娶老婆,也没见过入赘倒插门的,他那知道这是不用蒙盖头的,所以以为就是这个习俗,也没多想,只能看见众多的红色的鞋子在眼前晃悠,还有长长的红色地毯一直从门外铺到里面,就这样跟著人家跪了又跪,磕了又磕,淅沥糊涂的拜完了天地,作为新郎官,连酒都没陪,直接被送入了洞房。 赵长右一个人,坐在巨大的喜床边,老老实实的等著自己的新娘子鸣书的到来…… 22。 话说小色狼赵长右一个人,蒙著喜帕,坐在那张大的有点不象话的喜床上,一想到那如花似娇的新娘子鸣书,整个心里就象时只猫爪子在抓一般,翻来覆去,笑的嘴巴都歪到一处去了。 对於能娶到那豔丽无双的鸣书,此时此刻,赵二公子前两天因为被爹要赶出家,心里的郁闷与烦躁,也算不上什麽了。真的就觉的,就是在也回不了无极山庄,他也认了。 再想到今晚就是软玉在怀,往後也会夜夜笙歌,口水差点就留了下来,长嘘一声,赵长右眼角眉梢却都是说不出的喜气。 正等的抓心挠肝时,就听的门楣轻响,一队红衣的侍女鱼贯走入。 隐约间有人靠近自己,一声细细的官人请,兴奋的赵长右顿时眼前一亮,那盖住头的喜帕被一杆秤杆应声挑落。 抬起头,却在下一个瞬间,被眼前之人惊住,大张著嘴巴僵在那里! "怎麽会是你!" 如同白昼的新房中,由於眼前之人的出现,赵长右一个寒蝉,有若三九的严冬,冷汗顺著後背滴落,恨不能殷湿整个脊背。 那人,一张芙蓉的面,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知是略沾水酒,还是因为那一身的喜服,整张如玉的脸庞红润的异常,鲜豔欲滴。 那细长的瞳眸一眨,瞬间便将那双如水晶融化般的湿润瞳孔,酝酿出冶豔的妖媚风韵,全都化为一种妖豔之美,仿佛以毛笔勾勒出来的细眉,加上高挺的鼻梁及稍显薄情的唇型,衬著几丝醉意的美貌,到比平时多出七分的妩媚。 男子嘴角一扬,笑的妖娆无比。 "不是我还能是谁!" "鸣,鸣书呢!" 赵二公子却因男子那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笑颜头皮发麻,就觉不好。 "今天你我洞房花烛,你找她做什麽!" 听的赵二公子如此一问,李休与虽带著醉意,却是耐心回答。 "李休与,你骗我!" 李休与心情大好,可不代表做在那里的赵长右也一样。被人折腾了许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美梦,赵二公子不由火气上冒,一下子站起身来,指著李大教主的鼻子大怒道。 "是你说让我入赘到堪舆教,堂堂教主,你怎麽可以说话不算!" 看的出李休与心情出奇的好,竟然对赵长右的指著自己鼻子尖的举动不急不恼。 "我只说让你入赘我堪舆教,却没说,你娶的是鸣书,还是嫁的是我李休与!" 一挥手,谴了众人,那妖豔的男子,解了领口的衣扣,笑的宛如神志中,准备吸人精血,豔丽妩媚的精怪。 看著男子,因为笑意而露出渗冷的牙齿,之前还满心幻想的小色狼,一把拽紧自己的领口,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床里退却,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想要做什麽!" 轻触著青年已经僵硬了的脸颊,李休与一条腿抵在床边。 "你说呢!" 23。 看著那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赵长右胆怯的的直向床里缩去。 嘴巴却还不停,已然带上哭音: "李休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老找我的麻烦!" 倾身上前,抓住青年一直蜷缩著的脚踝,将挣扎不停的青年拉到自己的身下,戏谑的答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吃饱了没事干!" 带著微熏的醉意,将青年那一身大红的喜袍一点一点的剥开,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身子来。 细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赵长右那光洁的额头,宽宽的前额,虽然常被人说此人事业成功,可如今这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青年显然是个反例,却到是真就不少富贵。顺著鼻梁而下,轻点那高挺的鼻尖,却觉不是过瘾,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不由爱怜起来。再就是总也关不住的嘴巴,一张嘴就会得理不让,又总是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慢慢的是那奔流不停,流淌著滚热血液的脖颈,宛如沸腾在自己体内的情感,不死不滞。在往下,手掌之中,那是鼓动著的心脏,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强韧而坚毅。 随著手指所到之处,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大片大片的肌肤,沾染上晴色的雾气。 缓缓划动著的手指,似清风抚过,又似浅泉潺潺。就势而下,握住青年的脚踝,折起一只脚来,那纤长的手指,又向上流动。 手掌之下,略显粗质的地方,是形状良好的小腿,没有多余缀肉的小腿却是难得的漂亮,更是青年身材高挑的关键。些许往上,并不壮硕的腿根有著紧致细腻的内侧,尽管青年不学无术,只知玩乐,却不失习武之人该有的结实。 看起来很有咬头的样子。 这想法就也只是刚刚才在脑中出现,李休与张口而下,就咬在最为柔嫩的部位,好象那不是人家肉长的一般。 却没如愿的听见以往那惊天动地的惨叫,惊奇的抬起头来,李休与微咪了一双凤目看著身下被自己已经剥的精光的小色狼。 赵长右眼中虽说星光点点,鼻头通红,一张帅气的俊脸更是铁青铁青,想来是气的不行,但还是紧咬著下唇,不肯叫唤一声。 看的李休与心疼一刺,之前微熏的醉意一下子醒了一半,松了青年被自己制在头上的双手。 "你在闹什麽脾气!" 狠狠的用得到自由的双手,抹去眼角眼看就要泛滥的泪水,狼狈的躺在李休与身下的赵长右,怒著一双血红的眼睛,象是急了的兔子,咬牙道: "你新婚之夜老婆被调了包试试!" 李休与才知原来是在这里呕著气呢,浅笑著帮他抹了另一只眼角的泪水。 "我从未说过鸣书要嫁给你,是你们自己误会,怨的了谁!" 愤愤的拍去好心的手,赵长右狠狠的擦著被李休与碰过的地方。 "你是在那麽多人面前讲,说我调戏鸣书坏了她的名节,要我入赘堪舆教,来负责的!" 李休与却不死心,又抚上人家的脸颊,抹著空著的那只眼角。 "你是入赘我堪舆教,可与你天地桌前三拜的是我,一起入了洞房的是我,挑了你盖头的还是我……" "你是入赘我堪舆教,可与你天地桌前三拜的是我,一起入了洞房的也是我,挑了你盖头的还是我。这些都与鸣书无关,就是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死死压在赵长右身上那举世无双,妖豔异常,漂亮的不象话的男子,残酷的述说著他早已被定格下的命运。 "我才不要和你过一辈子!" 倒霉的赵二公子做著最後的垂死挣扎,用力的嚷道,希翼身上的魔头听完真就能离开自己。 李休与轻叹一声,表情中添了一丝凝重,不自觉间带上的受伤神色,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比鸣书差在那里!?" 凭空中生出几分陌生的情感,堂堂的堪舆教的教主大人,就著醉意问出很不符合身份的话来。 那厢还在呼天抢地的赵长右也被他问的不由一愣,吸吸鼻子,停了抽泣,看著眼前的男子。 如同白昼的大红寝房中,近得连肌肤纹理都看的清楚。 眼前的男子,有著柔媚的美貌,比起女子还要妖娆。 细细的柳眉,配著那双凤目,闪烁著醉人的光辉。略显薄情的嘴角微微上扬,就是倾国倾城的微笑,可是自己却分明知道,那微笑的背後邪恶的用意。 男子比鸣书多了三分的妖魅与豔丽,比姜小小多了五分的妩媚与娇娆。 认真论起来,那个地方都不比鸣书差。 可是…… "你是男人!" 眼睛含著泪水,将头刻意扭转到一边,小色狼难得如此决绝的叫道。 能如此放弃眼前美色,不能不说,赵二公子是下了如何大的决心。 "而且,我哥哥说过,不要我与你再有瓜葛!" 赵长右一脸委屈,瘪瘪嘴巴继续红著眼睛道: "他说,你再如何的漂亮,却也是个男子!不应该沾染上你。上一次,帮我瞒了过去,下一次可就没那麽容易了!所以从今而後,要我不要在与你相见,要和你断了!" "赵青丘!" 李休与几乎用咬牙切齿的表情低声吼道。 千算万算,费劲气力,那里想到赵青丘竟然背後捅了自己一刀,一向要风得风,要雨来雨的堪舆教教主此时气的扭了一长如玉的芙蓉面庞,一双细长的凤目满是渗冷的寒意。 可一直把头扭在一旁的赵二公子那里看的到,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添油道: "我堂堂一介七尺男儿竟然被你压在身下,我一点都不喜欢!" "好,好,好!" 李休与直起身来,连叹三声,一脸的铁青,满眼的狰狞,赵长右浑身一抖,暗道: "不好!" 就见,那冶豔的男子,又俯下身型,在一次抓住自己的脚踝,微微上扬的嘴角边,露出恶魔般残忍的微笑。 "一会,你就喜欢了!" 完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文件仅供学习使用,请勿传播!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